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皇子要誰得不到?
侯府裏賓客們酒酣耳熱之時,下人卻稟報宸王來訪。
??老夫人熱情洋溢吩咐:“宸王來得倒巧,請他進來喝杯喜酒吧。”
??下人領命而去。
??陶夭夭驚詫他師父和玉郎一直互不順眼,如何還有了走動。玉郎則生出不好的預感。
??母親話已當眾發出,玉郎也不便出去阻攔,他忐忑不安的盯著門口,思忖著趙玉瑾不會是瞅準機會來當眾求親?
??卻說趙玉瑾弄清侯府正在喝認親酒時,頓時腳步輕飄飄了,一顆心如浸潤在蜂蜜裏,差點忘了他是來幹什麽。
??眼看他和陶夭夭八字還差一撇,居然被陶清婉捷足先登,靈堂走一趟,他就多了個王妃。他本是心急火燎趕來通知玉郎情況有變,陶清婉已不在侯府。
??趙玉瑾麵帶和煦的春風到宴客廳討了杯喜酒喝,老夫人給他引見了自己認下的女兒玉夭。
??陶夭夭促狹地笑著觀賞著她師父在那裏表演“初見”。
??趙玉瑾舌燦蓮花對玉夭姿容大加讚賞,又恍然大悟道:“原來小姐就是寫出《珠玉集》和《漱玉集》的玉夭大才女,真是失敬。轉頭便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得此才貌雙全的女兒真是羨煞旁人。”
??一時賓客炸了鍋。
??誰都聽說過玉夭其名,珠玉集和漱玉集更是如雷貫耳,可壓根沒人把眼前這個美若九天玄女的姑娘和那著書的玉夭聯係起來,也隻當是同名同姓而已。
??如今聽了這話,人們立即聯係起了那幾首《贈玉郎》,頓時就相信了趙玉瑾之言。
??若是養在侯府,自小和玉郎一塊長大,心儀玉郎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奈何世俗所迫,這才有了那些哀怨淒惻的絕唱吧。
??眾賓客七嘴八舌向老夫人道喜,弄得她心裏五味雜陳,直到這時她才弄明白此玉夭便是彼玉夭,自己居然誤打誤闖撿了個名滿天下的大才女當女兒。
??她偷瞥玉郎神色,發現他並無任何詫異,顯然是早知道的。能寫出如此著作的人豈止是絕頂聰明,怕是文曲星下凡,自己竟然對玉郎說陶夭夭溺水頭腦受損影響子孫……..老夫人一時心裏翻江倒海。
??看在珠玉集和漱玉集的份上,是不是該原諒陶夭夭去妙香樓的胡鬧之舉?女大十八變,她居然出落得比曾經更加清麗脫塵,讓人見之忘俗,也難怪玉兒對她一片癡心…….
??趙玉瑾要是知道自己幾句話讓老夫人如此一段心路曆程,怕是腸子都要悔青。
??酒過幾巡,趙玉瑾借恭喜玉郎之機,低聲道:“玉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心照不宣前後告辭去了小院,陶夭夭忍不住悄悄跟在這二人身後,可玉郎卻轉頭,嚇得陶夭夭閃身躲到了遊廊大柱後。
??玉郎微微一笑,道:“夭夭,我和你師父有政務要談,你且一邊玩去。”他並未看見她,但他五感極靈,更何況她的足音。
??“小財迷,不許偷聽。為師要說的是機密要事。掉腦袋的事。”趙玉瑾也回頭嚇唬道。
??陶夭夭聽了二人這話,知道聽不到牆角了,大大方方的走出藏身之地,衝趙玉瑾抬了抬下巴,語氣不善:”小財迷?剛才不知道是哪位在眾人麵前誇我是大才女。變臉可真快。”
??趙玉瑾的眼光定在了陶夭夭鎖骨間掛的那顆木珠子上,微眯了下眼,暗忖自己還在哪裏見過這珠子,如此眼熟。
??玉郎伸手把陶夭夭肩膀扳向後方,推她離開。趙玉瑾的眼光被他手腕上那串珠子燙了一下,陰沉著臉扭開了頭。
??玉郎何等眼色,卻隻當什麽都沒看見。他把人帶到書房,拴了門,自己卻倚在窗前,看著外麵,道:“王爺,請講。”
??趙玉瑾隻好從陰鬱裏暫時走出來,斟酌詞語道:“相府的事有了些變故。陶清婉已被我母妃接至宮中居住。”
??玉郎眉頭蹙起來,奇道:“此舉為何?”
??趙玉瑾艱難權衡,最後還是實話實話了,畢竟宸王大婚,是能瞞過去的?
??玉郎臉上浮現個古怪的笑。看得趙玉瑾心頭難受,道:“玉兄,你肯定知道這不是我的意願。隻是以後的事,咱們怎麽辦?”
??玉郎牽了牽嘴角,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怎麽辦。”
??趙玉瑾冷笑道:“自然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誰敢動我徒弟一根頭發,我都要他掉了頭顱。”
??“可她若是你王妃了,還繼續?你還是斟酌一下為好,我會看在你的麵子上饒過她。”玉郎麵有冰霜,”當然若她還有下次心懷不軌,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趙玉瑾道:“我來就是告訴你相府不用再去了,至於宮裏,你不再適合。這次就讓我來,咱倆一人解決一個,也不枉我們當一場哥哥和師父。”
??玉郎道:“好。反正是你的王妃,你動手方便得很。”
??“但是。”趙玉瑾狠狠盯著玉郎右手腕道:“你妹妹,我是必娶的,請你還是不要阻攔。”
??玉郎為求娶陶夭夭在雨夜跪一宿的事,趙玉瑾早已知悉,並為此急得抓肝撓肺燒死無數腦細胞。
??從玉郎母親處下手隻是應對之一,此計不成,他原是不惜去求父皇賜婚的,卻不曾想母妃為了和陶相聯姻作為條件也同意了他娶玉夭。
??天時地利都齊了,隻要玉郎不搗亂,趙玉瑾認為自己足以擺平陶夭夭。
??真情實感撼動她也罷,威逼利誘也罷,殊途同歸。
??隻要娶了她,他會傾其所能讓她愛上他,就算不能,隻要把她綁在身邊,這一生也值了。
??玉郎卻道:“長兄如父,如今既然認了親,歸了宗,夭夭的婚事我這個做哥哥怕也做得了主。”
??他走過去拉開房門,側身道,“宸王請。”
??趙玉瑾道:“你母親早收下我的聘禮。婚書已下,下月和陶清婉大婚之日同時迎娶玉夭。”
??玉郎猛然扣住房門把趙玉瑾堵在裏邊,氣得額前青筋暴起,目光如鷹隼盯在他臉上,聲音凍人:“卑鄙!你問過夭夭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珍視?你這和搶親有什麽區別?堂堂宸王竟然這樣不折手段!”
??趙玉瑾冷笑:“這就算卑鄙?你信不信我還可以請求父皇賜婚!”他一把推開玉郎,沉聲道,“你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場。”
??玉郎雙目噴火,拳頭捏得骨節哢噠響,還是克製住沒往趙玉瑾身上招呼。
??趙玉瑾是宸王,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他要誰不可以得到。
??玉郎的憤怒染上了悲意。
??趙玉瑾離開侯府時心裏是異常暢快,有些話憋在心裏傷了自己,倒不如潑出去讓人家難受去。
??他本想再去看看陶夭夭,最後忍住了,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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