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什麽?
陶夭夭不由想,兩人的心願雖說相近,可寧王那個理想抱負才真是宏圖大誌令人振聾發聵。
??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談何容易!
??一個並不攝政的王爺,軍隊被掣肘,朝堂做不了主,所思所想都未必能實施,想來定然苦悶。
??陶夭夭主動對寧王舉杯,雖然不明白他為何與自己交淺言深,但得到這份信任,總歸是高興的,她眼眸真誠地看著寧王,道:“三哥,謝謝你的信任,願你達成所願。”
??寧王眼底有光,唇角噙笑,端起酒杯道:“共勉。”
??陶夭夭不得不承認,和寧王喝酒確實愉快,他非常具有親和力,又健談,把自己這些年在南疆遇到的奇聞異事講述得活靈活現,讓陶夭夭有了親臨其境的感覺。
??他說北疆看風景,南疆看風情。
??陶夭夭追著問沙漠和戈壁裏怎樣生活,雪山仙湖裏都有些什麽,並對寧王描述那個沙漠中的古國十分感興趣。
??他說那裏的酒非常醇美可口,顏色就像琥珀般迷人。陶夭夭心想,一定是葡萄酒。
??他又說那裏的女人更是少見的美麗,高挑婀娜,豪放灑脫。她就忖度他說的是不是樓蘭古國,可細問,卻是個從未聽說的名字。
??看陶夭夭一臉神往,寧王笑眯眯問:“以後跟我去看看?”
??“好啊,爹爹同意的話。”陶夭夭乖順地答道,一臉軟萌的笑意。
??都說燈下看美人,此時的陶夭夭落在寧王眼裏,美得是無可比擬,那盈盈笑意像三月湖水的漣漪,不知怎麽的就蕩進了他心裏。
??他的心裏竟也有個湖,柔波蕩漾,蕩得他心腸裏一片柔軟。
??寧王想,她就算不是玉郎的妹妹,也無妨。
??他自問是個目的性非常強的人,如此破天荒的念頭倒把他自己給震醒了。
??他端詳著麵若三月桃花的陶夭夭,忍不住問:“還能喝嗎?”
??陶夭夭眼光迷離,一派天真:“能!”
??寧王咧嘴一笑:“昭陽海量,三哥快不是對手了。”他說著又動手為陶夭夭斟酒。
??這時,包房的門被敲響。“咚咚、咚”對方輕輕叩著門,並不發話。
??寧王不喜這時有人打擾,不悅道:“退下!沒吩咐不要進來!”
??外麵之人人置若罔聞,繼續“篤篤”敲門,惹得寧王火大,他霍然起身拉開門:“耳朵聾了!沒聽見我說話!”
??門邊倚靠著一個黑袍男人,剛硬的臉配上精美絕倫的五官,如一束光讓周圍閃亮了一下。
??那男人不耐煩地瞥了寧王一眼,眼光便看向了他身後的陶夭夭。
??“侯爺,你怎麽來了?”寧王頗感意外,差點想問“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陶夭夭驚得站起來,喜滋滋走向門邊:“憐憐,你來接我?”
??寧王狐疑地看著憐憐,又看著陶夭夭,問:“你叫他什麽?他不是你哥嗎?”
??“不是。他長得和我哥很像吧。他是我朋友,叫憐憐。”
??陶夭夭轉回屋披上狐裘,對寧王道:“謝謝三哥款待,我先跟他回去了。”
??寧王轉身進屋穿上貂絨大氅,溫聲道:“昭陽,我送你。”
??憐憐伸手攔住寧王,俊臉淡淡的沒有表情:“留步。”
??“憐兄……”
??憐憐打斷他,道:“在下昊天。憐憐這名隻是小丫頭頑皮叫著玩的。我是玉郎的朋友,受他所托貼身保護小丫頭,知道她貪酒易醉,怕給殿下惹下麻煩,故此來接了她去。”
??陶夭夭已經微醺,腳步有些虛浮,還不忘笑靨如花地衝寧王揮手道別。
??憐憐駕著車沉著臉不說話,陶夭夭從車裏鑽出來爬到他身邊坐下,撲麵冷風吹在她發燙的臉上,感覺分外舒服。
??她愜意地揚起了小臉,任頭發在風中飛舞,含笑眯著眼。
??憐憐側臉:“醉了?”
??陶夭夭:“沒醉!沒醉!”
??“你哪次喝醉不是這樣,從不承認。”憐憐道。
??說她是醉鬼吧,她居然還知道找憐憐話的破綻:“哪次?!我們哪有喝過酒!”
??憐憐咧嘴:“你呀你,女孩子家家,不要和男人喝酒,特別寧王這種陌生男人。”
??陶夭夭側臉糾正憐憐:“三哥不是陌生男人。”
??“他是你哪門子哥!玉郎才是你哥。”
??“嗯嗯,我哥是玉郎,最美最好看的玉郎!”陶夭夭樂顛顛傻乎乎地說。
??憐憐不由抿嘴笑了:“你這是在誇我嗎?”
??陶夭夭道:“哎呀,我說我哥,關你什麽事。”
??“你不是說我跟你哥長得一模一樣嗎,誇他自然就是誇我嘛,謝啦。”
??陶夭夭“咯咯”笑起來,拽住憐憐胳膊叫“哥哥。”
??她問:“是莫邪姐叫你來接我的?她怎麽知道我在哪裏啊?”
??憐憐:“沒有。是我自己要來。就知道你貪酒,怕你酒後亂性,禍及無辜,所以來把你捉回去。”
??陶夭夭恨不得給他一頓老拳,解釋道:“憐憐!我酒品很好的!”
??憐憐不說話了,心道,就是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醉後總得玉郎抱著回去。
??他突然問:“老實說,你都和誰喝過酒,不許撒謊。”
??陶夭夭絞盡腦汁回想:“皎月…….”
??“這個不算,隻說男人。”憐憐打斷她的回憶道。
??“寧王。”
??“這個也不算,說以前的。”
??“那就隻有我哥啦。”
??“那辰王,你師父你們都沒喝過?”
??“切,我怎麽會跟他喝酒,我又不傻。”
??“那你會跟我喝酒嗎?”
??“你想跟我喝?那咱們回去就喝唄。”
??“你不是不傻嗎?怎麽敢跟我喝?”
??陶夭夭卻突然沉默了。
??憐憐看了眼突然無聲的陶夭夭,歎了口氣:“因為你把我當你哥了?”
??“不!不是! ”陶夭夭斷然否定。
??憐憐卻不再說話,耳邊隻有馬蹄“嘚嘚”和風的“嗚嗚”聲。
??陶夭夭把頭埋在膝蓋,不是因為他像哥哥,那是為什麽?
??僅因為那個自己賜予某石像的名字?
??如果以上都不是理由,那麽,自己是怎麽啦,不是心心念念著哥哥嗎?
??陶夭夭頭疼欲裂。她突然害怕自己會成為駱乘風那樣的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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