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亂
“嗬嗬……”爺爺你讓我如何告訴你，我還隻有八個月的生命。我不怕死，可現在我不敢死！我是唯一知道扼龍計劃的，可我卻不能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你們將來如何。“爺爺，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哪天我發生了意外，你一定記著我永遠愛你們！讓我穿著海軍軍裝送我在大海上旅行！”
“呸呸呸！怎麽越說越不像話！”老爺子一把抱住我，緊緊摟著，似乎要為自己珍惜的東西遮風擋雨。“我想安排你去廬山的療養院修養一兩個月，老張說你現在身體太虛了太需要休養了。”
“哈哈，好啊！真好，我喜歡！”我拍手大笑，“爺爺真好！”老爺子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因為我高興。“可是爺爺時不我待！軍備競賽沒有時間可通融！”
老爺子心疼的撫著我的長發，那麽認真的看著。“丫頭，本來我也是要去廬山的，我還想陪你一兩個月呢。現在我們就真的沒時間了，也好等你把那些事辦好了，爺爺給你慶功！爺爺等你”從上了大學，你什麽時候休息過？除了重傷昏迷，其他時候總是在忙碌著。爺爺也心疼，你為什麽就不能珍惜自己？
眼中霧氣氤氳，慶功是沒有時間了，我等不到了。我很認真的盯著他，想要把他的樣子記到心裏。笑道：“好！爺爺一定要記著，你欠我一次慶功宴！”
“丫頭，你的眼睛怎麽了？你哭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可是眼睛不老。無論我怎麽掩飾，還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淚水。
“嗬嗬，因為我不想離開爺爺呀！可是我今天必須走！爺爺要保重！”我吸吸鼻涕，悶悶地說。
“哈哈哈，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麽好說的！你呀！”老頭子很高興。
鑒於上次坐直升機的強烈反應，這次我坐的是徐景天首長的順風專機。飛機降落在首都某軍用機場，等徐景天等人下了飛機，我才最後一個慢吞吞的走出來。不是不想早點出去，我的時間不多了。知道自己的大限，知道自己還有很多要做的事，可是卻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我還要應付很多人的熱情……
“佳佳，你總算是回來了！”剛下飛機，母親就撲了上來。以我現在的體質差點禁不住她，摔一個大馬趴。“媽，媽，你別激動！我不是在這嗎？”
“佳佳，你黑了，也瘦了！”母親很是心疼地說。
“嗬嗬，可是沒覺得我現在比以前壯實了很多嗎？”
“是是！”母親符合的笑著，可眼中的那抹心疼是真的。
嗬嗬，幸好她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經曆了什麽。但願她永遠不知道，我的死就歸結為執行任務中意外死亡吧。抬頭看到後麵的一大幫人，我就是一愣，然後是感動。那麽大一大家子，那麽多人都在站在那邊看著我。可是除了爺爺叔叔一家人另外的人我就不認識了，隻是他們身上那種與生俱來長期養成的那種威儀不是假的，當然其中有幾個人是我在電視新聞中經常看到的實權人物。有些人和母親很像，看來應該是我從未蒙麵的姥姥家人了。
“秀兒，把我的外孫女領過來呀！”是一邊那個老頭。
母親笑著拉起我的手就向著那邊走去，說真的我有些緊張。母親很敏感的覺察了這一切，很貼心的緊緊握著我的手，提醒我不要緊張。小聲說：“佳佳，不要怕！那是你姥姥和姥爺他們！他們也很喜歡你！”
“嗯！”挺胸抬頭，綻放著溫和的笑容。
“佳佳，他們是你的姥姥姥爺！”母親指著那老頭和老太太說。老頭是幾年前剛剛退下來的某位中央領導，姥姥同樣是慈祥中帶這威儀，看樣子也是就居高位之人。
我乖巧的笑著：“姥姥好！姥爺好！”
兩個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臉上才緩和了一些，眼中的那抹慈愛才真真正正的達到眼底，而不在做戲。心中不免苦笑，看來如果我是傻子或者是瘋子，他們還真的不會認，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係。人性啊……
“佳佳，好孩子！”老太太看了半天，然後抱著我哽咽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看這孩子都大校了，穿著海軍製服真漂亮！老頭子看到了吧，這是我外孫女呢！比你強多了！”
“嗬嗬，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老頭嗬嗬笑著，再沒有了初見時的威嚴和當初在政壇上馳騁的姿態。現在他隻是一個外公，一個喜歡自己外孫女的老人。
老頭又看了我半天，才說：“都認了這麽久了，為什麽不到上海去看我們？”責備更多的是懷疑，哈，他還在懷疑我是不是他外孫女，是何居心。唉，悲哀……
我笑了：“嗬嗬，我很想去呀！可是太忙了，忙得我每天隻能吃方便麵，還是要一個手打著電腦看著文件！這次好容易有了一個假期，本來是想去看您們的，沒想到卻是在這裏。是我這個小輩無禮了！”
老頭緩和了臉色，一瞬間我看到了一絲複雜，似乎他不想這麽對我，隻是情非得已。老頭狠勁抱了抱我，又快速放開。說：“好孩子！”然後轉過身，隻留給我一個側影。他們似乎都知道我的過去，隻是他們都瞞著我。或許裏麵真的有什麽痛苦，怕我傷心吧。
母親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在爺爺和姥爺的瞪視中噤聲。看來他們可能早就準備好什麽了，正等著我呢。嗬嗬……苦笑，悲涼……想我李誌華也會落到這樣，從小沒有人愛過自己，自己是博愛，又何苦祭出真心？沉淪了，到時候傷心地還是自己！
爺爺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笑道：“呀，孩子都是大校了！了不起呀！佳佳，你這次回來有什麽安排呢？”
“爺爺，我隻有最多一周的時間！一周之後返回海軍！”看看吧，見麵就把目的說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上位者心中隻有那權利欲望和榮譽，或者還有爭權奪利之心，就沒有一點真情嗎？
老爺子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神情複雜的看著我。然後送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孩子，爺爺祝福你！”
“哈！謝謝爺爺！”
“不許你碰我爺爺！”得，不用看，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這是不是先聲奪人呢？人影一晃，那大小姐早已經站到我們之間。“你怎麽還沒死？我聽說你受了重傷，怎麽還沒死？那天都吐血了！”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還是有些可愛，可也隻能說是刁蠻任性。
“……”
“欣欣，不許胡說！”爺爺喝道。轉頭溫柔的對我說：“佳佳，一會我們回家吧。爺爺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爺爺……嗚嗚哇，爺爺不喜歡我了……”大小姐哭了，可那樣子激不起我半點憐愛，不是我吃醋，更不是我無情，說不上為什麽就是沒感覺。
“欣欣……”
“親家，這樣吧，今天還是讓佳佳陪著我們吧！”姥爺出聲了，似乎也很看不慣那個刁蠻的小姐。
“不行！我是她的親爺爺！”
“我還是她親姥爺呢！你要是承認她，為什麽親家母沒有來呢？”
……
我無心聽兩個老頭爭這些無聊的事。隻是看看人群中，那個奶奶真的沒來，心中絲絲疼痛蔓延開來……
“喂，哥，是我！馬上來接我好嗎？”兩家子誰都不能得罪，好，我誰都不得罪我自己走可以了吧。
“小華，你在哪？”再次聽到軒哥的聲音，我的鼻子一酸，淚水差點留下。
“我在坐標……”
“哎，佳佳，你在做什麽？”一幹人等都看著我，有些人臉上已經有了憤怒。我這分明是不拿他們當回事嘛，明明這麽多人來接你了，哦，你還自己找別人，這不是讓人下不來台嗎？
胸中再一次熱血洶湧，小腹也開始刀割一樣的劇痛起來。強忍著痛苦，我無辜地說：“嗬！爺爺，姥爺，你們不吵啦？”
兩個老頭老臉都紅了，爺爺囁嚅著說：“佳佳，你奶奶有事沒有來，你別生氣！”
“我……”
“佳佳，聽姥爺的，和姥爺走！”姥爺也不甘示弱，“我們佳佳這麽好，你已經有一個誌欣了，還要佳佳幹嘛？”
“可佳佳是我親親孫女！”
“佳佳也是我外孫女！”
“我孫女！”
“我外孫女！”
……
怎麽又來了，還真沒完了？剛剛那一招我白用了！你說都一大把年紀了，這是幹什麽？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我一時眼冒金星，隻能暫時蹲下按著小腹，冷汗滴滴答答流了下來。
“佳佳，你怎麽了？”母親和兩個老頭都湊過來很關切的問。誰知道那大小姐這時候來了，“哼！裝的！”鼻孔朝天，滿臉傲慢。
母親不悅的皺起眉頭，誌欣撒嬌的攀上母親的肩膀。“伯母，她是裝的！”
母親喝道：“欣欣，說什麽呢！你姐怎麽可能是裝的呢？”
“伯母……”
“秀兒，什麽都別說了，送她去醫院吧！”姥姥奔過來說，臉上的心疼和焦急絕不是騙人的。
“我沒事！”我咬著牙說，豆大的汗珠已經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現在小腹更疼了，就像是被人拿著鈍器切割一樣，那種疼是形容不出來的。但我知道，這隻是因為我是女人，很多女人都會經曆，所以沒有必要上醫院！
“這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