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容失色

  杜鵬程變得乖順起來，任由女孩擺布著，他由衷喜歡這種隻有夢境中才有過的感覺，幸福得直想哭。


  不等女孩把柔軟無骨的溫熱貼過來，他已經饑渴無比了，朦朧中看到了一朵豔麗無比，含苞欲放的花朵。


  杜鵬程覺得那花兒一定香甜無比，口中不由得甜津洶湧，迫不及待地想一嚐為快。


  但就在剛剛觸及的瞬間，他隱約覺得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勁拽了一把。


  但畢竟欲念的力量是無窮的，相比之下，那隻手的力量就顯得過於微弱了，最終也沒能阻止他。


  他集聚了蓄積已久的力量，身不由己地深入下去……


  這是一段很成功的美麗旅行，走得很遠，很順暢，一路的風景讓杜鵬程激奮若狂，心花怒放。


  他眯起眼睛，沉醉其中，恍若置身世外，已經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己為何人……


  但是待到風平浪靜時，他又陡然跌入了深深的穀壑中，幾乎把身心全部都給摔碎了。


  杜鵬程伏在女孩身上，竟然默默地哭了起來，一時間淚水婆娑，奔湧不止，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其實這個時候，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究竟為啥要哭，是為自己的迷途失足？是為自己找回的本能尊嚴？還是因為對老婆張茉莉的背叛和不忠……


  哭過一陣子，杜鵬程抬起頭來，揩幹淚水，這才看到身邊的女孩也在哭泣。


  她頭發淩亂，粉飾的臉上水色漣漣，哭得愈發招人愛戀。


  女孩哽咽著說：“你還哭呢？你還有臉哭，你就是騙子，一個大騙子！不是說不行嗎？怎麽會那麽急，那麽厲害呢？並且還那麽長時間……嗚嗚……我看你是成心來占我便宜吧的……我……我還是個女兒身呢，嗚嗚……”


  杜鵬程懵了，赤身癱坐在床上，側臉呆呆望著眼前的淚人兒，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女孩推他一把，示意他順著自己的手指看。


  隻是一眼，杜鵬程的雙目便直了，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在雪白床單的正中，有一朵殷紅的花朵兒勃然開放，開得是那麽的鮮豔，那麽的醒目，那麽的驚心動魄……


  杜鵬程慌了手腳，匆匆穿罷衣服，立在床前，聲音顫顫地叫喚道：“妹……妹子……好妹子呀，你說這事該咋辦？該咋辦呢？”說完雙手捧了腦袋，蹲了下去。


  女孩倒還鎮靜，她擦幹眼淚，柔聲說道：“哥……哥哥，看你也是個好人，又有文化，可你總不該白白占了我的身子吧？並且……並且我還是個女兒之身，這要是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我可輕饒不了他，沒有個萬兒八千的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杜鵬程一怔，瞪大眼睛問道：“妹子，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想……你想要錢？”


  “怎麽了？你是裝傻呢？還是真傻？你不會是想白白占了我的女兒身吧？”女孩似乎有些生氣了。


  杜鵬程深埋下頭，咬了咬牙根，低聲問道：“那該給……給你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女孩歎口氣，說：“哥哥呀，你這一次可毀了我的一生，你不仁，但我不能不義呢，我不能再反過來毀了你前程，我們有過這一次，也算是個緣分，你就看著給吧，總該給我一點點安慰和補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哦，是……是這個理兒。”杜鵬程手伸進了上衣口袋裏，摸索索，從裏麵掏出一個舊錢包，哆哆嗦唆打開來，從裏麵掏出一疊錢，數都沒數就遞了過去，嘴唇哆哆嗦嗦說著：“這是六佰塊，你看行嗎？哥隻有這些了，少是少了點兒，可哥實在也拿不出更多了，真是對不住……對不住了……”


  女孩接過錢，利索地數出了四張，放在了床頭櫃上，把手裏的兩張又還給了杜鵬程，說：“看上去哥也是個實誠人，這二百塊你先拿著吧，等會兒大夫肯定還要給你開藥的，記好了，你可千千萬萬不要告訴他，我們……我們已經發生那種關係了。”


  杜鵬程淚眼迷婆娑地望著女孩，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突然間，他竟留戀起了這段感情，憐香惜玉起來，覺得她才是天下最最美麗的女人，心裏油然生出了絲絲縷縷的綿軟。


  女孩穿好衣服，在一張紙上亂糟糟寫了些什麽，然後遞給杜鵬程，說：“哥，事已如此，也隻好這樣了，你趕緊去南屋辦公室，找大夫診治取藥吧。”


  杜鵬程接過單子，剛要抬腳，又想起了什麽，轉過身，猛然緊緊擁住了女孩，熱烘烘的嘴巴貼在了女孩的耳根處，情真意切地悄聲說道：“姑娘，我……我會想你的，真的！你……你很美，也很特別。”


  女孩禮節性地抱了抱杜鵬程，冷冷地說：“玩了就玩了，可不能動感情，快去吧。”說完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