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舍我半壁江山，霸你餘生萬年
長安靜夜，未央宮內。
一名絕美的男子，踏著緩步，悠悠走近案桌前批閱奏折的男人。
整個長安，乃至整個天下。除了皇上本人，唯一一個可以如此自然地出入未央宮的男人，唯獨此人。
行過禮後，他緩緩開口，“皇後今天去看餘碗喜了。”
桌前的男人微微抬眸。道，“朕知道。”
“皇上對此不想說點什麽嗎？”
“說什麽？”
“皇上是怎麽了，聽說皇上新婚時洞房花燭都不在寢宮。”
“你妹妹告訴你的？”
“皇上是看不上我妹妹嗎，那為何要娶她？”
劉欣一怔，為何要娶她？他不清楚這原因嗎？“你究竟想說什麽，董賢？”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身前這個人是一定要惹怒自己，他才甘心嗎？
“你想要什麽？錦衣玉食朕可以賞你，榮華富貴朕也可以給你。你娶妻朕可以忍你，你要朕娶妻朕也縱了你。甚至你要皇位朕也可以傳位於你！莫說半壁江山，整個江山朕都可以給你。可你如今竟問朕怎麽不和那些女人發生關係？董賢啊董賢，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董賢一驚，突然作揖跪在地上，道，“皇上……臣以為國事為重。”
“國事？”劉欣苦笑，“是啊，朕的好臣子董賢！朕什麽得不到？佳麗，財富，名譽？可怎麽就是得不到你啊……”
“我就在這，皇上不是已經得到我了嗎？”
“得到了嗎？”劉欣皺眉。
“皇上不應該被這種事左右了心緒……”
劉欣輕笑，這種事？
劉欣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突然起身大步流星來到董賢的身前。
居高臨下。
他嘴角一勾，薄唇輕起，“抬起頭來。”
“……”
董賢不動，劉欣也蹲下身子來，勾起董賢的下巴，與他的視線平行。
董賢一驚，正要逃脫，卻被劉欣按到在地上，不等他錯愕，就已被麵前那個偉岸的身軀壓在了身下。劉欣緊緊地捏著董賢的下巴。兩張精致的臉幾乎就要相撞……
“愛卿是覺得朕不敢對你做‘這種事’嗎？”劉欣雙目一睜，話是溫柔，但隻字片語間吞吐的卻皆是怒氣。
“當然沒有……您是皇上有什麽不敢的……”
劉欣一笑，兩張臉的距離更近了，雙腿一發力，身下的人兒被壓得根本動彈不得。他將唇瓣輕輕印在他的臉上，眉毛，眼睛，鼻子，然後是嘴巴……
董賢身體一怔，急忙撇過臉去，“皇上你喝酒了嗎？”
劉欣緊緊地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扳正，迎上自己雙眸……輕聲說道，“滴酒未沾。”
說罷，他將雙唇覆上他的嘴角細細摩擦，董賢也不做聲，隻緊咬著牙關。
劉欣倒也不著急，伸出舌頭細舔輕咬這他的輕薄的唇瓣。用手輕撫過他溫熱的臉頰，修長的手指從纖細頸間往下在他身上反複遊走，最後將自己的一隻大手伸進他胸前的衣服裏……
董賢一驚，想要掙脫，卻被劉欣死死壓住……“皇……”
話沒說完，劉欣的吻便堵住了他的嘴，他用舌頭溫柔地安撫著那根想要說話卻不能的舌頭，他本想反抗，用舌頭抵住他的吻，卻弄得反而像是是迎合，如舞蹈一般纏綿悱惻。那些晶瑩的津液順著董賢的嘴角緩緩流下……
劉欣輕笑，吻的更加深沉，不容反抗。身下的人兒臉上是緋紅一片，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一失剛才沉著冷靜的神采，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微閉著雙眼，細密的睫毛在微微顫動。
劉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將唇瓣點在他的唇瓣上，寵溺地問道“還要嗎？”
此時的董賢早已狼狽不堪，神誌不清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劉欣鬆開了捏著董賢下巴的手，卻發現剛才用力過猛，已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到像是印章，宣示著他是他的專屬物。他的指尖輕輕劃過他俊俏的臉頰，鼻息貼近他的脖子。
“皇，皇上……”
“怎麽了嗎？”劉欣的唇瓣輕輕劃過董賢的脖子，輕聲問道。
“若被載入史冊……皇上會因為我而被世人恥笑的……啊……”劉欣在董賢的脖子上輕輕留下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印記。
他輕笑著，這就是他拒絕他的原因嗎？他劉欣是有多懦弱，還怕讓別人知道他愛的人是誰嗎？若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他又怎麽敢成為九五至尊？
他笑，“我不說，誰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麽？”
董賢一怔，然後淺淺地笑了。
真好，那就當今夜太平長安吧，就當今後我能與你天長地久。
就當這不是“就當”吧……
等劉欣再次醒來的時候，微微側身便看到了身邊仍在熟睡的董賢。安適恬靜，似花一般柔美。
卻無意想起待會還有政事要處理。不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在隱隱作痛，本是年輕的體魄，可他的身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好了。
若不是先皇無子嗣，又怎會讓他一個身體虛弱的侄子來繼承江山社稷？
若沒有這江山社稷……劉欣苦笑，寵溺地看了董賢一眼後不得不放下對他的眷戀，正要起身便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這才發現原來是左邊的長袖被董賢壓住了。
可那“罪魁禍首”現在正如花一般柔美的睡著，讓人有百般怒火也說不出分毫。
劉欣微微一笑，突然想要伸手去觸碰這絕美的花，卻還是忍住了。生怕打破了此刻唯美的畫麵。
他用刀子將自己的袖子小心地割斷，溫柔地離開。動作之輕，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劉欣走後不久，董賢便睜開了那雙早已婆娑的雙眼。他輕輕地捧起壓在自己身下的那塊衣料，望著整個偌大而孤寂的未央宮，任淚水肆意橫流。
模糊了雙眼，也浸濕了衣襟。
在劉欣起身震動衣袖時，他便已經醒來。
他沒有睜眼，他便割斷了自己的衣袖。
他不敢睜眼，他怎麽能睜眼，淚水已沾濕了他的長而密的睫毛，千萬種情緒蓄勢待發，一睜便是紅眼，一睜眼便是淚水決堤……
聖上，如果還有來生。
我多願我不是臣，你不是君。隱居山林，天上人間，逍遙一生，從此再無牽掛……
可今生終究不是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