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八章 牛皋一路收兵將 勢如猛虎闖敵營
牛皋和湯懷各帶五千兵馬去相州催糧。
??大軍一路疾行，離城五十裏，已經進了金兵的勢力範圍，就聽一聲炮響，兩員金將率兵衝殺出來，攔住去路！
??牛皋舉起一對镔鐵四棱鐧，喝道：“來將何人？通名受死！”
??那兩員敵將長得非常相似，都是濃眉大眼，麵目粗獷，黑盔黑甲，手持一根狼牙棒。
??其中一人大喝道：“我們乃金國上將哈鐵龍、哈鐵虎是也！你這南蠻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闖我兄弟地盤？不要走，吃我們一棒！”
??說完哈鐵龍、哈鐵虎一齊催馬衝來，牛皋一看兩員敵將都是身高力大，硬拚要吃虧，急中生智，伸手從懷裏一掏往外一拋，大喝一聲：“看暗器！”
??哈鐵龍和哈鐵虎不知牛皋拋的是什麽，本能地將頭一縮，牛皋趁機催馬上前，將左手鐧對準哈鐵龍猛然拋去，這時哈鐵龍剛剛抬起頭來，猝不及防，被一鐧擊中麵門，慘叫一聲栽倒下馬！
??哈鐵虎急忙催馬過來救援，攔住牛皋廝殺。觀戰的湯懷急忙拍馬衝來，紅纓杆槍略一瞄準，對著倒地掙紮的哈鐵龍拋去，“噗”地一聲正插在胸膛上，把哈鐵龍釘在地上！
??哈鐵虎連聲怒吼，掄棒猛砸牛皋！牛皋隻剩下右手鐧，情知招架不住狼牙棒，急忙把右手鐧對著哈鐵虎一拋，哈鐵虎閃身讓過，牛皋趁機跳下馬來，衝上去抓住哈鐵虎的狼牙棒棒杆，劈手就奪！
??哈鐵虎騎在馬上拚力往後拽，牛皋感覺這敵將力氣挺大，忽然一鬆手，哈鐵虎身不由己地往後就倒。牛皋急忙撲上去，把哈鐵虎拉下馬來，拳打腳踢。
??哈鐵虎是馬上將軍，步戰武藝卻是平平，被牛皋打得昏頭轉向，湯懷此刻催馬趕來，一槍紮進哈鐵虎的後心！
??牛皋和湯懷都很高興，命手下士兵割下二人腦袋，帶回去報功。湯懷興奮地說：“牛皋兄弟，你今日為何如此神勇？”牛皋哈哈大笑說：“俺這幾日酒喝多了，酒壯慫人膽，打起仗來格外勇敢，哈哈！湯懷哥，你不說俺也知道，嶽元帥下了命令不許喝酒，偏偏我喝酒了，讓嶽大哥為難！所以嶽大哥想出這條計策，讓我倆離開軍營，出來催糧，是也不是？俺牛皋雖然是個粗人，可心裏透亮，嶽大哥如此周全我，我豈能不以死相報？”
??湯懷點點頭，心裏暗暗高興。
??二人催兵又走，行不多遠，又有兩名金將帶兵擋路！
??這兩名金將長得也十分相似，一看見宋軍，急忙率兵趕來，攔住去路。
??湯懷怕牛皋以一敵二吃虧，搶先拍馬迎上去問：“來將何人？通名受死！”
??那二將也是身材粗大，各騎一匹紅鬃馬，喝道“俺兄弟乃大金國上將、粘罕太子麾下沙文金、沙文銀是也！南蠻哪裏去？留下命來！”說完，沙文金、沙文銀各催戰馬，來戰湯懷，牛皋急忙拍馬迎上去，攔住沙文金。
??沙文金用一杆銅背大砍刀，出手極快，一上來“呼”地一聲，大砍刀橫掃牛皋的腰部！牛皋急忙舉雙鐧格擋，“當”地一聲大震，牛皋的雙鐧險些被擊飛！
??牛皋不由得皺眉，今天遇到的都是力氣大的敵將，不由得動起了腦筋，敵將身高力大，但是步戰不一定勝過自己，自己當年落草為寇，經常步戰。於是牛皋拍馬就逃，一邊逃，一邊把雙鐧架在馬鞍上，悄悄摘下弓箭，扣箭上弦，騎在馬上，突然躺倒，轉身就射！
??牛皋的箭術平平，又是騎在馬上往後射，自然沒有射中，但是追趕他的沙文金卻大吃一驚，以為牛皋有百步穿楊的本領，急忙勒住戰馬不追。戰馬正在疾馳，忽然被勒住韁繩，頓時受了驚，“噅噅”叫著，人立起來，把沙文金摔倒在地！
??牛皋大喜，急忙圈馬就回，沙文金被摔得頭昏眼花，剛剛站起來，牛皋的馬已到麵前，掄起雙鐧，“噗”地一聲悶響，把頭顱打碎！
??牛皋一擊得手，喜出望外，急忙催馬來助湯懷。
??湯懷正與沙文銀鬥得難分難解，湯懷勝在槍法精奇，沙文銀勝在力大，二人難分勝負。牛皋忽然驟馬奔來，大喝一聲：“沙文銀，你哥哥已被俺一鐧打死，你還不逃怎地？”沙文銀大吃一驚，稍一分神，被湯懷一槍刺在耳朵上，顧不得臉上鮮血淋漓，急忙拍馬逃走。
??牛皋拍馬要追，湯懷連忙喊住他說：“兄弟，我們要趕路去催糧，莫要誤了正事，走吧。”牛皋點點頭，帶著部下繼續前行。
??走到第二日，忽然探馬來報，前麵發現粘罕大軍紮營擋住去路！牛皋與湯懷商議，湯懷說：“牛將軍，我們誌在衝出去催運糧草，不宜與粘罕大軍決戰，而且兵力也不夠。不如趁著金軍尚未發現我們，突如其來地闖過去。”牛皋點頭稱是，說：“那麽我帶本部兵馬為前鋒，兄長領本部兵馬斷後，衝過敵營！”湯懷忙說：“將軍可派長槍騎兵在前麵開路，我帶兵隨後跟上，令弓箭兵放箭斷後。”牛皋大喝一聲：“便是如此，衝吧！”
??安排妥當，牛皋一馬當先，舉著雙鐧直衝金營，金兵突然遇襲，來不及放箭，一邊派人去稟報粘罕，一邊紛紛抵抗。
??牛皋衝進營來，大叫一聲：“快些讓路！擋我者死！”見人就砸，後麵騎兵都持著長槍衝進去，一頓亂刺，金兵不能近前，被殺死不少。
??粘罕很快趕來，指揮大軍合圍宋軍，但宋軍行動極快，牛皋部已經衝進中軍大營，湯懷斷後，不住指揮弓箭兵放箭，金兵紛紛後退避箭。
??粘罕大怒，超近路趕到牛皋的前麵，舉著一對流星錘大戰牛皋。牛皋雙鐧對雙錘，誌在突圍，上去一頓狠砸，一連七八鐧，粘罕招架不住，往斜刺裏敗走。
??牛皋也不追趕，火速領著部下突圍，衝過金營，往相州去了。
??路上不敢耽擱，晝夜兼程，幾日後就趕到相州，令軍士在城外駐紮，自己和湯懷二人直奔節度使衙門下馬，大聲叫道：“快些通報！緊急軍情！”說著把嶽飛的文書遞給把門的士兵。
??士兵急忙進去稟報節度使劉光世，牛皋等了片刻不見回音，急得拔出镔鐵四棱鐧，去敲那門口的登聞鼓，“噗”地一聲把鼓麵敲破。
??這時劉光世已經坐堂，命士兵傳牛皋湯懷來見，牛皋來到大堂跪下道：“大人快看文書！快看文書！軍情緊急！”劉光世看完了文書笑道：“牛皋你太性急了，文書上寫著限期十日，如今才過了七日，糧草也要裝車，你和湯懷且到驛館歇息，吃些酒飯，明日一早一準湊齊糧草，讓你帶回去複命。”
??牛皋嘟囔道：“劉節度使，金兵隨時來犯潭州，事關皇上的安危，你可不能怠慢！”
??劉光世正色道：“說哪裏話來？軍國大事怎敢怠慢？你快去休息，我這就籌辦糧草。”牛皋和湯懷奔波了幾日，到了驛館草草吃了飯菜，也不喝酒，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早，劉光世節度使派中軍官來請牛皋與湯懷，親自陪同來到城外，隻見十萬石糧草已經裝上推車和馬車，排列得整整齊齊。
??劉光世笑著掏出兩封信交給牛皋說：“牛將軍，有勞你帶兩封信回去，一封是公事，一封是我寫與你家嶽元帥的，我和嶽飛乃是故交。”牛皋接過來收好，大大咧咧地拱手謝道：“謝劉大人，下官這就告辭了！”說完轉身，和湯懷催促士兵，押運糧草往潭州而去。
??大軍推著糧草，自然走不快，牛皋性急，帶上镔鐵四棱鐧對湯懷說：“二哥，你領著眾軍慢慢趕路，小弟到前麵探探路，別遇上了什麽金兵的埋伏。”湯懷知道他散漫慣了，笑著點點頭，由他自去。
??牛皋一路疾行，沒有發現敵情，卻發現前麵路旁有一座大廟，裏麵香煙繚繞，還供著許多牌位。牛皋粗枝大葉慣了，也不細看，又向前行，戰馬走不多遠，忽然起了風，天上烏雲漸漸聚攏。
??牛皋喊聲不好，看樣子是要下雨，急忙往回趕，催促士兵快走。走到那廟前時，果然雨點落了下來，牛皋急道：“糧食萬萬不能淋雨，弟兄們麻利點，把糧車推進廟裏去避雨，廟前的廊簷下也可以擺放糧車，暫避一時。”
??士兵們連忙答應，亂哄哄地忙碌了一陣，剛剛安置好糧車，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牛皋樂嗬嗬地對湯懷說：“二哥，還是我有遠見吧？要不是我在前麵探路，你們這會卻到哪裏去避雨？”
??湯懷剛要搭話，忽然外麵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大漢，身高足有一丈開外，濃眉大眼，方麵闊耳，麵色黝黑，提著一根茶杯粗的大鐵棍，進來就罵：“何方狂徒，膽敢進我的家廟！出來與爺爺戰上三百回合！”
??湯懷對牛皋說：“都怨你，也不看仔細，這廟裏供著許多亡人牌位，分明是別人的家廟，你怎麽就當普通廟宇，領我們進來避雨？”
??牛皋二話不說，提著一對镔鐵四棱鐧站起來說：“怕什麽？管他什麽家廟，還能大過皇帝去？這些糧食是送給皇帝吃的，待我出去會會他！”說完大步流星走到廟門口說：“兀那漢子，看你模樣就不是個好人，莫非來搶奪軍糧來了？這可是死罪！”
??那漢子大怒，舉起鐵棍就奔牛皋，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牛皋急忙舉鐧相迎，大戰十餘回合，覺得這漢子力大招猛，十分紮手。
??這時漢子一棍橫掃，牛皋急舉雙鐧招架，不想那漢子握棍橫推，竟把牛皋推得連退十幾步，摔倒在地！牛皋雙鐧齊出，去砸那漢子頭顱，卻被對方一手抓住一鐧，硬生生奪了過去！
??那漢子掄起雙鐧就要砸牛皋，湯懷急忙衝過去大喊：“壯士住手！殺不得！他是嶽飛大帥部下牛皋將軍，奉命押運軍糧，你殺了他，禍及九族！”
??那漢子一愣，隨即扔掉雙鐧，把牛皋拉起來說：“將軍莫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牛皋忙問：“你是何人？如此好武藝不去從軍殺敵？”
??那人說：“小弟乃忠良之後，汝南王鄭恩是我的祖上，我名叫鄭懷，久欲從軍報國，無奈父母年邁，妻弱子幼，未得成行。在下久慕將軍大名，今日願拜將軍為兄，同去牛頭山保駕立功，意下如何？”
??牛皋大喜，說：“那感情好，這位湯懷將軍是嶽飛元帥的師弟，又是結義兄弟，你請我倆好吃好喝一頓，就帶你去從軍！”
??鄭懷大喜，說：“舍下離此不遠，就請二位將軍光降。”
??牛皋點點頭，走過去撿起雙鐧，與湯懷一起，來到鄭懷家中。
??鄭懷立刻吩咐家人整備酒飯，殺了兩頭牛，抬出十來壇酒，送一部分到家廟去犒賞三軍。這時雨也停了，眾人大吃一頓，鄭懷收拾行李，告別家人，與牛皋一起動身。
??一路曉行夜宿，急急趕路，這天來到一座大山之下；湯懷見山勢險惡，恐有不測，就主動趕去後軍監視，牛皋和鄭懷一馬當先，在前麵開道。
??剛剛轉過一座山坡，忽然山林裏一陣鑼響，衝出五六百個嘍羅！為首一將，年紀輕輕，白馬銀槍，白袍銀甲，頭戴銀盔，口中大叫：“懂事的留下糧車，放你過去！若敢不聽，惹得爺爺興起，殺你個片甲不留！”
??牛皋大怒，正要出馬廝殺，鄭懷說：“不勞哥哥動手，待小弟去拿這廝來問罪。”說完一夾馬腹，提棍上前便打，那山大王舉槍招架。
??二人大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牛皋暗想，我與鄭懷戰不上十幾合，就被他拿了，此人大戰了三十多合，不分勝敗，看來是個英雄，不如勸降勸降他，收為己用？
??牛皋拍馬上前，大叫道：“你們且住！我有話說。”鄭懷架住了槍說：“賊寇且慢！俺哥哥有話要講。”
??那人收轉長槍問：“你有何話，快快說來。”牛皋說：“俺非別人，乃嶽飛元帥麾下牛皋。我看你年紀雖小，武藝倒好，如今國家用人之際，何不歸順朝廷，改邪歸正，豈不勝似在這裏做強盜？”那人一聽急忙跳下馬來，喜道：“原來是牛皋將軍，何不早說！小人久欲報效國家，隻恨無人引見，將軍若不見棄，願結拜為兄弟，同往嶽元帥麾下聽用。”
??鄭懷也跳下馬來，笑道：“若要結拜，帶我一個！”
??牛皋急忙派手下去後隊請湯懷來，湯懷問道：“將軍是何出身？高姓大名？”那將說：“小弟的祖上，是開國東正王張光遠！我名張奎，因見朝廷奸臣當道，胡作非為，故此不願為官，帶領族人和鄉黨在此落草，僅為自保，防範金兵，並不曾戕害良民。”
??牛皋大大咧咧地說：“軍情緊急，我們就在這裏結拜吧？”
??張奎笑道：“牛大哥，也不急在這一時，請到山上聚義廳一敘，容小弟擺下酒宴，盡盡地主之誼。”牛皋聽到有酒喝，兩眼放光，命士卒守護糧草，自己和湯懷、鄭懷、張奎一起上山。
??張奎下令大擺宴席，與三人結拜，歃血為盟，酒足飯飽，帶著嘍囉們一把火燒了山寨，一起下山，趕赴潭州。
??牛皋心裏十分高興，糧食運回來了，還收了兩位猛將，嶽元帥必定十分高興。
??一路遇到小股金兵，都被宋軍擊退，看看快到潭州，牛皋鬆懈下來，背著湯懷，偷偷地吩咐手下去村鎮裏買些酒來喝。
??這天午後，牛皋又偷偷地喝了酒，騎在馬上打盹，昏昏沉沉。忽然探馬來報，前麵五裏處發現四五千人馬，紮住營盤，擋住去路！
??牛皋一驚醒來，取出雙鐧就要去廝殺，被湯懷攔住。
??湯懷問探馬：“是哪裏的兵馬阻路？是不是金兵？”探馬說：“稟將軍，不是金兵的服飾，也不是宋兵，穿著清一色的家丁服飾，卻也不是嘍囉。”
??湯懷心中詫異，就和眾將一起催馬上前察看。
??這時敵營一聲炮響，一員戰將催馬衝出來，後麵跟著許多家丁。
??牛皋拍馬上前，打量這人，約莫三十不到，身長八尺，頭戴金盔，身穿金甲，坐下黃驃馬，手提一杆鏨金虎頭槍，一副英雄氣概！
??那人一見牛皋上前，喝問道：“你可就是牛皋麽？”牛皋道：“老爺便是！你是什麽人？敢來阻我糧草？”那人笑道：“聽說牛皋勇猛無比，我且與你鬥上二百回合，你若鬥得過我，就放你過去。”
??牛皋大怒，舉起雙鐧就打，那人挺槍相迎，隻鬥了三個回合，牛皋就險些被刺中，嚇出一身冷汗！
??鄭懷一看大怒，催馬舉棍向前便打，那將架開鐵棍，一連幾槍，殺得鄭懷渾身是汗，氣喘籲籲。張奎一看不妙，把銀槍一擺，上來助陣，三人大戰敵將，才堪堪打個平手！
??湯懷觀戰了一會，見那敵將雖然槍法神奇，但是顯然手下留情，並沒有殺傷牛皋三人，心中一動，挺槍上前，使出周侗老師傳授的快槍，逼退那人，喝問道：“你到底是何人？攔住我們要做什麽？”
??那將催馬走到圈外，笑道：“小將本是將門之後！我乃開平王高懷德的後人，姓高名寵，使得是祖傳的高家槍法！聽聞皇上被困在潭州，我奉母親之命，率領家兵家將前去護駕，得知眾位護糧而來，就先紮下營寨，試一試眾位的武藝！並無歹意耳！”
??湯懷一聽大喜，說：“高懷德老王爺槍法天下無雙，是我大宋的開國功臣，難怪閣下槍法如此了得！大家同是為朝廷效力，何不結拜為兄弟，一起出發？”
??高寵大喜，隨即下馬，四人跪倒成一排，撮土為香，禱告天地，結拜為異姓兄弟。
??四將合兵一處，押運糧草趕路，誰想快到潭州時，探馬來報，戰局發生了變化！粘罕四處搬兵，金兵四麵八方趕來，嶽飛為了保護高宗，使潭州免遭戰火，主動出擊去攻粘罕，被金兵各路兵馬合圍在牛頭山上，連金兀術也帶二十萬大軍趕來，金兵共七十萬，把牛頭山圍得水泄不通！
??牛皋一聽急了，不斷催促士兵趕路，要去牛頭山解圍。
??路上眾將商議，高寵願為先鋒去踹營，牛皋願意斷後，湯懷負責保護糧草，分工已定，急匆匆往牛頭山趕來。
??幾日後趕到牛頭山下，一看金兵如螞蟻般多，連營竟有幾十裏，把一座牛頭山團團圍住！
??高寵一馬當先衝過去，大叫一聲：“高將軍來踹營了！”拍馬挺槍，衝入敵營，金槍亂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殺出一條血路。張奎和鄭懷一左一右護衛，齊往前衝，兩條槍棍猶如雙龍攪海；湯懷保護糧草緊緊跟上，弓箭兵向前，長槍兵在內，遠著箭射，近者槍挑！最裏麵是刀斧手護著糧草車前進，牛皋率本部五千兵馬斷後！
??金營頓時大亂，小兵報與金兀術，金兀術忙派四個元帥來迎敵，一個叫金花骨都，一個叫銀花骨都，一個叫銅花骨都，一個叫鐵花骨都，是孿生的四兄弟，各使一把鐵蒺藜過來攔截。
??高寵奮起神威，大喝一聲衝上前去，一槍刺中金花骨都胸膛，一挑一甩，把他挑於馬下！張奎持銀槍趕來，正迎著銀花骨都，鬥了三合，一槍紮進他的咽喉！鄭懷掄起鐵棍，攔住銅花骨都，全力砸出一棍，把銅花骨都連人帶馬打倒在地！鐵花骨都落在最後，一看不妙，剛要逃走，高寵馬快槍快，一槍刺進鐵花骨都的腰部，隨即一挑，把他往金兵叢中拋去！
??四將被殺，金兵嚇得膽寒，但是軍令如山，仍然嗷嗷叫著往前衝；這時把守營寨的敵將金古淥，黃臉黃發，騎一匹黑馬衝來鏖戰，被高寵衝上前去，一槍逼開狼牙棒，轉手一槍刺進胸膛！
??宋軍連勝，氣勢如虹，大聲喊殺，人人奮勇向前，殺得金兵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牛頭山上的嶽飛，看見山下大亂，仔細一看，來了一支兵馬，打著牛皋和湯懷的旗幟，心中大喜，親率一萬兵馬下山接應，兩下夾攻，金兵打敗，紛紛逃竄，糧草終於從荷葉嶺上了牛頭山，眾將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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