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別有用心
“是啊，隻因為我是個屁，你才懶得回來陪我呢。”話一出口，杜鵬程鼻腔裏竟然酸酸的。
“看看，又來了，我啥時看不起你了？”
“行了，別自欺欺人了，我明白，在你心裏，我連個臭狗屁都不如！”杜鵬程眼裏竟然有了一絲淚光。
張茉莉竟然撲哧一笑，解釋道：“你呀，就是心理齷齪，胡思亂想，你知道我昨夜為什麽回得那麽晚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愛咋著咋著吧。”
“告訴你，我辦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啥大事？”
“現在先不告訴你，到時候再給你一份驚喜。”
杜鵬程喝一口稀飯，嘟囔道：“不就是你提副經理的事嘛，那位置，你不坐也好，是非太多。”
“能有啥是非？”
“因為你是女人，是個還算有點姿色的女人！”
“啥人啥心，你杜鵬程白瞎是個知識分子，我算是把你給看透了，在你眼裏，全世界就沒個好人，好了好了，啥也別說了，吃你的飯吧。”張茉莉氣得臉都變了形。
杜鵬程沒接話，大口大口吃起飯來。
女人吃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對著杜鵬程說：“本來心情好好的，被你一頓狗屁呲弄得烏煙瘴氣的，實話告訴你，昨晚我們研究房子的事了。”
“房產公司除了房子還能研究啥？用得著研究到深更半夜了？”
“傻子！是我們家房子的事！”張茉莉大聲喊道。
杜鵬程一愣，抬起頭，結結巴巴地問道：“我們家房子怎麽了？”
“都啥年月了，你不覺得繼續住在這破舊的小房子裏有點兒掉價嗎？”張茉莉冷冷地責問道。
“你的意思是？”
“以後再說吧，懶得搭理你！”女人說著，轉身去了臥室。
聽話聽音，他杜鵬程本來就是個敏感之人，張茉莉那話已經有所透露，她是想換房子了，可錢呢？
這都大半輩子了，緊巴巴才攢了十幾萬塊錢，買個房子那可是遙不可及的事呢，怕是連個首付都不夠……
頂著一頭霧水去了單位，見小鳳仙早已經到了，正在忙活著打掃衛生，見杜鵬程無精打采進了門，直起腰，笑吟問一聲：“杜主任，您昨夜裏又加班搞材料了吧？”
杜鵬程有點兒心虛，反問她：“你怎麽知道？”
“看您一臉憔悴，就知道準時熬夜加班了。”
“也沒幹多少，隻是理順了一下。”說話間，杜鵬程已經走到了辦公桌前。
“杜主任，以後有活兒，我可以幫您幹。”
“哦，好的。”杜鵬程心裏忽悠一陣，油然想起了邢局長問小鳳仙能不能勝任自己這份工作的事情，看來自己這個坑是保不住了。
再看小鳳仙，竟然隻字未提李天亮被調走的事情，看上去無動於衷，心裏就有些納悶，不管怎麽說，那小子被趕到鄉下去，起因還是在她身上的，難道她也一概不知，被蒙在了鼓裏？
杜鵬程故意說道：“也不知道大李去了鄉鎮後，適應不適應。”
小鳳仙緊握著拖把的手一抖，停了片刻，順勢轉了個方向，淡淡地說：“那是好事兒，還有啥不適應的。”
杜鵬程說：“咱該去為他送個行的，讓他一個人去報到，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小張你說是不是？”
小鳳仙卻說：“你們可以，我可不能去。”
“為什麽？”
“因為……”小鳳仙噎了一下，接著說，“因為我是女的。”
“女的怕啥？”
“也沒啥，反正不好隨便出頭露麵的。”
杜鵬程隱隱意識到了啥，卻故作輕鬆地說：“看不出來，你還夠保守的，以後要學著放開些，要不然怎麽融入社會。”
“嗯，知道了，謝謝杜主任。”小鳳仙說著，提著拖把去了衛生間。
杜鵬程望著她的背影，雙眼一陣昏花，竟然把她手中握著拖把杆兒，看成了男人的某個器官，禁不住詭異一笑，脫口罵道：“狗日的，裝啥裝？當了表子，再立牌坊。”
“老杜，罵誰呢？”
杜鵬程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竟然是主任欒丘站在了自己跟前，臉微微一紅，忙杜撰道：“別提了，為了吃個肉包子，被惹了一肚子氣。”
“包子怎麽就惹著你了？”
“不是包子，是賣包子的。”
“少斤短兩了？還是以次充好了？”
“是……是少找給我錢了。”
“少找你多少？”
“五毛。”
“瞧你那點出息，丟人！”欒丘一臉不屑，扭頭進了自己屋。
辦公室裏缺了李天亮，氣氛變得低沉起來，除了工作上該說的話，沒人主動八卦了，隻有鍵盤聲此起彼伏地響著。
杜鵬程眼睛盯著電腦，思緒卻像是鋪天蓋地的風箏，飄飄忽忽，雜亂無章，讓他目不暇接，疲憊不堪。
於是乎，他就從電腦的一角，偷偷瞧上了小鳳仙，目光淫邪地在她的臉上、胸前掃來瞄去，極其惡劣地滿足著自己的意念。
一來二去，竟搞得下邊的“凶器”威武起來，儼然一個大傘罩在腿間，以至於午飯的時候都無法站立，直等到隻剩了他自己，才火急火燎去了衛生間，關上門，一陣稀裏嘩啦，這才輕鬆下來。
下午剛上班，欒主任走出來，問杜鵬程：“老杜，那個南部山區的報告怎麽辦，下月初就要提交了，你覺得有把握嗎？”
杜鵬程說：“要是按照往年的審核標準，倒是沒問題，可如果認真起來，那就不好說了。”
“這不是廢話嘛，再套套公式，換換數據，隻是咱們邢局長這一關就過不了，不信你試試。”
“那咋辦？”
“要不……要不……等我想好再說吧。”欒丘欲言又止，轉身回了屋。
杜鵬程知道他想說啥，無非是想讓自己進駐牛嶺鎮，去實地考察，也好獲取第一手資料。
可他心裏比明鏡都清楚，眼下正是新局長上任後第一次人事調整，並且還有牛副局長退休後騰出來的那個位置，很多人都虎視眈眈，自己也不是沒想法，雖然前頭有欒丘擋著，但此一時彼一時，從前一陣子邢局長對自己的態度看，還是值得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