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之帝王心12
一回到禦書房，趙珩就進了內殿，並未著手處理政務。如今他心裏正煩著，說不出自己為什麽就幫了梁懷音一把。明明證據確鑿，可是他還是覺得梁懷音的人應該是被冤枉的。
“小歐子，你說皇後是不是給我灌迷魂湯了，我怎麽不由自主地就想著相信她呢？”心中疑惑，也就小歐子在這麽一個人還可以說上兩句話了。
“皇上，皇後娘娘素日為人看在眼裏，也不像是會縱容手下的人做出這樣的事兒的人。”摸不準這皇上到底是不是心中裝著梁懷音，小歐子這個時候也不敢往那上麵說，萬一揣測錯了聖意，失了聖心怎麽辦。
“你也覺得皇後不是這樣的人？”
小歐子眼珠子轉了一圈，想著嘉陽宮的人素日裏也算給他麵子，私心裏他也就偏向了婉瑜：“皇上，婉瑜姑娘奴才也算有些交情，那丫頭不像是會做這般事兒的人。”見趙珩臉色未變，小歐子膽子大了許多。
“皇上，你還記得以前先帝爺在世的時候，高貴妃嗎？她可是用一樣的套路誣陷過太後她老人家。”
趙珩的眉頭微蹙，輕抬目光落在小歐子的身上，神色有些凝重：“你讓陳海鷹再派一波人暗中盯好鹹福宮，若是誰敢拿朕的孩子來爭寵陷害，朕不會放過她的。”
心中暗驚，沒有想到趙珩居然這般激動，小歐子心中也有了計較：“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
“哎，等等！”趙珩叫住了已經轉身的小歐子，“你明早讓人去嘉陽宮傳個話，就說朕很喜歡皇後做的梨花酥糖，讓她做些讓人送來。”
“皇上，你不是禁足了皇後娘娘嗎？”小歐子流汗，這天子到底在想什麽？最近好像不怎麽按常理出牌了。
“我禁足了皇後嗎？我怎麽不知道。”一臉嚴肅的耍賴，這倒是稀奇了。小歐子腹誹，也不知是誰對皇後說了讓她這幾日就待在嘉陽宮。
“既然禁足了，那就算了吧。我記得之前說過要給皇後搬幾株牡丹過去，這事兒，你辦了沒有？”
小歐子疑惑地抬頭：“皇上有這事兒嗎？”
天子一下板起了臉：“朕難道沒有說過嗎？還不快滾去辦。”
這下小歐子算是反應過來了，顧不上腹誹他家主子爺，連爬帶滾地就去忙著執行天子的吩咐了。
嘉陽宮
婉瑜已經被陳海鷹的人帶走了，雖說陳海鷹應該不會對婉瑜逼供，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婉婷，你姐姐這一去，到底是因為我受了苦。若是她能夠洗清冤屈，我就將你們姐妹二人送出宮去。這裏不是你們應該待的地方。”婉婷是婉瑜一母同胞的妹妹，如今婉瑜犯了事兒被帶走了，她便上前伺候著。
“皇後娘娘，不，小姐！婉婷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我什麽都不怕，隻怕小姐一個人在宮裏孤孤單單的。”婉婷雖然為妹妹，但是她比姐姐婉瑜要精明一些，她看得出梁懷音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快樂。
不舍丟下自小一起長大的主子，婉婷也是真心的流下了眼淚：“小姐，自打跟著你進宮，奴婢就沒有想著再出去了。因為跟在小姐身邊的那一天起，奴婢就想著要好好保護小姐你。當初如果沒有小姐，又怎麽會有現在的婉瑜、婉婷姐妹呢。”
喉間哽咽，梁懷音扶起了婉婷：“你我名為主仆，我卻是把你們當和懷玉一樣的妹妹，隻是人在宮中，身不由己。我不願意你們陪著我繼續在宮中了，前途未卜，就連我也不知道我這皇後可以安穩到幾時。”
“小姐，婉婷不怕。婉婷隻求小姐把婉婷留下，要送就送姐姐出宮吧。姐姐生性單純，怕是熬不過別人的奸計陷害。”
欣慰地拉著婉婷的手，梁懷音有不舍。可是她決心已下，就算是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又如何？總比讓兩個如花少女在宮中陪著她半生寂寞。
“好了，早些去休息吧！今夜不用值夜了。”將婉婷勸去睡覺了，梁懷音卻一人掌燈難以入眠。看著搖曳著的燭光，梁懷音想著今天趙珩的態度。
他是在相信她嗎？內心裏懷著些雀躍，但是理智毫不留情地將希望淹沒。天子心係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叫方寧的姑娘，那個在禦花園的一覺留下了鳶尾的思念的人。
黑夜終究會過去，黎明按時到來。梁懷音盯著泛著烏青的眼圈，沒精打采地看著嘉陽宮的人上下忙碌著。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這幾日清閑，也用不著這麽多人伺候。”
婉婷領了梁懷音的意思，打發了幾個宮女太監下去，然後才走到梁懷音跟前：“娘娘，昨夜沒睡好？用不用再進屋休息一下。”
梁懷音給自己到了一杯清茶：“不用了，我還好。”
若有所思地品著一杯清茶，明明是索然無味，梁懷音也並未察覺：“婉婷，你說你姐姐她現在怎麽樣了？”
“姐姐她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兒的。姐姐她又是被冤枉的，隻要查清楚就會回來的。”婉婷知道自己說的是最樂觀的結果，其實她心裏也知道，既然別人已經做好了局來陷害他們，又怎麽會讓他們輕而易舉的平安退身。
緊握著茶杯，梁懷音突然將其重重放在桌子上：“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雖然我被禁足了，可是沒有說嘉陽宮所有的人都被禁足了啊。婉婷，你悄悄去各宮打聽一下，看看有誰最近跟禦膳房那邊走的近。”
眸光中泛著冷意，梁懷音眼睛眯成一條線，掩蓋掉一些情緒：“既然證據是從禦膳房來的，那我們也從這裏開始查吧！”
“奴婢這就去。”
“自己小心點。”梁懷音看著眼睛裏冒著興奮的婉婷，忍不住提醒到。
“奴婢明白。”說完，婉婷便忙不迭出了門，正好撞上前來嘉陽宮的小歐子。
很是驚訝這個時候小歐子過來幹什麽，婉婷收回理智朝他請安：“奴婢見過歐總管。”
聽著門口的動靜，梁懷的目光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