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而返
“氣死我了，真的是氣死我了。”“爸你回來啦，怎麽啦？誰把你氣著了？快跟我們說說。”“還能是誰，還不就是被你那個二叔氣的嗎。”“我二叔他能氣著你？”“可不是嗎？我剛剛不是跑他們家去了嗎？我先是到你三叔家去了，家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還鎖著門，我心想他們是不是到你二叔家裏去了，於是我又跑到你二叔家裏去，誰知道剛好碰到你二叔正準備吃飯。”“那你有跟他說什麽了嗎？”“有啊，我一上去就讓他把他兒子給我叫出來。”“然後他怎麽說，他把他寶貝兒子給你叫出來了沒？”“沒有，他就跟我說家裏麵除了他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在家，都上丈母娘家去了。”“怎麽會這麽巧？平時一個二個都在家，怎麽今天你剛好過去他們就都到丈母娘家去了？這又不逢年過節的，今天還下著這麽大的雨，他們怎麽一個二個就不見了？按道理說他們都應該在家裏吃飯才是。”“可不是嗎？我也是這麽想的，可就是我過去的時候，家裏偏偏就沒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躲著我，還是碰巧。”“我覺得應該是他們知道我們家的動靜，知道你肯定會上他們家去找他們理論，於是在你過去之前就躲起來了，目的就是不想見到你。”“這是做賊心虛。他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過幾天我再上他們家去一趟，我會逮著他們不可。”“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今天你在心裏的氣也該消了，沒必要再上他們家去了。”“我覺得大姐說的沒錯，他們心裏麵肯定也是這麽想的，想著等過幾天風聲過了的時候再悄悄的回來，到時候你不可能一直揪著不放，這事情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如果能拖到你跟我媽又出去打工，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們想的美，我是不會讓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響的。他們已經欺負到咱們家的頭上來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所以必須給他們以反擊，不然人家會笑話我們家，以為我們家的人都死絕了。”“爸，你剛剛不還跟我說，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嗎？”“我剛剛那是為了安慰你，你是女孩子你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你們幾個的父親。我的孩子受了欺負，我就一定得為我孩子把這公道給討回來，不然我以後還有什麽資格讓你們管我叫爸爸？”“爸你真好。”“現在知道爸爸的好了，那當初你們還跟爸爸叫板。”“爸，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我那不是以為你不愛我了嗎？”“傻閨女，哪有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可是你平時那麽偏心。”“我有偏心嗎？你說來聽聽。”“都這麽明顯了，你還覺得不夠偏心呀？”“我哪裏偏心了？你們幾個天天說我偏心，我到底哪裏偏心了？我對你們還不夠好嗎？我剛回到家不久聽說你們受了氣被欺負了，我就冒著大雨上你們兩個叔叔家去給你們討公道。雖然他們人不在家都躲了起來，但是最起碼我也去了呀，難道這還不夠證明我愛你們呀？”“你就跟爺爺奶奶一樣，明明心裏特別的偏心卻死活不肯承認。”“蓮妹你說說，爸媽偏不偏心。”“爸你還是不要問我大姐了，你就算是問他他也不會說的，他隻會說爸媽最公平了。”“就你最了解你大姐，那你都說說，爸媽到底偏心在哪裏了？”“今天這話可是你讓我說的，不是我自己想說的，我說的你可不準生氣，不準打我。”“行，你說吧，今天這話說的我讓你說的，今天你說什麽我都不生氣，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再打你了，我給你保證行了吧？”“那我可真的說了啊。”“趕緊說，我還聽著呢。”“我們四個是不是都是您的親生孩子？”“這還用說嗎？這裏每個人都知道你們是都是我孩子，這有什麽問題嗎？”“既然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孩子，而且我們年齡也差不多一樣大，那為什麽家裏隻給弟弟一個人上學讀書，我們其他人一天學都上不了？這難道不是偏心是什麽？”“你弟弟他是男孩子，他就應該上學讀書。你們幾個丫頭一天到晚要上學幹什麽呀？你看到我們村裏哪個女孩子到學校裏麵去讀書，全部都是男孩子，一個女的都沒有。”“那是你們做父母的偏心，不給我們女孩子讀書，大家都是父母的孩子，為什麽待遇差別這麽大？憑什麽隻有男孩子可以讀書？我們女孩子不可以？這不公平。”“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嗎？女孩子終歸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的，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同樣是人，現在講究的是人人平等，為什麽我們就不能上學？我們也想讀書。”“你們如果想讀書的話，等你們弟弟放學回來的時候，讓他教你們不就可以了嗎？你弟弟在家裏麵教你們跟你們在學校裏麵學的是一樣的，你們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他，他不懂的第二天到可以回學校去問老師，回來再教給你們不就行了嗎？這樣還節約了不少學費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入不敷出的，平時吃飯都成問題，哪裏有那麽多閑錢給你們上學讀書呀？再說了這一個孩子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每年要往學校交那麽多錢，這家裏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了。”“說你偏心你還不信，反正呀，你就是喜歡兒子不喜歡女兒，你就是偏向我弟，一點都不疼愛我們。”“跟你們說這麽多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等你們再長大一點就理解。”“我們一輩子也理解不了，反正我們就隻知道你跟我媽都偏心。”“好啦好啦，二妹三妹你們兩個就不要再說了。既然爸媽不讓我們幾個女孩子去學校讀書，那肯定也是有他們的道理的。再說了，就我們家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真的是支持不了其他孩子去讀書。”“大姐就你心大，我們可沒有你那麽好心。在這個家裏，從小最不待見的就是你，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隻想著弟弟從來不會想到你，你為什麽從來都不爭呢？”“爭與不爭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就算你整了也沒有什麽用，那還不如不爭呢。省的自己給自己找不快。”“大姐你說你從小對狗蛋這麽好，就好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小的時候那麽依賴你，可現在他長大了除了欺負你什麽都不做，你怎麽一點都不生氣呢？”“因為他是我弟呀，跟他生氣有什麽用啊？再說了就算是我再生氣，隻要他不把事情做的太出格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如果我真的要跟他生氣的話，那就相當於我是在跟自己生氣，你們覺得有必要嗎？”“說的也是，反正隻要我們姐妹幾個敢跟他生氣，到頭來被氣的都是我們。”“是呀，既然你知道是這樣，那為什麽又還要去跟他一般見識呢？反正身上又不會掉一塊肉，他想說就讓他說去吧，反正嘴長在他身上，怎麽想的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了。如果他下次再說你，你就當做沒看到，沒聽到把他當個屁給放了不就行了嗎？”“大姐這話說的好，如果下次狗蛋再敢欺負我們，我們就把他當做一個臭屁給放了，誰也不要理他。”“看來還是你們大姐比較懂事，這個家裏現在就隻有她最能夠理解爸媽的苦心，你們幾個都知道跟你弟弟爭鋒吃醋。”
大鼓突然覺得蓮妹長大了不少，說起話來跟個大人似的。雖然蓮妹看起來比較懂事，但是為了其他幾個孩子的終身大事，他還是決定找蓮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