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滿屋子蕩漾著歡樂
見這樣，還在家裏的張美娟洋裝不滿，“哎，我說大妹子，你咋這麽的不實誠。你說，我跟你大哥，是真心實意，不是拿去讓你看看的。”
“哎，大姐，這我知道。我家裏有。”說著，伴隨著張美娟的拉扯，趙秀花也是走入她的屋裏。
恰在此時，剛剛起床的李陽蓬頭垢麵，雙手交叉，雜揉在亂發裏，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見此，趙秀花問，“這——”
“奧。我的二兒子，李陽！”麵對趙秀花還是有點不太理解的眼神，這時，張美娟倒是朝著李陽喊了一句，“陽陽，這是你嬸兒，美美的媽媽。”
“奧，嬸兒。”聽到張美娟的介紹，李陽喊道。迎麵看去，身坐沙發的趙秀花可是看清了，隱隱約約，這李陽的臉上咋有幾道抓痕。哎，這是？
看到此，趙秀花的心裏不由自主，跟張美美遭受的場景聯係了起來。但是，心裏的一絲顫抖，僅是感覺，也並不一定準確。所以，心裏蕩起來的疑惑，趙秀花又是掩藏起來，不再問了。隨後，又是三言兩語的寒暄，趙秀花把油丟下，辭別了張美娟。
出了村子，趙秀花又是按著張美美的敘述，找到了那個傷心的地方。隻見，舉目遠望，一片蒼涼。走了幾步，趙秀花便看到了張美美遭受屈辱的場景。蹲下身子，趙秀花摸了過去，這雜草橫鋪的場景，這多人迷亂的腳印，又是一一逼近她的心裏。頓時，望著這一切，張美美遭受折騰的一幕，撕心裂肺的痛哭，又是一一展現她的眼前，回蕩她的耳邊。不由自主，趙秀花，又是淚流滿麵。她抽噎道，“美美，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
等把滿腹的淚水哭幹了。趙秀花又是站起身子，在這一場地周圍轉了幾圈。隨後，她才推來自行車，騎著走了。
到了家，等趙秀花把院門打開，走進院來。等她剛剛貼近房門，她便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怎麽了？美美！你幹啥？”趙秀花心裏猛然來一詫異，急急忙忙她把房門推了開來。
聽到門響，張美美把頭回了過來。泡在大盆裏，她光溜溜的。
“媽——”見趙秀花回來，張美美倒是沒有一絲羞澀，朝著趙秀花，她喊道。
瞬時，隨著張美美的這一喊聲，頓時，她的眼裏淚水湧來。突然，她又是拿來水瓢，一個猛勁舀起清水，朝著自己頭上猛然澆去。
“美美，多涼呀！”說著，看著女兒有點瑟縮的身體，趙秀花心疼地說。
隻見這時，趙秀花又是返身走了出去，把院門鎖了起來。等她再次返回屋裏，張美美還是發瘋一樣，手拿水瓢，接二連三，朝著自己頭頂灌去。
“美美——”湊近張美美的身邊，趙秀花環抱著她。
頓時，張美美停止了澆灌的動作。一個猛撲，貼到趙秀花的懷裏，“媽媽，我真髒，我真髒！”說著，搖晃著腦袋，張美美哽咽著，又是瘋了一樣。
見這樣，趙秀花的心裏更是一個勁地淚水湧來，她眼流熱淚，雙手撫摸著張美美的頭頂，“美美，都是媽的錯。美美，你不要這樣，在媽媽的眼裏，你是我最貼心的人，你可知道，媽媽現在還能活著，僅是因為你！”
“媽——”兩人又是緊緊相擁，淚流滿麵。
等哭過一陣，張美美的情緒鎮定了。讓張美美穿好衣服，拉著她的手，趙秀花又是和她坐到了炕沿上。
“美美，今個我去李老師家，我咋看見李陽臉上好似被人抓了一把？”
“什麽？媽！”一聽這，張美美猛然情緒一振，好似發現了新大陸。“媽，你可看清了，是不是李陽？是不是被人抓過的痕跡？”
“應該沒錯！”低頭沉思，趙秀花斬釘截鐵。
“媽——”喊過一聲，那個羞辱的畫麵又是晃蕩在張美美的眼前。在雜草橫鋪的地方，張美美清晰記得，在自己遭受淩辱，垂死掙紮的時候，她倒是拚盡全力，朝著某個男人臉上抓了過去。難道是？
這樣一想，張美美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但是，一聯係，李陽以往的表現，這事兒也說不準。於是，聽完趙秀花的話，張美美心裏的怒氣頓時湧來了。
“媽，你的意思？”
“美美，當時的時候，你可看清了？”
“媽，我咋能看清呢？當時的時候，我腦袋一下子懵了，被那幾個臭男人又是拎著胳膊又是提著腿，而且口裏還堵著幾件臭烘烘的東西，惡心的我，眼珠子差點白了過去。”
“奧，美美，那這拿不準的事兒，咱先別讓人家看出來。要是一說，你的名聲更是難保了。哎，可憐呀，你還僅是一個姑娘，含苞待放。你說，哎——”一聲長歎，趙秀花的心裏塞得滿滿的。
吃了一個啞巴虧，就這樣，為了保全女兒的名聲，趙秀花也是沒有把這事給聲張出去。而是，請了幾天假，趙秀花也沒有去幹那綠化隊，待在家裏，她專心伺候張美美。
在趙秀花的感化下，日漸一日，張美美的情緒有所好轉。沒過幾天，她便開學了。日子充實了，那些雜事也就漸漸淡忘了。僅是到了黑夜，等張美美夜裏睡不著的時候，那幾個臭男人的身影，有時還是晃蕩在她的夢境裏。遇到這時，張美美努力轉移思緒，回顧當天老師所教過的課程，這樣想著，等到腦子累了，她也就漸漸睡著了。
李晨，李希亮的驕傲，等到開學的時候，李希亮更是歡喜的眉開眼笑，提著大包小裹，親自去送兒子了。等把大兒子安頓下，身子一轉回家，李希亮的情緒立馬變了。這時候，急的張美娟也是湊近他的身旁，求爹告奶，“希亮呀，你說這李陽咱該咋辦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管！”
“哎——”一聲長歎，張美娟又是湊近李希亮的身邊。她心裏清楚，這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同樣，李希亮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對李陽點滴的關愛，張美娟還是能夠感受到的。於是，貼在李希亮的身邊，張美娟又是極盡溫柔，順著他，“希亮呀，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李陽我對他太溺愛了。所以，李陽沒有考上，主要責任在我。所以呀，看在咱夫妻的情分上，你最起碼，也要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孩子一次機會。”
“哎，”聽這，李希亮先是把頭一搖，擺出不可扭轉的架勢。隨後，李希亮又是長歎一口，他問張美娟，“哎，我跟你說過，機會不是我不給他，我怕是他不珍惜，還不是日複一日年複一樣，還是今年的這個結果嗎？”
“哎，希亮！我錯了，難道你還非要把我的錯誤，懲罰到孩子身上。我求你了，你不是校長嗎，關係廣一點，改日走訪一下，給李陽找個學校，讓他複讀。”
聽張美娟這麽說，李希亮心裏也是愁呀。夜裏睡不著的時候，他何曾沒有想過。就今年李陽考出來的這點成績，就是再複讀一年，怕是等到明年的時候，還不結果照樣，名落孫山。要是好一點，有點指望，李希亮也早已給他找個學校複讀了。可是，如今，各個學校都已開學了，李陽這事也就擱置了。
哎，一聲長歎。聽著張美娟的嘮叨。李希亮想好了，就這樣吧，都是一樣的兒子，就再給他一次機會。要是機會抓不住，與自己也就沒有什麽關係了。反正，作為一名父親，李希亮心裏感覺，自己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於是，這樣一想，麵對張美娟的蘿莉囉嗦，李希亮說，“好了，美娟呀，隻要你認識到位了，不再溺愛李陽了。改日的時候，我再動用我的人脈關係，給他找個學校去。”
“好的，好的。我保證。”說著，張美娟心裏樂了。終於心來陽光，滿懷希望，喜的張美娟又是一蹦三跳，像個小孩子似的，跑進了李陽的臥室裏。
此時，李陽倒是樂哉悠悠，身躺床上，聽著耳機。
“陽陽，”走到李陽身旁，張美娟把他的耳機一扯，“媽，你幹啥？”
“我幹啥？”頓時，角色互換，張美娟一改從前，“陽陽呀，你給我聽好了，你沒看吧，你哥李晨多有出息，都上大學去了。你呀，也不要心甘落後，再過幾天，你爸給你找找，你再複讀去！”
“媽，我才不呢？”說著，一提到上學，李陽頓時猶如撒氣的氣球，霎時蔫了。
“你可給我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可不是鬧著玩呢？你呀，要好好學。知道了嗎？”
“哎，媽——”此時，張美娟早已甩給李陽一個不可抗拒的背影，轉身走了。
沒過幾天，通過李希亮的人脈關係，就給李陽找好了一所學校，接著複讀。
時間如流水，一年的功夫，又到了高考的日子。這一日，張美娟特意從鄉下趕來城裏，陪護著李陽。可結果，還是一個樣。沒過幾日，高考分數下來了。李陽還是相差甚遠。一年的希冀，又是美夢成空。這一下，又是急壞了張美娟，在她的再三催促，一再懇求之下，李希亮被逼無法，又是好歹給李陽選了一個高職學校，讓他學門技術，等歲數大了，一切也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