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籌莫展
陶夭夭也想到了這點,眼神“騰地”亮了,原主想什麽她不知道,但百分之百肯定風鈴是兩人都關心愛護的人,由此及彼,莫邪自然是,玉郎就更別說了。
她想了想,又在心頭悄悄加了一個名字——陶行知。
現在陶夭夭清楚自己對陶相的感情,自己可以不見他,但還是會想他,可以控製自己不去看他,但絕不能眼睜睜看他在自己麵前受難。
她似乎鬆了一口氣,道:“憐憐,我心裏貌似有些數了,她和我都在意的人大約就是我能再現的機會。”
昊天神情也略微放鬆,溫柔地看她,抬起右手把她散落在眼睛旁那綹頭發往耳後的方向攏,陶夭夭垂眸揚起左臉蹭了蹭他的手,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自從玉郎成了她的親哥,習慣了摸她的頭,她就養成了這個小貓咪的動作。
一瞬間兩個人的心都被離愁別緒填滿了,昊天伸手一帶便把她摟進了懷裏,陶夭夭窩在他懷裏心卻酸酸的,她喃喃道:“憐憐,我不想睡覺,不敢睡覺,你有什麽方法讓我永遠不睡,我好害怕一閉眼就被禁錮了。”
昊天左手抱著她的小腦袋,低下頭用臉感受她秀發的柔軟芳香,低低安慰:“我陪你睡,別怕,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衝破禁錮的方法。”
低沉醇厚磁性迷人的嗓音進入陶夭夭耳裏,在心裏蕩起一圈圈柔柔的漣漪,她揚起小臉定定地看他,一如從小到大那麽虔誠,這個男人美好溫和良善悲憫卻又強大,那女人怎麽就這麽不待見他………
想到憐憐在原主麵前受的侮辱和冷落,陶夭夭鼻頭一酸眼眶紅了。
“憐憐,你和哥哥合體吧,以他的身份生活。”陶夭夭的眼裏和聲音都有了潮氣。
昊天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玩笑似問:“怎麽,你也不想見到我啦?”
陶夭夭踮起腳尖,揚起溫軟的唇輕輕碰了碰昊天的嘴角,眼裏的潮氣終於凝結成了水珠滴下:“……..我不想她欺負你。”
昊天用手指為她揩淚,卻越揩越多,隻好雙手捧住她的臉,親了親她微微翹起含著委屈的小嘴,輕輕地解釋:“現在我們還不能合體,我得是你的金手指,玉郎他做不到…….”他微微停歇,歎了口氣:“他甚至都不能保護你。”
“我不要金手指,我會保護自己,你隻要成為了玉郎,她不但不會趕你走,還會對你全心全意。”
“我不需要她的全心全意!你知道,我隻要你的!
“何況,我還需要留著玉郎虐待呢,她不是最看重這個人麽,隻要她不放你出來,我就有本事讓玉郎生不如死。”昊天扯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陰惻惻地說,“他這個奉賢戰神在我眼裏可不值一提。”
陶夭夭心裏如被重重一擊,“生不如死”那樣的話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衝口嗔怪昊天:“憐憐!不可以欺負我哥哥!恃強淩弱不公平!我寧願被埋葬也不要哥哥受傷!他是另一個你呀,你怎麽舍得!”
“我有什麽舍不得的。”昊天放開陶夭夭,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就衝你這情緒,玉郎就是受虐的最佳人選,絕對比原主任何親近的人都管用。”
“不要。憐憐,我們想別的辦法,不要欺負哥哥了。”陶夭夭雙手拽住昊天衣袖搖晃,苗條的身子也跟著左擺右擺,看她那小臉祭出了小奶貓的神情,竟然是撒起了嬌。
昊天心都快融化了,還怎樣硬起心腸,隻好求饒似眉眼帶笑道:“好,好,聽你的,想別的辦法。”
可是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他退後幾步看著陶夭夭的臉,略一思索猛地抬起右手五指成爪罩向她的麵門,那掌心一道強光攏住了她整個人,刺眼的光,強勁的吸力讓她身體如暴風雨中的落葉,唬得陶夭夭直叫“憐憐!”,她拚力抵抗那股使她往前撲的力,雙手擋在眼前顫聲問:“憐憐,你要幹什麽!”
“忍一忍,我試試把她從你身體裏剝離出來。”昊天俊臉上少有的認真嚴肅。
陶夭夭步履蹣跚抵禦著,從指縫中眯眼望出去,感覺這場景分外熟悉,這不是電影中那些神仙收妖的陣勢?隻不過昊天手裏少了個缽和瓶。
她隻覺得五髒六肺都被撕扯著疼,本能地運用通天錄護體抵禦。昊天吩咐:“夭夭,靜心!凝神!固守靈識!”陶夭夭依言盤膝跌坐,雙手結印,在那龍卷風似的漩渦中巋然不動。
這就是昊天要的,陳陳會通天錄秘法,是雙腳踏上修仙路的人,她自然會本能護住自己,但陶夭夭原主隻是個普通女人,她的魂魄有什麽辦法抵禦攝魂大法!
昊天手上灌注了更多的法力,硬起心腸對著那運動抵抗的人罩去,陶夭夭臉上呈現痛苦之色,“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嚇的昊天立即散了功法撲過去扶住她,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陶夭夭隻覺一股春風透入了頭徐徐漫向身體各處,那些撕扯的疼痛,胸中翻湧的氣血,才漸漸平複。
他用手指揩去她嘴邊的血跡,滿臉都是懊惱,這法子居然對陶夭夭原主的魂魄不管用。她一個孤魂野鬼靠什麽抗拒天神?昊天登時想到了,自然是送她回來的人動了手腳。
這個高人何方神聖?
能對抗他昊天戰神的屈指沒有幾個,難道是三十六重天那些人物?昊天這刻頭疼了。
陶夭夭看昊天神色,出言安慰:“不疼了。我不疼了。”
昊天把他扶起來到貴妃榻上坐下,自己卻站那裏思索。他
左手抱胸,右手曲肘抵在左手背上剮蹭著自己那微微有些方形的下巴:移魂大法倒是可以將自己和夭夭換位,我自然是可以衝破那高人的禁錮…….可夭夭一個女兒家不可能頂著我那張臉生活啊,我到哪再找一個她那麽契合的身體?
陶夭夭緊張兮兮地關注著昊天的臉,看了半天看出他也一籌莫展。雖然他那眉未皺成疙瘩,薄唇也未抿成冰冷的直線,可他那並無聚焦的眼神有那麽一瞬的茫然。
她咬了咬唇,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道:“憐憐,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一直不睡覺?不能一直的話,幾天可不可以?”
昊天觀察她那神情,一副要點時間安排後事的悲壯。
他過去挨著陶夭夭坐下,溫聲道:“你是人,不能一直不睡覺,神仙也有打盹的時候呢。幾天的話,有我助你倒不是不能,我最多能幫你撐十天半月,這已是極限。”他終於把“你要這點時間幹什麽”咽回了肚裏,他能猜到她想幹什麽,猜得心裏一腔酸澀。
這時間已經比陶夭夭自己估計的多,她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