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說真的，你為什麽每次見麵都要給我來一劍呢？”
“想聽真話嗎？”
關於這事林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點頭如同搗蒜一樣，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子夜挑挑眉，緩緩說道，“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麽你知道是我？明明我當時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常人也隻該覺得是個相貌相似的人而已吧。”
“況且……我沒見過你。”
林玄聽到她這番話有些沉默，片刻之後才有了回應，“子夜，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你問什麽我都會回答。但，唯獨這件事情，我沒辦法回答你。”
“是沒辦法還是……”重劍瞬間出現在子夜的手上，迅速出手揮劍，又一次停在了林玄麵前，“不能呢？”
“不能。”即使重劍即將砸臉，林玄也能鎮定自若地說出這兩個字。
“罷了，隨你便。”子夜收起劍，“那我也不能回答你。”
交換失敗，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別人也休想從她這裏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倒是絕情。”林玄雖然勾著嘴角。
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的的確確稱得上是美男子。但子夜卻看向他的眼，那是萬年不化的寒冰，笑意永遠不達眼底。
林玄忽然開口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前天晚上在哪裏嗎？”
“誰管你……等等。”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厲聲問道，“那晚上真的是你？
“正是在下。”林玄一臉的謙虛模樣，不知道還以為他做了什麽好事呢。
子夜平息一天的怒火再次在心中重燃，眼中星眸大盛，她連飛星都沒拿出來，掄起拳頭就往林玄身上砸。那一拳飽含著她的怒火、夜間的涼風以及被徐有才傷到的眼睛，重重砸在了林玄身上，被砸到時林玄還悶哼了一聲。
“你倒是力氣不小。”林玄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
他原先以為子夜是用靈力驅動重劍，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靠自己的力量來驅使。他要早知道子夜有如此大的力氣，剛才那下說什麽也得躲開。
“壞我好事你還有理了？我之前就該把你了結掉！”眸中星光絲毫不見消退，子夜臉上的怒火燃的越發旺盛，“說，你來宜平到底是想幹嘛！”
子夜的不爽已經擺到了臉上，林玄這下有種玩過火的感覺。他真以為自己是救了人來著，誰知道子夜反應這麽大，跟有什麽血海深仇一樣。
“別生氣，你先聽我說。”林玄換上了張笑臉，試圖安撫人。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今天拚上性命也得送你去九幽！”
看著子夜眼中那盛放的燦金色光芒，林玄毫不懷疑此時的子夜已然是真的動怒。若真有什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保不齊子夜真的會用。
“那屋子裏確實有鬼，但若是你那天冒然闖進去就是在找死。徐有才家所發生的事情遠超你的想象，你太冒進了。”
林玄這番話解釋了跟沒解釋一樣，言下之意就是子夜太過衝動，成功再次引燃了子夜心裏的火藥桶。
“那你倒是告訴我裏麵有什麽東西，你光是空口編瞎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她的話語中充斥著嘲諷，對於林玄所說十分不屑。
林玄搖搖頭，“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有些東西你得自己去看。”
“你到底是讓不讓我知道啊？”子夜簡直要被氣笑，這人怎麽前言不搭後語的。
“有些東西很難解釋，那間屋子的東西是不應該被人類運用的。你若闖進去，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但你又必須去親自看。”林玄越說越混亂。
“這根本是廢話嘛，你既要我親自去看那裏麵的東西，你又嫌棄我修為低。那你到底是想要我怎樣啊？”子夜說起話來也有些蠻不講理，淨揪著林玄話中的語病不放。
“我沒嫌棄你修為低……”林玄莫名被扣上這麽一口黑鍋真是要冤死，“我的意思是裏麵很危險。”
“那等到我修為足夠、不危險之時還來得及嗎？恐怕徐有才家房子都塌了吧。”
子夜還惦記著那晚的驚雷蓋頂，誰知道林玄說的是真是假，說不準哪天那道驚雷就會落到黑紙房頭上。
“唉……這樣吧，今晚亥時我在徐有才家等你。”林玄說話時有些無奈，“我親自帶你去看，但你必須遮住臉，任何會被記住的細節都不能露出來。”
“可以。”子夜微微頷首。
她倒要看看這個林玄在故弄什麽玄虛，若是看到的東西不足以讓她信服，她第一個就送林玄下九幽！
之後子夜便不在周府停留，直接出府找了家茶樓歇著。
那茶樓就在周府對麵，坐在二樓正好能看到周府大門。
她深知李爾萱還得繼續跟周雲寒等一眾人客套，就托林玄給李爾萱捎了句話，說是在周府門口等著。結果到了傍晚一群人走的走、散的散，她也沒看到李爾萱從周府出來。
回到客棧後，子夜就見李爾萱一人心事重重地坐在樓下吃茶。在看到子夜的那一刹，李爾萱眼中驟然一亮，而後又暗了下去。
子夜看出她的不對勁，上前坐在她的對麵，叫小二上了幾份小菜，準備坐在對麵和她好好聊聊。
“今日我就在門口等著你，怎麽？林玄沒和你說啊？”
“說、說了。”
李爾萱結結巴巴，躲閃著子夜投來的關切目光，看向子夜的眼中多了幾分怯懦，遠沒有之前來的放肆。
見到李爾萱這反應，子夜心裏暗笑兩聲，她這下倒是看懂了這姑娘在害怕什麽。
“放心，我今日所做絕不會用在我朋友的身上，你大可放心。”
“朋友麽……朋友……”李爾萱將這個詞在口中反複念來，心神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唰”的站起身，還未等子夜的小菜上來，李爾萱就借口有事先行上樓把自己關了起來。這姑娘今日又不知是遭了什麽刺激，子夜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頭，這反應與那日“相親”後回來一模一樣的。
她雖上能斬妖下能除魔，但唯獨看不穿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