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兩小無猜
顏少卿見過香宓以這桃花扇退敵,料想是白無瑕送給她之物。
“這扇,是那老白臉送給你的?”顏少卿臉上帶著醋意。
“我及笄那日,他親自製作給我的。”
香宓聽顏少卿口口聲聲叫白無瑕做老白臉,又忍不住想笑,卻落下淚。
顏少卿一把奪過桃花扇,便想毀去:
“你如今是我的未婚妻,你喜歡怎樣的神兵利器,我都想辦法給你弄到。仇人的東西,就不必留下了。”
“不要!”
香宓見顏少卿要毀了桃花扇,緊張的叫,急得麵紅耳赤。
隨即就了奪回來。
看著一臉醋意的顏少卿,又帶著牽強的解釋道:
“你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法器,已經與我心意相通。不管是不是仇人送的東西,暫時可以保護我。”
顏少卿本想試試罷了,見香宓對那桃花扇如珠如寶,對他送給她的東西,即便再寶貝,也不過一笑置之。
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看你呀,不是為了此扇能保護自己,而是在乎送扇之人。”
顏少卿酸溜溜道,但他總算不敢毀了她的桃花扇。
白日裏,顏少卿再如何嬉笑玩鬧,再舍不得香宓,夜裏,卻恪守禮教。
自知孤男寡女不能同住一室,非常自覺的讓香宓住廟內,而他則守在廟門口而眠。
顏少卿守護在門口能看得見香宓之處,他又哪裏能入睡,癡癡的看著香宓,滿眼都是心事。
他的眼前,浮現起香宓在雲霧繚繞的蟠桃園,頭戴花環,臉戴麵紗,隻露出澄澈如水的眉眼,一襲白雲紗,飄逸輕盈,蝴蝶環繞,翩翩起舞,便隻有那一雙眉眼,也美得百花失色……
“姑姑,總有一日,我要你回到我身邊的。”顏少卿滿目噙淚,在心裏默默道。
香宓雖然閉著眼,卻也是難以入眠,知道卿哥哥一直看著自己,默默守護自己,心裏不免湧起感動。
再怎麽說,她是答應以後嫁給他的。
雖然當時答應,有與白無瑕賭氣的成分。
漫漫長夜,香宓終於累得睡過去,卻睡得不安穩。
顏少卿見小骨朵入睡,側身看著她,眉間含著千山萬水,似乎想著很多往事,最後也慢慢添了睡意。
腓腓不知何時跟來,自哪裏鑽出,竟睡在顏少卿的身旁。
天未亮香宓便醒來,一抬眼就瞧見門口腓腓竟睡在顏少卿的身畔,如此的自然,仿佛腓腓是卿哥哥的寵物。
這些年來,腓腓雖然對她俯首帖耳,卻也相當高傲,可從未像這般與她親近的睡在一處。
這腓腓本就是母的,大概因卿哥哥是異性,這靈獸許是到了發情期吧。
香宓一笑置之,起來梳洗,重新戴上夕顏月光簪和桃花扇。
撫摸著胸口,想著在墟穀內的九鳳冠和水靈珠,便又想起白無瑕為她奪了天後的鳳冠,以及去東海龍王水晶宮順走水靈珠。
心裏又一陣糾結。
香宓梳洗出來,腓腓又不知隱身哪裏不見了,隻有顏少卿在收拾衣物。
顏少卿見香宓對白無瑕送給她的飾物如此珍重,卻不戴他與殷湯送給她的珠釵,心裏終究不是滋味。
無可奈何的笑笑,終究顯得落寂。
兩人就著山泉,吃了桃花姬,繼續趕路。
如此走了兩日,他們便不走官道,而是進入偏僻的山路。
前麵是翻山越嶺的山路,已經不便騎馬,他們隻能將馬寄存在附近的獵戶,繼續往山路走去。
香宓知道卿哥哥吃白無瑕的醋,雖然不能與他肌膚接觸,爬山涉水時,卻主動拽著他的衣袖。
顏少卿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香宓即便拉著自己的袖子,他心裏也是甜絲絲的。
山路崎嶇,他們也如履平地。
兩人相互扶持著,很快就攀越那段崎嶇之路,前麵豁然開朗,放眼看去,道路平坦了。
遠處,陡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顏少卿指著遠處的高山道:“看見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嗎,那就是神山了。”
香宓拉著他的衣袖,略為喘息,歡喜道:“那我們是快到神山了?”
“看山跑死馬,上山的路還遠著呢。”
“遠著?那得何時方能到啊?”
“如果……小骨朵能一直這樣挽著我,應該下午就能到了。”顏少卿脈脈含情道。
香宓看他醉心於自己拉著他,便甩開他的衣袖,嬌嗔:“誰挽你了。”
“好……娘子不要我,相公可要跑嘍。娘子,你想去璿璣閣,就來追相公啊。”
顏少卿笑逐顏開的在前麵,那一句娘子相公,竟然說得如此自然。
“說了不許亂叫娘子,你還加是相公?!”香宓在他身後追逐著。
顏少卿奔跑起來,身法居然非常詭異。
香宓有數百年的靈力,別說跑了,還能飛。
而顏少卿還是若即若離的在她身前,自己竟未能追到他,更別說超越他了。
沒想到卿哥哥也身懷絕技,怪不得當初他敢與她一起鬥西門豹。
此刻,她才想起,卿哥哥如此身手,在桃花鎮那時,即便打不贏那王爺那些侍衛,也可以逃跑呀。
為何要與王爺他們硬碰硬,弄得一身的傷,還斷了一臂?
白無瑕說他故意用苦肉計接近自己,不會是真的吧?
白無瑕還說她根本不了解他的來曆,就對他如此深交,還將自己許配給他。
顏少卿是哪裏人氏,家裏都是做什麽的,自己還真是不清楚,就糊裏糊塗的答應嫁給他了。
即便是等報了仇再嫁,再怎麽說,自己是與他有婚約的呀。
“卿哥哥,別以為我追不上你!”香宓在後麵急起直追。
眼看自己再怎麽努力,好像也追不上卿哥哥,香宓正要泄氣停下來。
顏少卿卻突然一個急刹回轉身,香宓便撲了顏少卿個滿懷。
而顏少卿也順勢緊緊抱住她。
“好,娘子追到相公了,相公一輩子都逃不出娘子的手掌心了。”
顏少卿飛快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你……什麽娘子相公,卿哥哥,男女授受不親,你再這樣不守規矩,我不理你了!”香宓羞赧地推開他。
可是,真的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白無瑕那老白臉就親吻過她,她當時不僅沒有生氣,還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呢!
“好吧,別生氣了,卿哥哥是一時情難自禁。”顏少卿一往情深的看著香宓,“小骨朵,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麽?”
香宓眸眼低垂,輕輕咬唇,半晌點點頭。
猛然,香宓想起什麽,瞪大眼問:“卿哥哥,你不怕我身上的刺了?”
香宓問完,才瞧見顏少卿已痛得一身的冷汗。
卿哥哥竟是強忍著千萬支針紮之痛把她擁在懷裏。
她看著顏少卿,滿頭的大汗,帶著心疼:“卿哥哥,你這又何必。”
“原來小骨朵,還是心疼我的。”顏少卿心滿意足的笑。
這一路上,兩人玩鬧,就像兩小無猜的小情人,是顏少卿這些年來最快活之事了。
“你……是我的卿哥哥,我自然會心疼。”香宓羞赧的垂眸。
她隻說是卿哥哥,而羞於把未婚夫說出來。
即便如此,顏少卿也是歡喜無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隻盼此路漫漫,永遠也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