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棄一切
“假亦真時真亦假，有些時候，未必當不得真！”金小魚含笑，這其中的利害，他們已經反複思考過，就是要鬧一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
“可是……”始終覺得有些不穩妥，方寧依然覺得這樣行事兒，恐怕難得趙珩的相信。
“寧姑娘，你放心吧！王爺已經打算放棄一切陪你一起離開了。就算是皇上不相信，他也不會再出現了！”
方寧有些不敢相信，趙琰居然會放棄一切和他一起離開:“他……他可是王爺！如果放棄一切，那他……”
“那他就放棄了天潢貴胄的身份，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金小魚接過了話，將方寧難以出口的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心裏有一瞬間的難受，趙琰怎麽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放棄了一切那他還剩下什麽？方寧退到凳子坐下，眼淚汪汪。
“我真的沒有想過他會為了我放棄一切，這一切好像是個夢，好像都不是真實的！”方寧又哭又笑，一塌糊塗。
“寧姑娘，你不要激動，王爺他無怨無悔。”金小魚看著方寧的樣子，心裏有些擔心，這樣激動的情緒對一個孕婦來說，並不太好。
使勁吸溜了一下鼻子，方寧咧嘴笑了起來，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嗯！”
“寧姑娘，你如今的身子可要好好保重，因為王爺回來之後，就會帶著我們離開。”金小魚盯著方寧的肚子，心裏始終都覺得是個小包袱。又得賴到他的頭上了，這藥可怎麽用才能保證方寧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啊！
方寧這些日子已經習慣時常撫摸一下自己的肚子了，那裏還是平坦依舊:“有的時候真奇怪，明明什麽感覺都沒有，可是這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寧姑娘，你這日子還淺，等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就會孕吐了，那個時候才是折騰人的。”金小魚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婦科聖手，但是作為藥仙傳人，他懂得也不少。
方寧心裏隻覺得好奇，以前也看過宋媛嫂嫂挺著個大肚子，可是等自己懷孕的那一天，才發現那是不一樣的感覺。心情頗為喜悅，已經在憧憬著未來的美好時光了。
不過……方寧心裏也有些擔心:“金小魚，你說阿琰什麽時候能回來？”
“應該快了吧！方安已經去接應王爺他們了，也就這兩三天的事兒。一切都不敢著急，得慢慢來。”
方寧頷首:“對，得小心慢慢來！”
“寧姑娘，其實還想向以前那樣叫你王妃的，可是這裏裏外外皇上的人不少，我也不敢故意去惹得皇上不痛快。”如今金小魚是認同方寧這個女主人了，也不害臊自己以前不太喜歡方寧的事兒，倒是厚著臉皮想叫王妃了。
“叫夫人就好，我跟阿琰在失蹤的那段時間已經成親了！”臉頰微紅，要方寧說出這句話，也著實讓她難為情。
阿金突兀的聲音在外響起:“屬下參見皇上！”
趕緊跟金小魚對了一個眼色，然後伸出胳臂，讓金小魚做把脈狀。
趙珩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著這一幕的場景，目光深了幾分又慢慢鬆懈:“怎麽樣了？她身子可還好？”
金小魚趕緊給趙珩跪下請安:“給皇上請安，回皇上的話，寧姑娘這身子已無大礙，不過還得用些湯藥方為妥當。”
趙珩圍著方寧轉了一圈，目光一點兒沒有離開過方寧:“已經無大礙了嗎？哼，不知道阿琰的死訊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可千萬要保住身子，這肚子裏懷的可是阿琰的血脈。”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趙珩這是什麽意思，明明金小魚才說了炸死的事兒。金小魚也是大驚，他才剛剛跟方寧提了計劃的事兒，誰會想到皇上回來突然襲擊。
趙珩覺得方寧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疑心頓起:“怎麽？聽聞阿琰不在了，你也沒有什麽表現嗎？或者說你對阿琰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方寧這才有了些懷疑的目光:“你……你說什麽？”
金小魚看著情形，竟然分不清方寧到底是信了自己，還是信了天子的話。
隻見方寧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顫抖著身子，搖搖欲墜:“你再說一遍！”
“我是想告訴你，阿琰在南梁出事兒了，回不來了！”趙珩冷冷的語氣，似乎嘴裏出事兒的那個人並不是他的誰！
“皇上，寧姑娘她……寧姑娘！”金小魚正想說不要刺激方寧，就見方寧垂直倒下。金小魚反應再快，也隻能把自己當做是肉墊倒在方寧身下撐著她。
“寧寧！你真的是愛他的愛到深處了嗎？”看著方寧倒下，趙珩並未有什麽關心的動作，問也不問。徑直走過方寧腳邊，沒留下多餘的言語，揚長離去。
方寧躺在地上，看著趙珩走了出去，才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夫人，你有沒有事兒？”
方寧搖了搖頭，慢動作爬了起來:“別擔心，剛剛我是裝的。”
金小魚尚不能回過神來，看著方寧倒下的時候，他嚇得魂都沒有了:“夫人怎麽這般冒險？要是出了什麽閃失，我如何像主子爺交代啊？”
“我有分寸！剛剛開始的時候，我的反應太奇怪了，我擔心趙珩看出什麽，所以才有了這麽一招。如果我都相信阿琰沒了，或許也能讓趙珩信幾分！”
方寧也有些後怕，她雖然是有準備，但是倒下去的時候她也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希望肚子裏的家夥不會怪我這般折騰他！”
金小魚扶著方寧坐下，又給她把了脈，這才放心下來:“脈象有些虛浮，但是好在並無大礙。”
“那就好！我現在也有些後怕了。金小魚，你說阿琰他到底會不會有事兒？”方寧心裏原本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隻等著趙琰來帶她離開。
可是趙珩這麽一說，她的心突然就有些不安定了。
“夫人放心，王爺他足智多謀，身邊有小東他們護著，會沒事兒的。”
方寧始終做不到之前的淡定了！
金小魚見方寧這般，心裏也緊張了起來，生怕方寧的情緒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進而影響到方寧的身體。
“夫人，你想想，皇上突然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幹什麽？”試著轉移方寧的注意力，又怕方寧多思，說話都帶著些小心翼翼。
“對啊！趙珩怎麽突然來跟我說這個。”方寧腦袋有些片段閃過，可是卻太快，什麽都沒有抓住。
“娘娘，這莫不是王爺的計劃已經起了作用？”盡量將方寧往好的方麵引導，如今的她得安心養胎才是。金小魚又慶幸，慶幸自己提早一步告訴了方寧事實，不然的話，方寧就該真的倒下了。
“但願吧！”方寧心裏始終覺得有些戚戚，那不安的感覺不知從何而起。
“金小魚，可是我這心裏還是覺得不安，阿琰他到底什麽時候能回來？”不得到確切的答案，方寧總歸不舒服。
“夫人，你這是孕期多思，別擔心！你若是多想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就該多想了！”
“孩子？”方寧垂頭，望著扁平的肚子，心裏又多了幾分心思，“孩子也會多想嗎？”
金小魚覺得這個辦法好像能轉移方寧注意力，索性把心一橫，那些不符合醫道的說法，眼睛一閉一睜也沒人知道:“當然會啦！夫人如今和孩子同為一體，自然是思想也相隨了。”
“是嗎？”
金小魚點了點頭:“對對對！”心裏鬆了一口氣，但願騙得過方寧吧！
眼珠子一轉，金小魚又道:“夫人，如今你可大意不得，須知萬事兒都要為孩子先考慮。你之前那樣的行為，可千萬不能有了。”
想了想，方寧笑著點了點頭:“我會為阿琰好好保重自己，也會為了孩子好好保重自己。”
“夫人，我也不能一直待在你這兒，我先回去了！記住，什麽事兒都得信王爺。”千叮萬囑，就怕方寧一不小心再做傻事兒。
送走了金小魚，方寧慢慢走到床榻上坐下，坐等趙琰的回來:“阿琰。你一定要來！”
離軍營還有十幾裏的地方，趙琰正在吩咐接下來每個人的任務。要把人從軍營裏帶走，著實是冒著風險。
好在軍營裏雖然天子最大，但是不少人卻是十分看中同袍之義，趙琰的剩下的老部下幫忙遮掩一下，帶走方寧也是很容易的事。
“二哥，阿寧她的身子能堅持得住嗎？”方安早前已經和趙琰他們碰上麵了，告訴了趙琰方寧懷有身孕的事兒。
他的心裏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最後有些不敢相信？如今馬上就要行動了，他心裏有些不確定，害怕一個魯莽就害了方寧和孩子。
“我離開之前，金小魚告訴我，他的醫術可保方寧無虞。但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兒，若是有個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萬事多加小心即可。”方安如實相告，雖然如今是最好的時機離開，但是他妹妹的身體他同樣放在心上。
“二哥，我有些擔心！”趙琰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了方安。雖然已經肯定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放棄一切，他的心裏多少有些不敢確定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