第二十五章 守望
“這就是那個故事，也是今天我一定要來烈士陵園的目的！我希望你們所有的人記住。”她笑著對所有的人說。“眼前的這座新墓就是北同的，我知道你們想知道問很多，現在給你們時間你們問吧。”
“副總，他們不是去了西南山區了嗎？佳明永遠的留在了那裏，北同為什麽會回來？”一個年輕的職員問道。
“因為這裏有他的父親，他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愛，更不能盡孝道，所以他想為父親盡孝！”她淡淡的說，可身邊的人還是看出她在努力壓抑著情緒。
“哦。”年輕的職員一怔，眼中流動著晶瑩的液體。
“那紫鵑呢？”
“紫鵑，她把新一批的誌願者帶出來後就去了昆侖山，是特調！”她笑笑。
“副總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一個部門經理問道。
“嗬嗬，因為紫鵑是我的師姐，她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她還是笑著，那麽燦爛。“去年她回了學校參加畢業生交流會時，我們見到的。”其實這點她沒有說實話，她是見到了紫鵑，也是在畢業生交流會上，可她不是畢業生，而是一個大一新生！所以她隻是谘詢，聽著人家講故事！
公司裏除了兩個幹哥哥和那兩個嫂子，還有就是他們三個公司主事人的秘書和她現在的司機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學生！當初她進公司是給李海打過電話之後，李海親自麵試，當時麵試還沒有結束。她問了一個問題，而李海張口結舌。她笑笑說：您不是總裁，所以請讓他出來吧！然後李軒就真的出來了，她很有禮貌的站起來打招呼，然後笑著說：李總，您下次垂簾的時候不要把某些東西方的太明顯了！
本來以為會被淘汰，畢竟這樣太讓人家下不來台。結果李軒陳著臉看了她一會然後哈哈大笑：好！好！好！！去吧，讓秘書領著你去辦手續，明天起來公司上班！
她就成了海軒的職員，還是那種全職的，當然她的工作時間自由支配。其他公司成員隻知道新來了位職員，也知道新成員深的總裁總經理的親賴，然後是激烈的辦公室鬥爭和殘酷的競爭。她一直堅持下來，並快速成長為公司副總經理，他們並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畢業生交流會應該是畢業生經驗交流會，她是新生代表之一，和那個畢業生代表紫鵑聊得很投機。紫鵑甚至把自己的手機號QQ號碼都給了她，隻是她很少打她的電話，平時也隻是發短信問侯一下，偶爾聊聊天也經常是被打斷。她的雪山夢就是紫鵑給勾起來的，答應帶她去昆侖山的也是紫鵑。紫鵑說：昆侖山除了那些美麗的傳說，那裏高寒缺氧並不美，可那裏的人很美，很可愛，那裏還有世界上最美的雪蓮花！
短短的幾句話把她的魂兒差點勾了，要不是老師攔著，那兩個兄弟派人盯著梢，她說不定真的跑昆侖山上當衛生員了！當然也隻是想想，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去，她當時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結果把那些人嚇了個半死。
“副總，他們真的等急了！分公司的趙經理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秘書輕輕說道。
她一皺眉，有些不悅的問道：“他怎麽會知道你的號碼？公司總部的工作人員不準私下與下麵的人交往不知道嗎？”
“副總，不是這樣的！總不下來工作組，一直是我協調的。這個號碼是臨時的，等會了總公司我立刻就換掉！”秘書嚇了一大跳，很緊張的說道。
“算了，你要是換了號碼，又要製造一批名片了！以後不要隨便給人名片！”她很嚴肅的說道。
“是！”
“告訴那個經理，就說我在烈士陵園掃墓！”她臉上帶著肅殺，這次過來可是帶著生殺大權的，對於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可以就地免職！
“是！”秘書過去通知了。她依然認真的看著烈士的墓地，久久不能平靜。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樣英雄輩出的土地上也會出現這樣的人？“自古燕趙之地多出慷慨悲歌之士”，這燕趙之鄉孕育的百姓什麽時候也變樣子了？無極生兩極，看來這裏本來就該是兩個極端的存在點，就看哪一個站得高一點了。
“副總，他們來了！”秘書接完門口安保人員的電話後輕輕說道，“現在快到門口了！”
“還有多少陪同人員？”
“這個縣裏的各部門高官和縣裏的主事的人都來了，副總麵子不小！”秘書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太好。他似乎已經看到之後我不會有好臉色，一個縣分公司的經理竟然能夠把縣長縣委書記和縣裏其他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請來，不簡單啊！可想而知，他這一年都幹了些什麽！
“哼哼，不是我麵子大！而是這裏經理的麵子大！這是向總部示威呢！”她冷冷的說。周圍的人都覺得真的是冬天了，這數九寒天的，太冷了。
“副總，他們來了！他就在外麵等你！”秘書接完電話低聲說道。
“叫他們過來吧。”她笑著說道。臉上已經絲毫沒有了怒氣，隻有溫和的笑容。
“這就是這個縣裏分公司的經理！”秘書領著一個人進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不遠處還有好幾個人頭使勁觀望著。她心裏冷笑，望吧，使勁望吧，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海軒為什麽能迅速崛起！
她看了看那個看著低眉順眼的經理，然後又專注的看著前麵的墓碑。蹲下身，燒開了紙錢。“師兄，我代表所有的師弟師妹們來看看你，你並不孤單，以後我會每年過來的！”
“……”那位經理尷尬的站在那裏，臉上掛著幹笑。
“你是趙經理吧。”她終於幹完了自己的事，站起身轉過臉。“還認識我嗎？”
“您是副總經理！”他有些害怕。
“嗬嗬，你在怕什麽？我很可怕嗎？”她笑著問道，指著自己的鼻子，看上去很是可愛。
“不！不是！”經理竟然開始冒汗了！
“那你出什麽汗？這裏很熱嗎？”她又問。
“不熱！”說著經理的汗水更多了，順著臉頰往下流。
“哦，不熱也不害怕，那你為什麽流汗？是身體不舒服？”她再次問道。
“不是！我身體很好，謝謝副總關心！”經理汗出的更多了，要是我手裏拿著槍他說不定還會全身顫抖口。
“哦，什麽事也沒有啊。那是我多心了！好了，咱們回去吧，我想聽聽你們這邊今年的情況！”她還是笑容燦爛。絲毫沒有要解釋一下為什麽要讓他們等那麽久，她竟自己到烈士陵園來的意思。
“副總，您？”他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想說就說，你問問他們我是母老虎嗎？”她溫和的笑著，那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雖然這話很有些揶揄的成分，可那位經理還是沒有笑。
陪同的人員卻笑了，其中一個可能是經理的熟人，他說：“老趙，你想什麽呢？副總這麽年輕，這麽漂亮，怎麽會讓你過不去呢？”
“沒有！沒有！”那家夥擦著額頭的冷汗，不停的搖著頭。
真沒勁，還沒做什麽呢，這家夥已經這樣了。這要是真的問起來，他會不會真的暈過去呢？“趙經理，你究竟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海軒雖說是民營企業沒有國企的好待遇，可也不是那麽不通人情的！”
“副總，你別問了！我全說，我全說！”那家夥竟然崩潰了，差點痛哭流涕。
她不解的問：“你要說什麽？你是不是瞞著總部做了什麽是呢？”
“副總，我錯了！您就高抬貴手給我一次機會吧，是這樣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敘述一遍，然後趴在地上嗚嗚哭了。
她冷冷的看著他，命令道：“起來！聽見沒有，起來！海軒沒有軟骨頭！”
“副總，我真的知道錯了！當初進入海軒費了那麽大勁兒，我不想失去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公司不是福利機構，所以我允許你主動辭職，這樣你的檔案上不會有任何不利於你的字眼！但是在你走之前，你必須先把自己惹出來的事解決了！做人要有始有終，畫圓要畫整圓，不要給我，還有你自己留下一輩子的遺憾！”她很真誠也很惋惜的說，“其實這邊的事總部早就知道了，為什麽當時沒有處理就是要看看你會怎麽辦！說真的，我們很失望！既然料到有這一天，為什麽一定要撞了南牆？你是一個人才，也是從我進了公司之後，聽到表揚最多的人。或許你覺得自己名牌大學畢業，應該留在總部的，竟然讓你來一個小縣城當一個經理，你覺得屈才了！自己被流放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從分公司的小職員成長起來的！去了新的公司之後，做什麽事之前先動動腦子，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副總？”他很驚訝，而陪同的人員卻很平靜。是啊，這才是他們的副總，手段淩厲詭計，但出發點卻是好的。如果這個經理剛才真的不認錯，可能等待他的就不是這麽簡單了。副總可能再一次發配他，也或者幹脆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這個縣裏的事我不想管！但又不能不管！今天晚上，你去電視台和我一起向這個縣的客戶道歉！要他們把所有的問題產品送到咱們公司，或者讓他們打電話，然後咱們自己去取！我是技術出身，這裏的技術故障由我和總部的幾個高級工程師一起處理！”
“副總？”經理真的愣了，他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副總經理竟然親自處理這裏出現的故障，還要親自道歉。如果她知道那些故障都是他故意弄出來的，然後傾銷一些其他牌子的產品，而參與這件事的還有那些政府官員們會是什麽結果？海軒不忌諱和地方政府官員們打交道，但是禁止私下裏結交官員！這一點和其他公司是不一樣，其他公司可能會用盡一切辦法拉攏官員！他不知道是為什麽，但知道海軒的紀律絕對是鐵的！
“怎麽，有問題？”她淡笑著問道。
“沒問題，可那些官員們？”正在邊上等著呢，他們正在這邊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