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
宿醉後的餘碗喜隻感覺頭一陣劇痛,隻記得昨天倒在梨花樹下,可是怎麽醒來時自己怎麽睡在房間裏?
難道是荀軻把她帶回來的嗎?
這山莊裏也就隻可能是他了。
自己曾經答應不給他添麻煩,結果卻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他該受夠了自己了吧?
餘碗喜苦笑,自己難道真的什麽事都做不好嗎?究竟要怎樣,才能配的上他啊?
好吧,就算被討厭了,也至少去和他道個歉吧。
餘碗喜拖著昏沉沉的腦袋向荀軻的房間走去,屋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可在餘碗喜看來卻是悶熱的窒息……
房間裏荀軻已經不在了。
“荀軻!”她的嗓子有些幹啞了,不再如往常一般清純動聽,說話時甚至還有些疼痛。
“荀軻?”
“荀軻你在嗎?”
奇怪,荀軻出去了怎麽門也不鎖?
正想著,一個側視便看到了荀軻床邊的衣物——
一件素白色的長袍。
餘碗喜看著那件衣服突然有些懷念,荀軻已經有很久沒有穿白色的衣服了呢。他穿白色時是那樣的仙絕,令人神往……
可是這上麵黃黃的一灘是什麽啊……
這衣服怎麽那麽眼熟?
餘碗喜猛地一怔,昨夜的回憶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難道昨天樹下的人不是她的幻象!
“你在幹什麽?”
餘碗喜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用顫抖的手指著那件白衣問道,“這這這……這一灘是什麽?”
他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平靜地回答道,“你的嘔吐物。”
什麽什麽!居然真的是真的!那昨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啊!而且他怎麽可以那麽輕鬆地說出來!
餘碗喜咽了咽口水,紅著臉問他,“洗洗……洗不掉了了嗎?”
“好像是。”依舊淡如止水。
餘碗喜的大腦一下子就炸開了,完蛋了!闖禍了!
餘碗喜不可思議地抱起那件素白色的衣服。
想起昨天荀軻說要去衣坊拿衣服,這件衣服自己以前都沒見過,難道昨天荀軻去拿的衣服就是這件嗎?
天呐,才做好的新衣服都沒怎麽穿過就被自己吐了一身,還洗不掉了!自己一天到底在幹些什麽啊!
“我幫你洗,我幫你洗!”餘碗喜連忙抱著衣服跑了出去,一定洗得掉的。
剛一轉身,便踢到了桌邊的椅子,猛地撲到了那個她連碰都不敢碰的絕世冰山的懷裏……
一震,不止是身軀,還有心。
淡淡清香縈繞在她的鼻間,好似在梨林的深處沐浴著陽光,吹過一陣和煦微風一般,給人無限舒適之感。隔著衣衫,她感受到他柔暖的身子,一種神秘的溫暖。
冰山的溫度。
這一次,她沒有醉,她清楚地意識到她這次是真的撲到了荀軻的懷裏!
隱隱約約,內心的某種渴望開始如熾熱的岩漿一般噴薄而出。,滾燙了少女的臉頰。
她急忙從將埋在他懷裏的臉閃開。
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無意識抬頭,撞進瞳孔的,是他那雙深沉的眸子。此刻正眯著眼睛看她,眼眸幽深如潭,叫人怎麽看也看不穿。仿佛有跳躍的火焰在燃燒,看的她渾身發燙。
“緊張什麽?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嗓音低沉,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炙熱撩人。
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餘碗喜咽了咽口水,頓時不知所措。
“給你撲了那麽多次,我是不是也應該拿點什麽回報?”
“什……什麽回報。”餘碗喜感覺自己的嘴唇都被嚇得發抖了。
荀軻雙目一眯,嘴角竟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實在不符冰山的形象。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繞過餘碗喜的腰間,放於她的腰帶裏側……
嚇得餘碗喜的身子又是一震,緋紅延伸直至她的脖頸,全身的血液都在已一種詭異的姿態瘋狂沸騰……
他要幹什麽!幹什麽!
誰料荀軻隻是從她腰間拿出那個小金盒,笑著說道,“這個小金盒我就收下了。”
餘碗喜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就這樣嗎?她還以為……
天呐!自己在想什麽啊,真是玷汙了她聖潔的荀軻啊!
她匆匆點點頭,然後紅著臉連忙跑了出去。害怕再多待一秒她就要變成一頭饑餓的野獸撲到他身上了。
看著餘碗喜緊張的背影,突然有一抹淺笑爬上荀軻的嘴角。餘碗喜沒有看見,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但他,確實為她笑了一次又一次……
餘碗喜找了一些皂角,做成皂角粉,準備與汙漬大戰一場。
自己到底是吃了些什麽啊,怎麽可以吐出這麽多東西……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洗去了汙漬。餘碗喜將衣服小心地疊好,周圍放上梨花,希望可以熏出香香的味道。
可總是覺得那件衣服還是有瑕疵的……
突然想起古老頭給自己做金盒的時候還剩下一些金粉,不如就拿去給荀軻做件衣服吧。
想到這裏,餘碗喜便又是一股幹勁。量好了尺寸後便急急忙忙地跑下山去。
雖然現在天色還早,但集市的距離畢竟還是不近,最好趕在天黑之前回來,這山莊黑夜的可怖,她不是沒有見識過的。
又踏上了那天紛擾的街市,明明昨天還讓她欣喜不已的東西,今天她卻覺得怎麽躲也躲不掉……
頓時感覺別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也對,昨天自己還是紛擾的中心人物呢,今天人家怎麽可能就忘了她呢?
餘碗喜不由加快了腳步,匆匆踏進了一家衣坊。
雖然覺得在這些人火辣辣的眼光中多待一秒都是折磨,可是對於荀軻的事,她可不敢馬虎。於是很認真地把對衣服要求解釋得一清二楚,生怕有一點差池。
出門時已經接近日落了,餘碗喜的腳步也不由地加快了。
卻突然被茶樓裏的小二叫住,“姑娘姑娘,樓上有人找你。”
“找我?”餘碗喜狐疑,怎麽回事?這長安城她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可能有人要找她?
正在這時,樓上的窗格突然開出一角,傳來一聲宛如山風一般清澈的聲音,“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