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朝斜

  序言

  煙柳三月,風雨途中。


  長安的賭館裏叫囂四起。


  夾著殘酷的風聲,賭館的大門被猛地踢開。


  喧囂霎時退去了半分。


  “去他娘的!哪個孫子的踢門?嚇死大爺了。” 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大怒道。


  “喲喲,張三爺。你還是一樣的輸不起啊。”門口的人朗聲道。


  說罷,大步流星走於大廳中央。


  襲一身猩紅色的長袍傲然而立,眉宇間器宇軒昂。


  名為“張三爺”的男人一愣,過了很久才譏笑道,“我說這是誰啊?原來是我們的朝斜大俠啊。今天來這裏不會也是來賭博的吧?”


  他揚眉,“還就是來賭博的。來一局?”


  張三爺心想反正這小子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朝斜了,賭便賭,還怕他不成?


  誰料朝斜一揮手便是一百兩黃金,三言兩語功夫竟已贏了他大半身家。


  然而朝斜似乎並不打算收手,野心勃勃,試圖奪了他全部身家。


  “三三……三爺,別賭了……”張三爺身邊的仆人結結巴巴地說著。本好心卻被他一腳踹開,撞到了牆上,肋骨生生斷裂。


  眼看張三爺已被逼的麵紅耳赤,氣急敗壞地就快要狗急跳牆了。在場的人皆是一陣後怕,生怕惹怒了張三爺,牽連到自己,而朝斜突然笑了,那笑容的深處是讓人猜不透的詭譎,張三爺頓時覺得不寒而栗。


  “不如這樣,我們最後來一局。你若贏了,我便還你全部身家。”


  “好!”聽說可以拿回自己剛才輸了的錢,張三爺立馬紅了眼。


  “不急……”朝斜緩緩開口,把賭注說完,“倘若你輸了,可是要拿命給我的。”


  張三爺一愣,頓時怒不可遏。一手將桌子掀翻,腰間的“斷崖劍”已經出鞘,伴著風聲,雷鳴電閃。


  隻見張三爺眼中似是有兩道怒光射出,氣勢極盛,眸光懾人,如同一頭凶獸似的開口,“什麽東西啊你!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朝斜嗎!敢這樣和老子說話!”


  霎時,斷崖離朝斜的咽喉隻有短短幾寸距離,本以為勝券在握,卻被他一閃而過。


  朝斜嘴角一勾,凝聚一掌打在了張三爺的心口,震起了塵埃,彼時,腰間的“睚眥劍”也已經出鞘。


  說話間功夫,已是幾招腥血。


  看到這樣的打鬥,場內人士臉色皆是一陣蒼白,朝斜雖是可怕,可不是聽說已經被人廢了一半的武功了嗎?那張三爺的“斷崖劍”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聲的,怎麽如今兩人碰上了,張三爺竟敵不過他三兩招?

  難道傳說是假的?

  短短幾招,張三爺就已占了下風。他踉蹌了幾步,捂住胸口,咳了出來,麵色痛苦地微微喘著粗氣。


  朝斜也不追擊,嘴角的笑容越發深沉,似是在享受著這死亡給敵人所帶來的恐懼。


  幾個賭徒見狀,劍也已出了鞘,躍躍欲試。聽他們呼吸綿長,便知是練了精純的內功。幾人一湧而上,妄圖壓製住朝斜。


  然而,朝斜眸光卻更加熾盛了,仿佛與此同時在其周圍騰起一股殺氣,眼眸裏的殺意熊熊燃燒,他立身中央,如一個王者,像是在俯視自己的仆從。


  張三爺也拿了劍上前。本以為這次朝斜必死無疑,卻忽見一道劍刃破來,隻有瞬間而已,但是卻犀利無匹,像是人群中騰起了一道神光,殺氣甚重。一路封喉,直刺張三爺的心髒。


  片刻,劍已出了骨肉,血流如注。


  張三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那一灘殷紅……


  勝負已定。


  在場人士皆是不寒而栗。曾經以為朝斜被廢了,跟著張三爺說了不少朝斜的壞話,可如今朝斜回到了長安,又殺了張三爺,幾個賭徒一起上來也不能壓製住他。那自己的下場便是可想而知的了……


  正欲逃跑,朝斜卻把門輕輕關上。


  他輕聲笑道,“外麵風雨交加,諸位不如留下來吧?”


  外麵雖是風雨交加,但屋內更是腥風血雨。


  那些亡命之徒竟一時因為害怕而跌倒在地上,帶著哭腔地哀求。


  到底是在求什麽啊,這不就是你們的長安嗎?

  ……


  隻聽說那夜的長安又是一場噩夢,惡狗被血腥所吸引,細嗅撕咬著死者的屍體。


  朝斜當然不再是當年那個朝斜了。


  曾經那個威懾四海的朝斜啊,也曾死裏逃生,顛沛流離,淪為階下囚……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回來了,帶著那個“朝斜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的傳說,一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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