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陽嘉瓊 上
我叫陽雪雅,是一個擁有其他人夢寐以求的顯赫家世、強大背景卻並不快樂的人。
我生活在B市郊區的一座大豪宅裏,家裏雖然用泳池,但自己沒下過水。房間雖然裝扮很精美,甚至可以用奢華來形容,但自己似乎對這些並不感冒。我喜歡一個人無憂無慮地在花園裏散步,在池塘邊嬉水,在樹蔭下捧著本書從早看到晚。
自己喜歡運動,但不願意待在家中的健身房裏,每當自己麵對著鏡子,看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些失落。家裏的各個出口和角落都安插了黑色衣服的保鏢,他們像戰士一般時刻不離自己的崗位,這讓我覺得生活的空間變得拘束和禁錮,沒有自由自在的體驗和權利。
自己的父母因為經常忙於公司的事,所以很少回家,自己也就由小時候來到這裏居住的畢爺爺和奶奶帶大。父母偶爾回來,也是像下達命令似的給自己做了一係列的要求,並讓作為管家的李叔好好監督著我。
鋼琴、書法、舞蹈、繪畫,這幾樣就是除了上學以外,父母給自己每天設定的必修課,如果哪一天沒有完成相應的學習任務,自己就會被禁足,不允許自己去小夥伴家玩,也不能讓她們來我家皮。
我過慣了這樣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壓得我透不過氣,自己的私人空間遭到父母的肆意侵犯。雖然我們之間的距離差得遠,他們在接近市中心的地方工作,但自己經曆的點滴就像暴露在外的獵物似的,被他們摸得透徹。一周甚至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的他們,總能掐中自己的要害,給自己致命一擊,最後留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獨自舔舐血淋淋的傷口。
突然有一天,畢爺爺領著一個大哥哥從外麵回來,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西服,精致的五官真讓我懷疑他是個女的。爺爺把我跟他單獨領到了一個房間,然後跟我說了聲:“丫頭,一切全聽老師的話,知道了嗎?”隨後便走出了房門。
這麽一來,就我跟大哥哥兩個人獨處一室。在學校經常聽別人說現在很多大叔就是裝出一副老師的模樣,借著家教的名義劫錢,甚至有可能劫色。一想到自己長得還算可以,要是眼前這個大哥哥是披著羊皮的餓狼的話,自己可就慘了。
想著,我盡可能坐的離他遠一些,並且隨時警惕著,隻要一有變故自己就往外麵跑,相信畢爺爺是疼自己的,不可能在外麵把門給反鎖了,等自己跑出去了,哼哼,非得叫人把他抓住關起來,好好懲罰懲罰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過就是可惜這麽帥的臉蛋和修長的身材,如果到時他向自己求饒的話,自己應該會量輕發落吧。我不禁為自己周密的計劃感到滿意,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偷偷笑出了聲。
這時,他突然說道:“小姑娘你好,我是你父親請來的預言家,我叫李浩。”
“預言家?”我自語道。
“正是。”他說。
“現代社會有這職業嗎?我怎麽從來沒聽大人們談起過。”我狐疑地打量著他,這個大哥哥竟然沒有說自己是老師,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從事我們這一行的,一切信息都是對外保密的,所以沒聽過也很正常,你隻要清楚一點,我們的服務都是麵向大家族的。”他細心地解釋道。
“那大哥哥你們是幹什麽的?”我接著問道,看來現在騙子的偽裝技術挺高的嘛,編的故事都是一套接一套的。看我不把你的羊皮揭下來,將你打回原形。
“我們負責給你祈福,然後給你們一次重生的機會,可以像遠古神獸鳳凰那樣涅槃一次。”他笑道,一字一句說的振振有詞,顯然是事先準備好的,但是一樣不妨礙我的“狩獵計劃”。
“這麽說來,大哥哥就是道士咯?聽上去怎麽這麽玄幻呢?”你倒是繼續編啊,看你還能編多久,重生一次的機會,嗬,還挺能抓住客戶的心理嘛,不過這招對我可不管用。
“咳咳,道士是對那些鄉野村夫的稱呼,我們的職業在上層社會就叫做‘預言家’或者‘占卜師’,當然你感覺到有些奇妙也是自然,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他清了清嗓,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哈哈,果不其然,你要露餡了,接下來就該使出我的獨門絕技——火眼金睛了,我看你該如對付我的殺手鐧。
“那浩哥哥,祈福完大概多久我才能獲得新生呢?”你倒是說啊,如果你不馬上說出來,那就證明你心裏有鬼,然後我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你打回原形,摘了你臉上的偽麵具,破了你身上的善皮衣。
“這個的話.……運氣好需要五年,運氣差則要十年。”他眼睛看著地板思忖了片刻,接著說道。
“你這個騙子!少給我瞎編!畢爺爺!李叔叔!抓壞蛋!”我“嗖”的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邊往外跑邊大聲喊道,眼看著門口就在眼前,而那個自詡預言家的大叔傻傻地坐在那,在內心竊喜的同時,對別人的第一次初犯就被自己抓了個正著感到不盡的滿足,這下子看誰還敢小看我。
就當我認為畢爺爺或者是李叔叔正要開門迎接自己,懲治罪犯的時候,房間大門外麵絲毫沒有任何動靜,而自己此時也已經衝到了門口。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房間的門已經被你口中的畢爺爺鎖起來了。”大哥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好似一個大大的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我不相信畢爺爺會這樣對我!”我歇斯底裏喊道,結果正如他所說,已經被鎖的死死的,除非從外麵主動打開,否則自己是出不去的。
“我想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你口中說的什麽騙子,也不會對你生命造成什麽威脅,我僅僅是來履行自己對你父親的承諾。”他從後麵慢慢走了過來,皮鞋撞擊在地板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的清脆,我有些無助地看著眼前的大門,漸漸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