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誰負責
與我們這樣苛刻,相反對待他自己,肖啟迪要寬鬆多了。說來,這也算是瞅那領導的腳後跟了。那一日,我正在上著課,忽然聽到學校的大門響了。於是,我就湊近窗前,朝外看。果然,肖啟迪正在開啟大門,準備出去。等肖啟迪走後,我就聽到臨近一個班級大聲吵吵,我走了出來。
站在院子裏,我窺望,可是學生還是嚷嚷。靠不住,我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見了我,學生們的吵鬧聲立馬止住了。我問,“這節你們上啥?老師呢?”
“出去了!”學生回答說。
我反問了,“那老師沒有給你們布置作業嗎?”
“布置了。”
“那你們做呀!”說完,我轉身要走。這時,一個學生朝我開口,“老師,咱的校長去哪了?”
“不知道!”我心裏歎道。你問我我問誰呀。
等我走後,沒過幾分鍾,學生們立馬又來了精神。漸漸,從屋內又飄出了聲音。
我又走了過去。大喝一聲,“誰說話?”這時,學生們各個裝起了啞巴。
見此,我總算才安心離去。下了課,進了辦公室,我說了。“咱的校長走了,是嗎?”
“是吧。大概是。”徐美娥說,“上課沒有幾分鍾,他就走了。我看到了。”
“是呀。我也看到了。”米仁貴也是趕緊隨聲附和。
這時,李東浩卻是湧來感歎了。“當校長的,業務忙。事多。”
“可?”趙榮波嘴角一咧,“這學生的課?哎,咋說呢?”
“走了更好。我們休息一下。”頓時,一家人七嘴八舌,好像水庫放閘,憋了許久的話兒一一倒了出來。
到了天黑,放學的時候,肖啟迪沒有來。
到了明兒,也沒有見到他。
到了後天,肖啟迪怎麽也沒有出現呀。這下,一家人倒是感覺奇怪了,“咱的校長有事嗎?咋好幾天了,不見人影呢?”
“校長忙。”李東浩說。緊接著,等李東浩話語剛剛落地,學校裏的保安走進了辦公室,他問,“咱的校長咋了?”
“怎麽了?”一家人倒是都把頭抬了起來。
這時,保安慢條斯理,好似不太確定的口氣,“今早上,我貌似看他去了醫院。”
“醫院?”
“是呀!咱村的衛生所裏。”
“你看清了嗎?”李東浩又問了。
保安說,“應該沒錯。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呢。”
“不知道!”一家人感歎道。
等到了明兒,李東浩卻是通過村裏人,打聽到了準確的消息。那一節課,肖啟迪沒有給學生上完就走了。原來是去了他嶽母家。幫著幹活了。
可巧,那一天,肖啟迪的黴運也就來了。也許是由於自己太愛表現,幹活太猛的緣故,肖啟迪幹完活,拿著工具趕回嶽母家。腳下沒有看好,跨查一下,摔個狗爬,愣是碰到了幹活的鋒利的工具上,頓時,他的小腿鮮血直流。
送進醫院,見肉翻了起來。醫生給肖啟迪縫了十來針。就這樣,肖啟迪逼迫無奈,在家養傷。
倒是為了防止傷口發炎感染,每日半晌的時候,肖啟迪就偷偷一人來到村裏衛生所,給掛上兩個吊瓶。
就是這,保安看到了。隱隱約約,不敢確定,他才走進辦公室問了。
這一下,青山幼兒園的老師們也知道了。這一天,劉雪梅趁著班空跑了過來。“怎麽,肖老師沒有來呀?”
聽她這麽問,一家人倒是心如明鏡可是沒有回應的。這時,劉雪梅看看我們,繼續言語開拓,“怎麽,都不說話了,啞巴了?”
“嗬嗬!”終於有人喘氣了。李東浩說,“我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
“知道啥?”說著,劉雪梅湊近李東浩的身邊,李東浩說,“是不是咱的校長受了一點小傷?”
“是吧,我也貌似這樣聽說。拿不準,過來問問。”
“應該是。”李東浩說,但聽語氣,還是給人一種不太確定的感覺。
見此,劉雪梅提示,“李老師,你打手機問問!”
“咋問?”李東浩感覺有點為難。
這時,劉雪梅倒是話來十分簡單。“哎,李老師,不就是打一個電話嗎?”
“那好,我撥上,你接。”說著,李東浩想著把手機交給劉雪梅了。
可這時,劉雪梅來一躲身,離得遠遠的。手機通了,那頭肖啟迪問了。
“喂,李老師!”
“奧,肖老師。我是東浩。這幾日家裏有事嗎?沒見你來,一家人都掛念著。”
“有點事。”聽李東浩這樣問,肖啟迪感覺無從說起,想著幾句搪塞過去。
可這時,開啟了話音,李東浩接著問了。“聽咱校保安說,你去咱村醫院了?”
“奧!”聽李東浩問得一板一眼,肖啟迪也是有點心煩。靜待幾分鍾,肖啟迪沒有了動靜。琢磨與此,李東浩趕緊急轉直下,“好了,肖老師,就這樣吧。我掛了。”
手機打完了。劉雪梅又湊了過來,她朝著李東浩問,“是吧?”
“沒說。大概是這樣。”
聽這,劉雪梅引導了,“那咱還得去看看他了。你們去了嗎?”
“沒!”李東浩說,我們一家人也是隨聲附和。
“等明兒吧。看人最好是上午。”
“那好,就這樣。”說完,劉雪梅走了。
到了第二天,所有老師包括保安都是心有準備了。等劉雪梅和李東浩湊在一起,一商議,一家人把錢拿了出來。統一價格,每人一百。
隨後,趁著上午大課間的時候,李東浩和劉雪梅作為代表去了肖啟迪的家裏。
過了幾日,肖啟迪沒有來。
再過幾日,肖啟迪還是沒有來。
忽然有一日,一家人正在辦公室裏,課間閑談的時候,校門一響,我站起抬頭朝外望。
“怎麽,肖老師來了?”
“是嗎?”徐美娥也把眼睛瞪大,朝外望去了。
隻見,在一家人眾目睽睽之下,肖啟迪還是有點走路不太方便的樣子,進了辦公室。
這時,李東浩趕緊站起,給肖啟迪搬來椅子,溫和道,“肖老師,好點了嗎?”
“好多了。”說著,肖啟迪坐了一會兒,說是又要去醫院了。
又是過了幾日,肖啟迪就帶傷堅持給學生上課了。倒是課間的時候,肖啟迪拿來一條板凳,把腿墊上,防止空得難受。
到了今個中午,等大家七零八落準備離校的時候。肖啟迪說,“今中午都別回家了,咱去飯店!”
一聽,我是傻了眼。什麽緣由?嗬嗬,我一時一頭霧水,趙榮波也是看看我。
我們寒暄,“算了,我們回家了!”說著,我和趙榮波就要去推摩托。
可這時,按著肖啟迪的吩咐,李東浩把我們攔住了。等我們止住了步子,肖啟迪又打了一個電話,“怎麽,幼兒園的其他老師呢?我不是早跟你說了。今中午去飯店!”
“算了,算了!”劉雪梅說。
這時,謹記肖啟迪的吩咐,李東浩又把保安叫了回來。
湊齊了,一個不少。有的騎車,有的坐車,就去了以前的那個飯店了。
席間喝了一個痛快。到了下午,我和趙榮波多少頭兒有點暈乎的感覺。等到上課鈴響,我和趙榮波又有點晃蕩地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來至教室門口,我和趙榮波三言兩語對著各自的學生來一布置。隨後我們就走出了教室。相約一起,我們先是麵麵相覷,隨後就胡謅八扯談天說地了。
“曉輝,你說咱的校長今中午請酒是啥意思?”
“哎!”一語明了,我一聲歎道,“還不是為了咱去看他。”
“也許吧。今個保安可是也去了。”
“當然了。人家可是跟咱一樣,也是每人湊了一百。”我說。
“是呀。以前的時候,咱喝酒可是沒有叫過保安。”
聽後,我讚同,我點頭。趙榮波卻是又開了口,“你說咱的校長這是叫咋回事呀?”
“哎!”沒等我說,趙榮波接著自言自語了,“還整日嘮叨叫咱以身作則,老師要做好學生的表率。可他呢?”
“是呀。身為領導,你看他咋給咱老師們做的表率。”
“公家時間幹著私家活。老天爺公道,給他報應了。”
“嗬嗬,”我一笑,趙榮波更是抿嘴一樂,滿臉洋溢著幸福和快樂。
哎,我說,“不知這校還合不合?”
“誰知道?”趙榮波感歎,“要是這樣,咱也不用好好幹了。”
“是呀,咱看著校長的標尺就行。他咋樣,咱咋樣。看他還能把咱怎麽樣?”
“就是,就是。”
帶著一股情緒工作,時間久了,就顯現出來了。特別是辦公室裏,肖啟迪不在的時候,我和趙榮波更是話語滔滔不絕。
三下兩下,我們又牽扯到了合校的問題上了。
聽此,展開了爭執,我拋來引子,“你說,這校還能不合了?”
“不可能吧!”趙榮波把話接過。
隨即,李東浩又發來感歎了,“不是說了,上級的指示,這校到現在還沒有合的就取消了。你想,這青山小學到陽光小學,途經要過一座高橋,萬一這來回的路上老師和學生要是出了一點問題,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