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偷窺

  待在微機房裏，趙榮波眼瞅著最後一台電腦程序安裝完了後，他心想，我呀，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把門一關，趙榮波的肚子餓得也是咕嚕咕嚕直叫喚。他摸出手機，給夏白雪打了一個電話，老婆，飯你先吃著，我立馬就回去！

  好的！接到趙榮波的指令，夏白雪的肚子，心有靈犀，也有了一點動靜。咕嚕咕嚕，夏白雪看看表，可不是嗎，都快七點了，正常的進食規律被打破，怪不得！

  夏白雪又開始忙活了。隻見，她把扣著炒菜的盤子輕輕一掀，兩盤炒菜早已不冒一點熱氣了。夏白雪一手端著一盤，匆匆忙忙跑進廚房，把一盤炒菜倒進了鍋裏。


  趙榮波一邊給夏白雪打著電話，一邊從二樓往下走。等他經過一樓的時候，眼神無意一瞥。咦，猛然之間，他就有了驚奇的發現：怎麽一樓辦公室裏燈還亮著？

  這是誰呀？這麽廢寢忘食，看看天色，都已經披星戴月了，不至於吧？

  懷著一份好奇，趙榮波走了過來。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他隔著門窗向裏觀望。果然，裏麵竟還有人哩！

  這不是張清水嗎？嶺南小學的教務主任。雖然張清水坐在電腦旁，背對自己。但是，對於張清水的背影，趙榮波那是相當地熟悉：張清水人模高高大大，肩寬胸厚，平日衣著很齊整，人也特愛幹淨。


  這麽晚了，他在忙什麽？望著張清水的背影，趙榮波的心裏充滿了疑惑：難道身為教務主任的他，在忙著鑽研業務，不可能吧？


  想走還有一絲牽掛，為了搞明白，趙榮波恨不得把眼睛貼到玻璃上。隔著門窗，趙榮波又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哎，今次趙榮波可是看明白了！


  這麽晚了，張清水哪是鑽研業務，而是貌似聊天吧！趙榮波貼近門口，把眼鏡摘下，揉了揉雙眼，又把眼鏡戴好。今次他真地看清了，果然不假，張清水本來就是在聊天嗎！透過背影，想想張清水那份專注的表情，再看看此時他打字的那個神速，趙榮波想，八成是跟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魅力不淺的女人，要不，張清水能如此的投入？

  哎，觀望眼前的場景，此時趙榮波的心裏又把林浩仁狠狠恨了一通。林浩仁呀，林浩仁呀，你就是這樣裝好人呀，有活不安排你的手下，而硬要折騰我嗎？

  你看，今次證據可是明擺著，我累得暈頭轉向；而張清水呢，瀟灑得意，站在門外，隔著玻璃，我都能隱隱約約聽到他內心的偷笑。


  一股極大的心理反差，促使著趙榮波把辦公室的門輕輕敲了幾下。


  趙榮波想，一來給張清水一個心理準備，免得自己貿然闖入，弄得張清水臉紅脖子粗；二來吧，也好讓張清水給自己做個證明，你看嶺南小學的檢查，我趙榮波可不是一個局外人吧！

  乓——乓乓——


  聽到有了動靜，張清水才從聊天的美好境界裏緩過神來。


  張清水問，誰呀？


  我！趙榮波把門一推，衝著張清水說。


  奧，是趙老師呀！來，請坐！

  還請坐？聽張清水這麽一說，趙榮波的心裏可是氣得打哆嗦：張清水呀，我可沒有你這份福氣，如此高雅，如此耐性，明兒都要檢查了，你還有空聊天呀？


  趙榮波為了防止自己眼睛判斷有誤，他又尋個借口，借機把步子往前挪了挪，張老師，林校長吩咐的活兒我幹完了，怎麽這微機房的鑰匙我交給你吧？


  好的，好的！

  張清水一邊答應著，一邊把趙榮波手裏的鑰匙接過來。


  就在鑰匙接過來的那一刻，張清水看著趙榮波，分明感覺趙榮波遊離的眼神還專注在自己的電腦上呢！


  見這樣，張清水倒是心態平穩，不慌不忙，毫不誇張，很自然地把電腦給關上了。


  張老師，你忙吧，我要走了！此時，趙榮波的肚子裏傳來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響。趙榮波明白，要是自己再不走，裏麵反抗肯定更凶了。


  可趙榮波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吆喝。


  聲音當然是張清水發出的，趙老師，你別走。在這我可是一直等你喲！


  等我？趙榮波心裏說，張清水呀，這話有點胡扯吧。等我是假，釣個女人是真的吧！好了，鑰匙交給你了，我也不打擾你了。我要回家，夏白雪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