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年之事2
“朋友，她的人你們不能帶走！”一個男鬼上前說道。奇了怪了，他也是鬼，為什麽不怕閻王殿的鬼差呢？
“閣下應該知道我們是誰，你真的想試試嗎？奇怪，你隻是一個生魂，既然能夠做到這一步就說明了你的神通，我們不忍心壞你的道行！”大概是白無常說。
“可她也不是死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的陽壽應該未盡，如此去了那邊也是進枉死城！”男鬼依然和和氣氣的，“老哥，聽我一句放了她吧。她的具體身份你們的老大都惹不起！”
“哈哈哈，這世上還有閻王爺惹不起的人物？好笑，好笑！”白無常仰麵大笑。旁邊的黑無常已經變了臉色，輕輕曳曳對方的衣角耳語了幾句，就見白無常也變了臉色。有些驚疑不定的問：“真的是她？”
男鬼點點頭，似乎有些哀傷的說：“是！我們剛剛想到辦法！”
那個白無常笑笑，拍著男鬼的肩膀說：“不用費力氣了，如果你們能拿出那個信物，我們就執行閻君的命令助她還陽！隻是活罪難逃，她可能要受幾年的苦痛！”
“好吧，這個東東你們應該認識吧。”那是一塊騰龍玉，玉的周圍煙霧繚繞，似乎那條龍是活的正在騰雲駕霧興雲布雨。
“大……”那兩個鬼差躬身要施禮，被男鬼攔住了：“不用了，什麽話你們也不用說了！我們隻是想帶她走，那個懲罰能不能免了去？”
“不能！”
“可是她這些年並沒有做什麽損德的事啊，按說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好報的。”
“是！可因為她是她！眾神之戰造成生靈塗炭，她的債還沒有還清！”那兩個人也頗為無奈，“我們都知道當年的事，她沒有任何過錯，可這件事是她自己承擔下來的，我們無能為力！還有她本來不屬於這個宇宙，就算這個宇宙是她創造的，可她同樣要受自己製定的規則的約束！”
“……”男鬼不再辯解什麽，無力的揮揮手，那兩個人留下一個小玉瓶之後消失。
“你們到底是誰？我又是誰？”我問道。
“我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你自己是誰？嗬嗬，你就是下麵那個白衣女子！”
“我？那是我？怎麽可能！”我嗤笑，似乎這是最好笑的一件事了。“打死我都不信！不過，我真的好羨慕她，竟然想出了這麽浪漫有情調的事！”
幾隻鬼不等我說完，就拉著我衝進大海的旋渦裏，然後是一片黑暗。
“喂，她怎麽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另一個人說：“死不了了！”很悅耳也很熟悉，旁邊幾個人正帶著頭盔，看樣子是在玩遊戲。
這時候一個女聲說：“你才在玩遊戲呢！”我嚇得一跳老遠，有些驚異的看著她。她，她，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在海麵上看到的那個女鬼嗎？
“我就是這裏的人啊！你也別驚訝，現在你想什麽我們都能知道！”
“你該回去了！”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說。
“去哪？”我傻乎乎的問道。
“你該去的地方！”男鬼指著中央的那張大床說，床上是一個穿著海軍少將禮服的女子，那樣子很是熟悉就是剛剛在海上看到的那個女孩。
“我不去！”因為那裏還有好多張朱砂畫符，那些東東似乎是鬼一族最怕的東西了吧。
“嗬嗬，由不得你了！”
然後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就是無邊無際的痛，一如當年糾纏了我幾個月的怪夢。朦朧中我聽到那個男鬼的聲音：“她怎麽還不醒？”
另一個男子說：“被你們嚇壞了吧，想想她真的不能接受這些神鬼之事的！嗬嗬，其實那些傳說中的東西隻是自然界中的一種存在就像風雨陽光，很正常啊。那些不過是生命發展到一定階段產生的另一種形式罷了，我就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那麽怕呢？”
“嗬嗬，一個真正成長起來的高智慧種族是能以一顆謙卑的心尊重其他種族的，並能真誠的和另一個種族學習相處！可人類顯然還不到這種程度，他們對那些時時見到的花鳥魚蟲都是以征服者的姿態，可他們還沒有研究透那些東西啊！更何況我們這些不經常出現的東西了，她受了那種教育二十多年很正常！”
“算了，不想了，以後她總會明白的！青龍，這些按鈕是幹什麽的？”還是那個男鬼的聲音。
“喂，不要碰！白虎，我說了不要碰，你怎麽就不聽呢！”
……
“啊——”耳邊再也聽不到他們的吵鬧聲，那種痛更深了，深到鑽心入骨深入靈魂。我好想結束這種痛苦，可手腳都被束縛著；想咬舌吧，可嘴裏是裹著紗布的插管。哐——我使勁撞著自己的頭部，企圖用物理的刺激抵消一些疼痛。可頭下是軟綿綿的枕頭，沒有任何依靠……
“青龍，不能用一些鎮痛劑嗎？”
“能，但不會起作用！”
“對不起！”白虎小聲說道，“我不該碰那些按鈕！”
“早晚的事！”青龍拍拍他的肩膀，然後隨著領頭的人和另外幾個夥伴走了進去。
裏麵的人再次承受著以前的那些治療方式，隻不過這次比前幾次加起來可能還要難受。領頭的人掏出自己的手帕，很心疼的為那人擦去汗水：“丫頭，是我！”
我睜開眼，無名！是無名！看到那張關切的臉，沒來由的流淚了。嘴裏插著管子，說不了話，隻能流淚。無名，終於又見麵了，救我！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就是這種感覺吧。
“你再忍忍！”無名心疼的吻去我的淚，卻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為什麽？是你做的是嗎？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救了我還要讓我承受這樣的痛苦？
無名點點頭，又搖搖頭，指著青龍和麒麟等人說：“是他們救了你！你體內的病毒和河豚毒素已經摧毀了你的身體，要救你隻能洗髓換經脫胎換骨！你……”
我不聽，不聽！無名你不是這樣的，你也不會這樣對我！我使勁搖頭，感覺著他歎息一聲然後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臉上說：“對不起！”然後起身離開，看著他一步步走遠，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身影。無名，我讓你為難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青龍，麒麟，我……”另一個房間裏無名滿臉愧疚。
青龍冷哼一聲：“不敢當！你是王爺軍相大人，掌握著那邊的天下大權，我們隻是小人物！”
“3683病毒真的不是我給他們的！”
麒麟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茶杯咋了兩口茶，才說：“大人，我們無法相信你！當年你帶著心腹手下追到地球，然後製造了眾神之戰！又是大洪水，又是火山噴發的，不就是逼她現身嗎？她出來了，你當時承諾不會給她任何傷害，結果呢？不到一百年，你就把她關了起來，如果我們晚到一步她就會被關到冥靈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上幾百年的折磨後魂飛魄散！你忍心嗎？她是你的女兒啊！”
無名囁嚅著：“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麒麟冷哼一聲說：“你的話說出來和鴻毛差不多，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可能隻有這幾十年的生命了，我們不敢冒險了！”
無名喃喃問道：“幾十年？她真的還有幾十年？”
“是！曾經擁有無窮生命的她隻剩下幾十年了！我們救不了她，可我們願意陪著她！看著她在人世間快樂的生活，度過自己最後的時光！”
“這次她能活過來隻能算是僥幸！我們都沒有想到那個河豚毒素能夠抑製3683的活性，兩者相合造成了死亡假象，可也從根本上損壞了她的生命根基！先前的基因改造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要讓她活下去，我們還要進行新的改造！”
“新的改造？痛苦的治療？為什麽我選中的人也是她？”無名異常痛苦的自責著，隻是沒有得到那些人絲毫的寬慰。“如果沒有這個僥幸，你們會怎麽辦？”
“完成她最後的意願，然後靜靜的守候她的來生！”
無名默默轉身，看看大屏幕裏痛得死去活來的女孩，滿是慈祥和憐愛：“薇兒，父親會用一切來保護你！照顧你！”
“哼——”那幾個人冷哼一聲皆不做聲了，更沒一個起身送送無名。
“龍天，去年的那些事真的隻是夢，我真的沒有死？也沒有看到那黑白無常和那幾隻漂亮的鬼？”對於去年的事我總是心存懷疑的，誰知他們告訴我說：去年你是被病毒感染，也被注射了河豚毒素，可是巧了，那病毒的活性和河豚毒素恰好暫時相互抵消了！所以你還活著，你的那個夢啊，就是你昏迷的時候胡思亂想想的！什麽黑白無常？什麽鬼怪啊，全是騙人的！我還是不能信服，可是也找不到理由駁斥他們。
說真的，我一直是懷疑傳說中的那些東西說不定真的存在呢，隻不過我們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到可以看到他們的程度。我們沒有發現不能說他們就不存在，就像幾十年前你可以說反物質不存在，可現在科技證明那東西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