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戰3
那個代號軍蟻的家夥冷冷的笑著，他看清了人性，那麽純潔的女孩在利益麵前不是照樣變成了婊子嗎？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爸爸，不要殺媽媽！”稚嫩的童音。
“不要？你媽就是一個婊子！她竟然為了錢背叛了我們父子！”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中帶著滔天的憤怒。
“可是我不能沒有媽媽！”他哭了。
“牙子，你記住女人全是婊子，沒一個好東西！隻要有錢你能讓她們做任何事！”男子說完舉槍打死了角落裏哭泣的女人，然後又在兒子撲向媽媽的屍體時飲彈自盡！一瞬間兩個愛著自己的人雙雙離去，還是用那種方式！男子好像無意的看了看窗外，嘴角升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那邊一個黑色的身影悄悄離開……
黑街上男孩和比他大很多的人打架拚命，然後被送到少改所教育。兩年之後，男孩出來再次成為黑街上的遊魂殺手。在警方再次抓捕時，他遇到了他，那個給了他一切的中年男子。他叫他叔叔，叔叔給他吃，供他上學，可兩年後的一天，他已經認為義父的叔叔被他的幹娘殺死了。而他的幹娘跟著另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叔叔臨走之前隻是微笑著，眼中沒有恨隻有溫柔和堅定。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幹娘已經背叛了幹爹，幹爹為什麽不生氣，還給幹娘機會讓她殺了自己！以後他被送到孤兒院，在那裏總是有人來看他，給他送東西，可無論如何他見不到那個人。可不管外界的人做了什麽，如何能挽救一個孩子冰冷的心？
後來他又是因為打架鬥毆被警方追捕，然後他被她救了。她把他帶到了國外，讓他看到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同時她冷酷的把他扔進了地獄一樣的訓練營，他才知道她是一個間諜組織的頭目，她的代號是蝴蝶！地獄般的訓練每天都折磨著他，所以每天當他忍著傷痛和委屈躺到床上時，他都要把一句話念幾遍：“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以後一定要殺了那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一個就是間諜頭目，一個就是他和人家跑了的幹娘！
然後他拚命的訓練，得到了全優的成績，那天她來了親自來給他頒獎。他笑著接過了她的獎章，然後粲然一笑，對著那個女人叫了一聲：“幹娘！”
那個中年女人一愣，仔仔細細的把他上下打量了個遍。然後淡淡一笑：“牙子，你也來了！”剛才他明明看到她眼中的淚水了，同樣看到了震驚和恐懼。想必怕他來報仇吧，可那抹擔憂又是為什麽？
夜裏那女人吹響了淒厲的集結哨，他們這批新的學員立刻衝到操場上。她宣布了兩則通告，其中一則是他違反學院紀律，私會女朋友，給予嚴厲警告處分，並在所有人注視中親手打死了他的女朋友！他恨那個女人，是她毀了他平靜美好的生活，是她殺死了他第一個有感覺的女孩！那個女人還說：“可能你們不知道，這個婊子就是中方安插的間諜！”
“不可能！”他失聲痛叫。“她絕對不是，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哼！我會讓你明白的！”女人揚揚手，手裏是一個小型的放映器。放映器中他的女朋友正在和另一個看不清眉目的的人交接，那樣子似乎那件東西十分重要。
“啊——”他仰天長嘯，“為什麽？”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天上隆隆的雷聲，暴風雨要來了！
那一天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那個女人竟然落單了。他趁此機會重重的給了那女人一槍，女人臨死之前竟然帶著溫和的笑容。“牙子，快點回國！這裏危險！”
“你憑什麽教訓我！你沒有資格！”他吼道。
“嗬嗬，我不求什麽，隻求你不要把這件東西交給對外合作處的處長，他才是這個組織的頭領！”女人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把一個小小的硬盤塞到了他的手裏，然後沒有了氣息，臉上還是那種溫和的笑容。
嗬嗬，不讓我交，我偏要交！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死都不能安生！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天他真的把那件東西交給了那個處長，處長看到東西後眼睛竟然濕潤了。嘴唇抖動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整個辦公室裏都是他壓抑的哭聲，真正的痛苦不是那種大聲哭訴，而是擠壓著雙肩無聲的啜泣。似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壓抑著，低低哭泣著。
處長真的宣布了那個女人的罪名，然後把她拋屍荒野。隻是聽說沒幾天，那個女人的遺體就被人盜走了，去了哪裏不得而知。那天有很多貨船和航班飛向世界各地，然後這件事不了了之。
之後他被派到歐洲，多少次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他成了這個組織的精英。然後他想起了那片讓他痛徹心扉的土地，他很那片土地上的人，是所有的人！那些人憑什麽欺負他，就是因為他是孤兒？後來他抓住機會回到了那片讓他傷心的土地上，這次他是以副總長的身份來的。
他引以為傲的是經過他的手，很多敏感部門的人都被拉下水，然後他得到了總部一次又一次的獎賞。他的代號是軍蟻，總部的人隻知道那個曾經在歐洲情報部叱吒風雲的紅杉死了，隻有一兩個人才知道那個軍蟻就是紅杉。
非洲軍蟻（螞蟻的一種）以凶狠而聞名，有微型“殺手”的別稱。一隻18厘米長的老鼠掉入蟻群後，身上會立刻爬滿軍蟻，幾秒鍾內便會全身抽搐。軍蟻叼著從老鼠身上啃下來的一小塊帶血的肉有秩序地向蟻穴移動，5個小時後，老鼠便隻剩下骨架了。這是百度上關於軍蟻的介紹，可現在她想到的不是資料上的內容，而是她在紀錄片上見到的內容。軍蟻密密麻麻，時間不久那裏的人畜草木全部變成了白色的骨架！可以想象這樣的代號的人會是一個怎樣的狠厲角色。他現在任務就是盡一切努力把海軒副總拉下水，或者斬首。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她對美方的全球計劃是一個危險的存在。要想把那個人拉下水，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那個人。之前他們的行動失敗了，竟然傷亡了一半的戰鬥力量，越是這樣的角色越能激起他不服輸的個性。他一定要把她拉下水，一定要讓那個看似風光的女人失去所有的榮光！
昨夜他與那個女孩一夜春風，那個女孩很純潔，真的很純潔，可哪一個女人在開始的時候不是純潔的？這個世界就不應該有女人的存在，人類離開伊甸園同樣是作為女人的夏娃惹的禍，所以女人一定要為自己的罪名贖罪！
“這家夥怎麽這麽變態！”她拿著手裏的那份資料皺起了眉頭，回頭看到他正笑嗬嗬的盯著自己，又說道：“他的義母和義父應該是國家情報戰線上的優秀戰士吧，他的義母忍辱負重不就是想把隱藏在國家背後的那個殺手斬殺嗎？他的義父應該是S市前任局長吧，為什麽不和那孩子解釋清楚？那些處理善後的人是怎麽回事！”
“不是怎麽回事，而是沒有辦法。那個組織我們滲透了多少次每次都不能成功，而且那些戰士們犧牲的越來越多。所以那對夫婦才用的這樣的苦肉計，事後那位局長大人在其他安全人員的配合下隱姓埋名，還總是去看那個交到少管所的孩子。給他送東西，還匿名給他寫信，就是不要他墮落放棄對這個世界的希望。可偏偏少管所的那幫人換了幾波，慢慢的也就忘了那孩子也是英雄的後代！”
“英雄的後代？他的親生父母的死也是因為這個案子吧，同樣是一通苦肉計。不，不是苦肉計，而是為了掩護自己的戰友！我不明白，我們的國家在幹什麽？英雄的後代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她頗有些憤憤。
“要不怎麽對待？他們真的有很多疏忽，可你要想想對手多狡猾，他們時時刻刻都在監視著他們呢！”
“唉——那時候也真是落後，如果有現在的裝備，英雄們就不會含淚而終了！”她歎息著。“那女孩是不是敵方的特務？”
“是！昨天你用幻影隨心的時候沒用過量吧。”他笑著問道。
“沒有！我隻用了一點點，然後加上了催眠暗示，那家夥就變得這樣了！”她有些頹廢的說，“我們把這個案子交給國家吧，讓那些不幹實事意識鬆懈的人清醒清醒！”
“那你的那份影像資料可就也要落到他們手裏了！”他有些擔心的說。
“落什麽落！那些東西又不能複製，我們在這邊隨時可以刪除！把那份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遠程電子紙上的文字也刪了吧。”她蹲在地上，盯著麵前的螞蟻說道。“軍蟻是殺是留還是讓國家決定吧，我們都沒有資格！”
“你是不是特傷心，特別為這樣的人惋惜？”
“是！本來他應該是一個英雄的後代接受眾人的崇敬的，應該被所有的人都嗬護著！因為我們所有的人都欠他的，是因為我們才讓他有了這樣的遭遇！”
“也不全在我們，那些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麽的人最要為他負責！”他俯下身輕輕摟著她，希望給她一些力量。“小姐，我要走了！他那邊有事等著我呢！”
“麒麟，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忙！回去告訴無名我很想他，邀請他來我們中國旅遊！”她鄭重的說道。
哪知道麒麟立刻擺手，拒絕道：“您還是直接和他說吧，我怕他真的揍我一頓，我可打不過他！”
“唉——你們啊，怎麽可以這樣呢！”哀怨欲泣，嚇得麒麟一蹦八丈遠。“你跑什麽呀？”
“小姐啊，你不是真的想讓我被他們追殺吧。你看你這邊已經穩定下來了，就不要想太多了。那些事總會過去的，春天總會來的！”說到最後他的臉上我竟然看到了聖潔的光芒。
“麒麟，這些人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看看有多少可以相信？”她鄭重起來。
“這我也說不準！他們這些人都曾經是共和國的軍人，都曾經頂著國徽有著一腔熱血。但世事在變，人心難測啊！”麒麟少有的凝重起來，平常無論多困難，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算了，把他的資料送到國安那邊吧。他們要求見五月花海的組建者，麒麟你化了妝之後代我去吧。”她拔起一棵小草，在手裏把玩著。
“好吧，你也要小心！”
“嘀嘀嘀……”手機鈴聲響了，還是他。她長歎一聲：“是他！你說軍蟻真的就對國家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是悔恨還是怨恨？”
“想那麽多幹什麽！過後了總會知道！”麒麟安慰的把她拉起來，摟著她的肩膀想給她一些力量。“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你看看你現在管著多少事！又有多少是你職責之內的？”
她長歎一聲，微微一笑：“每一件都是，每一樁都是！因為這裏是我生我養我的祖國，我的背後是那些勤勞淳樸的可愛同胞！”
“這好像不是你的真心話，你到底是為什麽？”麒麟緊緊盯著我，目光悠遠深邃。
“嗬嗬，為什麽？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她苦笑。
“全部！”
“你可真夠狡猾的！假話就是為了祖國，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很偉大？真話就是，我想得到家人的承認，我隻想讓父母為我自豪！”她神情有些黯然，想不明白父母為什麽會那樣對她。
“如果隻是這樣，你又何必非要舍棄北大清華，進一個普通的高校呢？你太矛盾了，這樣不好，會讓你過早的衰老的。”
她微微一笑，拿起電話，找到了那個67的聲音，才輕輕說道：“喂？”
“蛇，我要的東西你拿到了嗎？明天會有一輛紅色出租車，車牌號是SH6709，到時候在你的住處門口接你！”然後啪的掛了電話，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看看吧，就是這樣子！”她苦笑。剛才的努力白費了，昨天她用了微型變聲器，那個古月雲的聲音同樣是電子合成音，就像麒麟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每次都要把第一顆紐扣的微型變聲器調整一下。
“我們把案宗交給國安吧，讓他們去處理！那個老局長應該還活著，或許應該讓他們見一麵！”麒麟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同樣是沒有過的事。平常他什麽事都能做得到，就算是我要阿姆斯特朗第一次登月時帶回來的月岩他都能給我帶來。
“你怎麽了？今天好像很傷感！”她不解的說。
“被感動了！那些戰士們實在是太可愛了，他們犧牲的也太多了。而這件事偏偏是我們經手辦的，那些英雄們會有多痛心！”
“是啊，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犧牲，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痛苦和功績，到頭來可能自己的墓地都不能建在自己最愛的祖國上，他們的靈魂還要在異國他鄉遊蕩。多少忠魂埋骨他鄉，他的義母的遺體有沒有運回國內？”
“那個處長也是中方的人，英雄的遺體第二天就被送上了回國的輪船。現在她長眠在公墓裏，嗬嗬，進不了烈士陵園，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更沒有人理解他們！就是死了也隻是一塊沒有名字或者是另一個人名字的墓碑，他們真的太偉大了！犧牲的也太多了！！”
“麒麟，去安全局吧。把一切說明，把五月花海的宗旨告訴他們。不管他們怎麽做，我都要堅持下去。那些英雄們太苦了，他們需要更多的肩膀去分擔那份壓力！”
“你哭了？我這是第一次看到你流淚！”麒麟淡淡的說，可那風輕雲淡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是被他們感動了！麒麟，你說我能不能進入安全局，當一名情報戰線上的戰士？”她擦擦眼淚，輕輕問道，眼睛看著遠方的天空深邃而明亮。
“嗬嗬，能！但前提是你必須把槍法和駕駛練好！還有那些交際手段，比如羽毛球啊乒乓球啊，還有你的身體素質要好！就你這副身板說真的，我不信，也沒有人能相信！你呀，到時候連逃命都逃不了，還不給人家拖後腿啊！”麒麟這家夥竟然毫不客氣的嘲笑起來，氣的她牙癢癢。
“事在人為嘛！不要看不起人！人家呂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別以為我就不行！”她笑著說道。
“好好，我相信，等有一天你真的會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然後擺擺手算是告別了，優雅的上了車，然後嘀了一聲離開了。我知道他是去了安全局，要把五月花海的一部分情況說明，最重要的是要把軍蟻的情況說一下。這可是建國後史上很嚴重的一起間諜案了，看看國家怎麽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