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漸漸硬起來
我剛要說來幾句,林浩仁不容置辯,他又在侃侃而談,“我知道,你的對手,李迎春有點強勁,但是人家是老教師,你想著一畢業,就考過她。這哪能呢?你想,要是那樣,人家的臉往哪放?!好了,話不多說,聽表哥的,作為一個男人,從哪跌倒從哪爬起。知道了嗎?”
“知道!”攝於表哥的威懾,我極不情願還是點頭了。
200、漸漸硬起來……
一個男人,沒有辦過一個女人。特別是,按著李希亮的意思,學期結束的時候,各位小領導把老師的考評成績張榜公布。我當時真是無地自容。假若地麵有個縫隙,我一定會鑽進去。
回家悶悶不樂,林浩仁這麽一說。我一想,哎,就此墮落,哪是我的性格。對,我的表哥說得對,作為一個男人,哪有輕易低頭的。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下個學期一開始,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把它漸漸轉化為前進的動力。李迎春見了,也是一番好心,湊近我,叮囑我說,“小嶽呀,對著學生,不能太仁慈了。要嚴厲一點。”
“好的。”我說。上課的時候,我收斂笑容,把臉板起來。除此之外,在備課還有授課各個環節我也是字斟句酌。對此,結合實際,我又要發揮我的強項了。
對於教著生物,課本中不是有很多的圖片嗎。比如,鯽魚的圖片,動物的心髒,還有家鴿的圖片等等。這一切,我都能一揮而就,畫下來。
給我印象最深的記憶,那是我執教‘鯽魚’那節課的時候。
對此我可是下了一番苦功。上課之初,我就發揮強項,和著教與學的節奏,慢慢的,一條碩大飽滿的鯽魚就呈現在黑板上。這時,教室裏可安靜了,學生們個個抬頭看著黑板,屏住呼吸,靜的教室裏掉下一顆針都能聽得到。臨近下課的時候,我又留置懸念,按著課本中鯽魚的解剖步驟講完了。隨後,把解剖掉的部分用板擦一擦,一片黑色茫茫,學生又在設想,這鯽魚的腹中能有什麽呢?一個大大的問號,留在了學生的腦中,這時,鈴聲一響,我下課了。學生跑過來,圍著我,“老師,老師,鯽魚的腹中有什麽呢?”
我問,“你們想知道嗎?”
“想!”一呼百應。
這時,我莞爾一笑,“自己看書,探索去。”
“哎,對呀。”說完,學生們拍拍腦袋,又是問道,“老師,下節上生物課是什麽時候?”
“很快。”
聽完,學生們倒是轉身,坐回了自己位子。我眼看著,許多的學生早已迫不及待,往下看起書來。
經過課課精雕細琢,我的教學成績初見效果。在這個期末,我們嶺南初中和江北初中,教學比賽中,我大勝。我所教的幾個班級都比李迎春好了許多。這時,李迎春倒是很不歡喜了。湊近我的身邊,嘀咕道,“我說小嶽呀,你用的什麽招數?你這一下了,可是讓老師我丟人了。”說完,屁顛屁顛,李迎春穿著高跟,踩著鼓點氣怏怏地走了。
就這樣,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性格,我漸漸找回了自信,硬起來了。在領導的眼中,李希亮也漸漸對我改變了看法。最終,他又把扣除我的績效給我了。
在李希亮的眼中,我的定位升華了。可是,對於他的形象,在我的心裏可是日落千丈。說來緣於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跟陶心田有關。
201、被領導欺負了
在嶺南初中上班,有那住校生,這值班是必須的。按著李希亮的安排,男老師值夜班,女教師值白班。
一天中,男女老師混搭。中午的時候,主要交給女教師。而晚上的時候,下了晚自習,這值班的任務就交給男老師。這時,我們三人一組,手提手電筒,挨個宿舍轉悠一圈。點點學生的人數,隨後,讓學生熄燈睡覺。我們就按著三人的時間安排,各自找個地方,尋個自己的歸宿。
按著李希亮的安排,你值班的時候,必須每隔十五分鍾,手提手電筒,出來看一下。所以,在你值班的這幾個小時裏,你是甭想著睡覺了。倒是,你呀,一下子瞌睡來了,睡過頭了,作為傳遞交接的信號手電筒,你沒有及時送到,那這樣就很不好了。
一組一組的分好,分好的小組又按著排列次序一天一天的順延。在我畢業的頭一年,也許是上天的安排,還是李希亮特意的眷戀。到了過年的時候,年除夕,就輪到我了。
沒有辦法,排了就遵從領導吧。年三十的晚上,我早早吃了一點,就卷著被子從家裏走了出來。
來到學校,聽著村裏稀稀落落響起的鞭炮聲,我心陷孤獨。哎,這萬家團圓的時候,我怎就命運這麽好,值班就輪到我了呢。
倒是,聯想和我同時值班的這幾個,我的心裏更是顯得不平了。一個是孫希望,住校的;一個是趙榮波,也是住校的。唯獨是我,是從家裏趕來的。
就這樣,為了工作,我以校為家,在外過了一個年。可是到了第二年,年除夕的時候。又是值班,咋就又是我呢?
這下了,我心裏來氣了。為了心有把握,我可是眼瞅好了。來到教務辦公室門口,我看著貼在上麵的值班安排,越看我就感覺越是不對。我尋思,按著值班的順序,完全不是我的。可今次,咋就來了一個躍進,又讓我跳進來了。我也看好了,跟我同時值班的還是那幾個,都是住校的,一個是趙榮波,一個是孫希望。
越看,我的心裏越迷茫。哎,這李希亮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嗎。回到辦公室,別人問我值班的事。我一說,有的同事也為此顯得憤憤不平了。“小嶽,我記得今去年你不是值了?”
“是呀。”
“那按著輪流的次序,今次又輪到你了?”
“不是。”我說。
“哎!”長歎一聲,那人看看我,走開了。
放學了,隨著老師們的離去,我的心裏鬱悶至極。我越想,越是鑽進死胡同。我就想著,去問問李希亮,這值班的安排咋又輪到我了。
有了這個想法,我的心裏還是十分膽怯的。但是不問,我又感覺十分的憋屈。所以,鼓鼓勁,咬咬牙,我就想著試一下。
正當我滿腦子逛蕩著這種想法的時候,陶心田從外麵走進了辦公室。
我無心插柳,隨意一問,“陶老師,這過年的值班,咱不是按著早已排好的值班順序,挨到誰就是誰嗎?”
“是呀。”聽我說,陶心田眼神有點疑惑,“怎麽?曉輝。”
“陶老師,那要是這樣,按著順序,今年可不是我的。”
“奧,是嗎?”陶心田眼神仍舊疑惑,緊緊盯著我。
這時,思忖再三,醞釀許久,我說,“陶老師,李校長還在嗎?我想著問一下。”
頓時,陶心田的臉色變了卦。“小嶽呀,你問可不合適,你剛來,你不知,這李校長的脾氣。”
我想,我怕什麽,事情的不公,我可是看出來了。按著李希亮的安排,今年的值班,我是想了又想,尋思了又尋思,說啥也不能是我。隻不過,又和孫希望和趙榮波共度年夜,僅是照顧了其他兩人,把我調進來了。
看我胸口粗喘,有點來氣的樣子。陶心田勸慰,“小嶽呀,想開點,都排好了,不就是一夜嗎?”
“哎!”我又是長歎一口,心裏還是怒火中燒的樣子。
見此,陶心田說,“既然這樣,小嶽呀,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問問李校長。”
“好的。”隨著陶心田的離去,我心懷一絲忐忑,留在辦公室裏。
沒過多久,李希亮出來了。從他的辦公室裏,邊走邊罵,如同一條瘋狗,朝我這邊撲來。
“去你媽的,我的安排你竟然不聽,想反了。”
“你,出來,出來!”
“我就不服,你能啥?這是學校安排,你還不聽!”
……
“李校長,別生氣!”生拉硬扯,陶心田可是沒有做好我倆的疏通工作。
好歹,幾經勸慰,李希亮還是給了陶心田一個臉麵,被勸進了校長室。而我,這時,可就緊張了。沉在辦公室裏,我心裏的怒氣一個勁地往上湧,哎,你這死校長,明擺著欺負人,去你媽的,我不就是心有疑惑,感覺不公,想著問問嗎。你可倒好,做賊心虛,還怕問咋了?值班我就不來,看你怎樣!
回到家裏,我一臉的沮喪。父親問我,“咋了?”
我說,“值班!”
“什麽?”不明其意,父親繼續問了。
我繼續解釋,“今年過年又是我的。”
“不可能吧。”父親瞅我一眼,繼續感歎,“去年的時候,咱不是值了一次。怎麽,今年又輪到你了?”
“不是。”等我把值班的安排說完了,父親心中也是來氣了。“哎,這樣,明擺著是看人老實,好欺負。”
來了一句硬的,隨後,父親長歎一口,話就軟了,“曉輝呀,沒有辦法,跟著領導幹,你就要順著他。這值班,咱去就是,不就是一宿的功夫,很快。”
聽後,想想李希亮凶神訛詐朝我撲來的那個鬼樣。我腦子裏就是轉不過彎來。到了大年夜,父親又是催促我。可我就是不聽。沒轍,吃過晚飯,年除夕,父親又卷著鋪蓋替我值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