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發難

  老太太顧不得跟其他人理論，氣急敗壞的回到家中。秋菊看到奶奶回來了，便高高興興的跑上前去迎他，誰知道剛好撞到槍口上了。


  “奶奶你回來了？你怎麽了？不高興嗎？是誰惹到你了？”秋菊一臉不解的問道。老太太本來就還在氣頭上，他哪裏管跟他說話的是大人還是孩子，上來就是一通大罵。“別叫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哪涼快哪玩去，別在我麵前礙我的眼。”老太太看起來就跟個母老虎似的，那架勢誰見了心裏都發毛，更何況現在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小屁孩呢，直接被嚇哭了。老太太見此現狀，更不耐煩了。“是誰的野孩子趕緊領走，在這裏大哭大鬧的算怎麽回事。還有沒有人管管了？我現在說話都不頂事了，都沒人把我當一回事了是不是啊？我告訴你們，我還沒死呢，你們要想擺女主人的架子除非我死了，每個人都那麽厲害怎麽不上天去？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裏了，這個家裏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老太太的聲音是一聲比一聲響，把周圍領居都引來了，前屋後院的都被圍得水泄不通。剛剛從菜田裏回來的蓮妹遠遠看到黑壓壓一大群人站在門口，他心想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了，孩子們千萬別再出事了，於是扛著鋤頭趕緊跑回來。大家看到蓮妹回來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所以也沒有回避，而是站在那裏看熱鬧。蓮妹衝進人群一看，大女兒秋菊坐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這嗓子都哭啞了。再看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樣，他把女兒抱進懷中自己也哭了起來。蓮妹不回來還好，一回來老太太更來勁了。


  “哭什麽哭？這家裏還沒人死呢，在我麵前裝什麽可憐，你以為我會跟我兒子一樣吃你們這一套嗎？做夢吧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們幾個算什麽東西，現在這裏哭天抹淚的，做給誰看呢？做給外麵那些人看？你覺得他們會同情你，可憐你？才不會呢，那些人除了會在背後說人是非還會幹什麽？唯恐天下不亂他們才有更多更有趣的話題供人消遣。快別哭了，要哭去別的地方哭去。看到我都煩，要滾趕快滾，滾的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老太太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現在是怒火中燒，也許隻有王東，他最疼愛的小兒子才能熄滅這場大火。門外的人群中有人悄悄去找王東，不一會王東就回來了。


  “你怎麽回來了？你是不是又想給他們說情呢？我告訴你，雖然你是我兒子，從小最疼愛的那個，但是今天誰說都沒用。我已經決定好了，他們娘仨必須得給我混，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了，這個家裏有他們沒我，有我沒他們。”“媽你怎麽又來了？你還嫌家裏不夠亂的是吧？剛剛平靜還沒幾天，你這唱的哪出啊？”“怎麽你現在也開始數落我來了？我告訴你，我是你媽，你是我生的，別以為平時慣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我還就告訴你了，趕緊讓他們滾，能滾多遠滾多遠，我不想見到他們了，他們把我們家害得還不夠慘嗎？你知道現在外麵都怎麽議論我們家的嗎？說你帶回來一個喪門星，就是因為他們的出現，我們家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麽不好的事都發生在我們家，我們家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啊？現在是天怒人怨啊，不然也不可能都衝著我們家來。兒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從你把那女人帶來我們家開始，是不是怪事不斷？大夥說的一點也沒錯，先是你大姐家家破人亡，害得你大姐和大姐夫每天都沉浸在喪失親人的痛苦中。為了這事他們可不止吵了一次兩次，你大姐之前還鬧自殺了呢。看著他日漸憔悴，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那段日子你最清楚了，他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看著他每天那麽痛苦的活著，每天以淚洗麵我心裏特別的難受。你說說兩個孩子還那麽小，那麽聰明可愛，怎麽就說沒了就沒了？兩個老人年紀那麽大了，沒了也就算了，誰沒有一死，可是兩個孩子他們招誰惹誰了？才幾歲的孩子啊，就這麽沒了。我看著他們以前穿過的小衣服小鞋子我心裏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你大姐姐夫從悲傷中走出來了，這才多久啊？你爸的墳又出了事情。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麽過來的，人家的墳墓還沒你爸的好，人家多少年風吹雨打都不見有事，怎麽到你爸這裏突然就出問題了？”“媽你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怎麽能把什麽不相幹的事情都往他們身上扣呢？他們每天都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每天都安分守己做人，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你不能把所有的巧合都硬生生的強加到他們母女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所以你不能聽別人胡說八道。”“什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都現在了你還在替他們說話？你趕緊醒醒吧兒子，我之前說什麽你都不相信，還要堅持把人留下來。他們把我們一家老小禍害的還不夠慘嗎？你到底是誰的兒子？你以前從來不這麽跟我說話的，你現在已經被他們害得頭腦都不清醒了。真想不到今天從你嘴裏說出現這種話來，還說是我冤枉了他們，真的是太讓我寒心了，虧我還那麽疼愛你，把你辛辛苦苦的養大，你太不孝了。”“媽你到底想幹嘛？你能不能別鬧了。”“兒子你覺得媽媽這是無理取鬧？到現在你還護著他們母女？不說遠的就前段時間你二姐家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他們一家人到現在都還沒恢複呢。家裏出了這麽多事情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什麽嗎？你說這一切都隻是巧合，試問這天底下有這麽多巧合的事情嗎？接二連三的發生，如果再不把他們趕走，接下來倒黴的就該是你，或者我，又或者是你哥哥嫂嫂他們了，難道害了那麽多人你還覺得不夠，你真的還想讓更多人跟著受傷害，把我們家弄得雞犬不寧，你才甘心嗎？今天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我都已經跟你說了，我已經跟你擺明了態度，他們是走是留你來決定吧。我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張，媽現在說什麽都不管用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聽媽一回，讓他們離開吧，越遠越好，最好消失不見。以後媽再給你找個更好的，生更多兒子。到時候媽什麽也不說每天就在家幫你帶孩子好不好？”“媽你非得這麽做你還高興嗎？難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我已經說的很明了了，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今天要是不聽我的，那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我跟你哥哥嫂嫂他們住去，眼不見心不煩，以後你們想做什麽都沒有人再管你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到這裏，王東進退兩難，一邊是把自己養大的母親，一邊是愛人和孩子，他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