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想把鑰匙還回去
老十原名景燦,是d大體育係大四的學生。
帶著沉重的心情,景燦回到了學校,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愛說話。
大四最後一個月,本來就是大家相互請吃,互訴衷腸的時候,景燦沒有心情參加任何活動。
同學喊去聚餐,不去。
同學喊去唱ktv,不去。
同學喊去露營,不去……
唯一願意做的,就是在樂天俱樂部帶攀岩課,沒有課的時候,就自己練習攀岩。
那幾十米高的攀岩壁,不知道被他爬過幾百遍,每一個攀岩點,不知道被他踩過幾萬次,正是因為大學這四年的勤奮努力,拿了國際比賽上的幾次大獎,他才拿到商業讚助去攀登珠峰。
沒想到這次珠峰給他的教育這麽深刻,上演了一場珠峰真人秀,而他在秀裏失去了四哥。
“砰砰砰!”有人站在外麵敲教室的落地玻璃,將景燦從珠峰的回憶拉回到現實中。
看到外麵站的印楓,抱著一打啤酒,咧著嘴一笑露出20顆牙齒。
這輩子就沒見過哪個男人的嘴有他的嘴大。
老十收拾了一下工具,拿著毛巾出了教室,印楓立馬跟上來,“燦,你回來我們都沒好好聚一聚,今晚去我那兒喝一頓吧?我姐已經在家裏開始準備了。”
“你等我去衝個澡!”麵對和自己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老十沒有拒絕。
印楓高興地坐在休息室裏等,他生怕燦哥不肯去,姐姐這次特地交代了一定要把燦哥弄去,幫他解開心裏的結。
晚上三個人就在出租房的頂樓支起了炭烤架,邊烤邊吃。
印秋問景燦工作搞定了沒有,景燦說,從珠峰一回來俱樂部的老板就拿著合同跟他簽了,畢竟在d市,去登珠峰的人沒幾個,景燦現在也算是圈子裏小有名氣了。有了景燦的名氣,俱樂部的攀岩班不招找不到學生。
印楓跟景燦一樣是體育係,他沒有景燦努力,但是人很活套,四年下來和學校的老師混得跟親人一樣熟,自然弄到了留校的名額,在學校當網球老師。
印秋說她也找好工作了,就在樂天俱樂部做會計,聽到這個消息,兩個男人都回頭看著印秋。
印秋的成績那麽好,四大事務所來學校招人的時候都想要她,難道她沒去?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四大所雖然好,但是壓力也很大呀!我跟著你們浪蕩慣了,哪受得了被人壓製。剛好景燦他們俱樂部的會計跳槽了,我就去投了簡曆,老板二話沒說就給了我月薪1萬,也算是高薪聘我了,俱樂部的財務多輕鬆呀!”印秋看他們倆都很吃驚的樣子,不得不費力解釋了一番。
其實印楓明白姐姐這是舍不得離開景燦,她就想待在離景燦近的地方。
“這樣也挺好的,女孩子要的是安穩,掙錢養家是男人的事!”景燦算是也認可了印秋的工作,“剛好在我們俱樂部裏,有什麽事我還能照應一下!”
印秋等的就是這句話,悄悄地低著頭笑。
看來姐姐和景燦有希望,印楓心裏也覺得懸心裏多年的一顆石頭終於快要落地了。
印秋給印楓使眼色,讓他開口問珠峰的事情,印楓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腆著臉說,“燦啊,你這次去珠峰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啊?可以跟我們說說啊,你看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馬上又都留在同一個城市工作,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還有什麽不能跟我們說的呢?”
景燦放下手裏的肉串,將杯子裏還剩的啤酒一飲而盡,開始跟他倆講起珠峰上的遭遇。
這對雙胞胎完全聽呆了,他們沒想到景燦這條命是九死一生撿回來的。
原來景燦這些日子不開心,是因為沒有救回四哥的命。
三個人都沉默了。
在死亡麵前,人就是最脆弱的,誰也不可能在死神麵前翻雲覆雨。
景燦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放在大家麵前,“就是這條項鏈,他臨死前交給我的。”
印楓拿起來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來一句,“這好像是保險箱的鑰匙!”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拿這把鑰匙怎麽辦。丟了吧,又怕是很重要的東西影響人家的事情。留著吧,又不知道僅憑這一把鑰匙該從何找起,更不知道他女兒在哪裏,多大年紀,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什麽都不知道!”
景燦越說越鬱悶,又開了一罐啤酒直接往嘴裏倒。
“哎,姐,你看,這上麵還刻了一個‘星’字,難道這個人姓‘星’?背麵還有‘lodh’四個字母。”
“什麽?你是說‘lodh’嗎?”印秋邊問邊從印楓手裏接過了項鏈。
“真的是‘lodh’!”
“姐你知道‘lodh’是什麽?”
“這是瑞士的一個古老的銀行,翻譯過來應該叫做‘隆奧達亨’,也是世界上第一家私人銀行。我在《銀行史》上看到過介紹。”
“哇!燦,看來托付你的是一個億萬富翁呢!”
“難怪臨走時我想跟領隊打聽四哥的事情,領隊說有保密協議,他什麽也不能說。”景燦現在用於明白,人家是身份這麽特殊的人,自然會各方麵都做好防範措施。
“那他那麽有錢,還需要你來幫他管理公司?還要你幫他照顧女兒?這有點太奇怪了吧!”印楓想一想,始終覺得不對勁。
“是啊,我也不知道能幫他什麽,我現在就想把鑰匙趕快還回去,免得他的家人到處找。”
印秋抬頭看了看景燦,看他還在一個人喝著悶酒,便說到,“要不這樣吧,景燦你先把這把鑰匙放我這裏,剛好俱樂部的老總也有保險箱業務,我下次去銀行的時候跟他們問問,看通過這把鑰匙怎樣找到他的主人。”
“那就拜托你了!這個鑰匙的事情解決了,可能我心裏會好受點!”
“恩,我知道!”印秋暗念了景燦那麽多年,悄悄關注了他那麽多年,他有哪裏不舒服,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的,她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