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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章 嵇康設伏擒刺客 離奇失蹤丟刺客

  太子曹明聽嵇康說,遇刺案可能牽涉到司馬師,不由得緊張起來,想不再追查了。


  ??嵇康連忙勸說,此事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安危,有可能司馬氏要動手篡位了,千萬不能不查!

  ??王廣也鼓勵說:“太子爺莫怕,實不相瞞,忠於朝廷的大臣還是大有人在的,比如我們父子和曹氏宗親,不會坐視不理的!若司馬懿真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我們忠臣會聯手一搏,不會束手待斃的!”


  ??太子曹明歎息道:“不瞞二位大人,我也悄悄地養了些死士,作為防而不備,但願用不到這些人!問題是司馬氏父子三人抓著軍權,我們就算養一些死士,能派多大的用場?”


  ??嵇康勸道:“殿下勿憂,現在太尉一職已由王淩大人接任,他也有一部分兵權,可以牽製司馬懿不敢輕舉妄動!”


  ??王廣說:“是呀殿下,我父親的外甥、兗州刺史令狐愚,也在等待時機發難,廢除司馬懿老賊,擁立楚王曹彪為帝,恢複我曹家的天下!我們既有內應,又有外援,並不是坐以待斃的!”


  ??太子曹明喜道:“難得二位愛卿如此忠心耿耿,那麽這案子就查下去吧,下麵該怎麽辦?”


  ??嵇康說:“大人,臣有一計。刺客行刺失敗,最著急的是要離開洛陽,去外地避風。我看不如即刻下令,封鎖洛陽三門,僅僅留著北門供人進出,對外就宣稱東吳奸細混進城來了。此為打草驚蛇之計,這麽一來,刺客愈發慌張,要急著逃離洛陽,我們再在北門布防,每一個要出城門的人都嚴厲盤查,我和王廣大人親自坐鎮,應該能夠發現端倪。”


  ??太子曹明點點頭,隨即又擔憂地問:“可是刺客昨夜便已逃走,會不會此刻已經出了城門遠走高飛了?”


  ??嵇康分析道:“應該不會。因為刺客沒有得手,必然先要回去稟報主使之人,而且刺客是騎馬逃出皇宮,到了皇宮門口必然不能騎馬直接出去,而是棄馬步行混出宮去,這就快不了!我估計刺客防備別人發現他的蹤跡,還要繞路回到指使者的家裏稟報情況,等指使者決定讓他外逃避風,還要給他大量盤纏,準備幹糧包裹;昨夜發生的案子,到現在不過才半天,刺客沒有這麽快外逃,隻要太子下定決心封鎖三門,一定能把刺客堵在城裏!”


  ??太子曹明毅然一拍椅子說:“查!傳我命令,立刻封鎖洛陽城三門,僅留北門;同時貼出告示,曉諭軍民人等,城裏混進了東吳的奸細,馬上可能要搜城,挨家挨戶地檢查!你們立刻去辦,父皇那裏我去解釋!”


  ??太子一聲令下,立刻有屬官去傳令,嵇康和王廣心中欣喜,一起拜辭太子出了東宮,步行來到皇宮門口,取回馬匹,打馬揚鞭,直奔洛陽北門!


  ??路上王廣仍有些不放心,問嵇康:“賢弟,你判斷刺客是個胡人,會不會出錯?”


  ??嵇康笑道:“大哥,人可以易容,但是武藝假不了!太子宮中的侍衛描述的那個刺客,一條長鞭使得出神入化,敢問中原哪有這樣的人?而且那刺客削瘦,個子不矮,有這兩個特點很好找!我這條打草驚蛇、敲山震虎的計策一出,刺客必定坐不住了,我們就守在北門守株待兔!”


  ??王廣點點頭,又問:“可是那刺客武藝高強,若是被我們發現,跟我們來硬的,誰去迎敵擒他?”


  ??嵇康笑道:“大哥忘了?我有法術!凡人的那些武藝,在我麵前跟三歲孩子似地!您就瞧好吧,隻要刺客出現,他就跑不了了!”


  ??王廣欣喜的頷首,想了想又問:“封鎖三門,這麽一來必定很多要出城的人湧往北門,我們似乎沒有足夠的人手一一去盤查?”


  ??嵇康說:“你我有聖旨在手,那個軍民敢不聽調?前麵不遠處,就是虎威騎的衙門,我們直接進去,調他五百名騎兵,應該夠用了!”


  ??王廣欣然同意,於是二人下馬,進了虎威騎衙門。


  ??虎威騎統領聽了王廣和嵇康的來意,看了聖旨,不敢怠慢,急忙點起五百名威風凜凜的虎威騎騎兵,交予嵇康統帥。


  ??嵇康與王廣領著一隊騎兵,浩浩蕩蕩地開赴洛陽北門,下令四百人下馬排成兩列,一邊兩百個人,從城裏排到城外,仔細盤問每一個出城的人,家住哪裏?出城去做什麽?尤其要注意瘦瘦高高,腰間鼓鼓的男子。


  ??另外一百個騎兵仍然騎馬,五十人一隊,分成兩隊,一隊聽王廣調遣,一隊聽嵇康調遣,隨時準備抓捕可疑的出城人。


  ??一切準備妥當,嵇康和王廣倚在馬匹上,站著休息,一邊觀察動靜。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城門南邊湧來了一批批的百姓,有商人,有居民,有去北邙山遊玩的文人騷客。


  ??人群都發著牢騷,不知為何洛陽三門緊閉,非要從北門走,幾乎個個嘴裏抱怨著,有的步行,有的騎馬,有的坐車,浩浩蕩蕩地往城門來了。


  ??人群走進一看,四百名虎威騎排成兩列,一邊兩百個人,從城裏排到城外,個個沉著臉,攔住盤查;於是人群噤若寒蟬,再不敢議論,個個乖乖地接受檢查。


  ??王廣和嵇康一見出城的人不少,索性騎上馬去,坐在馬背上俯瞰著人群,查找可疑人。


  ??這樣查了一個時辰,也有幾個人符合個子瘦瘦高高的、腰間鼓鼓的條件,但是攔下來一盤查,都是商人,腰間綁的是貨物,說話的口音都是本地人。


  ??王廣難免有些失望,問嵇康:“會不會刺客聽到了風聲,躲避起來不出城了?洛陽這麽大,我們卻無處搜尋。”


  ??嵇康笑道:“大哥勿憂,刺客失手後必定要去稟報指使者,如果指使者是司馬師,他知道我們兄弟查案的本事,一定會坐立不安!他極有可能想方設法把刺客送出城去,遠走他鄉,以策萬全!”


  ??王廣忽然問:“司馬師需要這麽費事嗎?他不如直接把刺客殺死滅口?”


  ??嵇康笑道:“我們聽了許多目擊者說過刺客的本事,非同一般!司馬師不會去冒險殺他,萬一失手,反而被殺!最好的辦法是多給些錢,送他出城,遠走高飛,讓我們查不出凶手!”


  ??王廣點點頭,又等了一會,有些心焦,說:“這司馬師也真沉得住氣,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剛剛說完,忽然駛來三輛馬車,車都是一模一樣的,趕車的是三名壯漢;虎威騎攔住檢查,趕車的說是去北邙山賞牡丹。嵇康和王廣親自查看了車廂,裏麵坐著三位少婦,滿頭珠翠,粉香撲麵,看來是大戶人家的家眷去賞花。


  ??王廣騎著馬,繞著三輛馬車走了兩圈,沒有發現異常,於是揮手放行。


  ??嵇康卻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騎在馬上看看漸漸遠去的三輛馬車,忽然發覺,中間的一輛明顯地比前後的兩輛要重,車軲轆壓在地上印跡比其他兩輛要深!

  ??嵇康一揮手,麾下五十名騎兵全部衝了出去,把三輛馬車團團圍住,喝令馬車上的婦人下來!

  ??三輛馬車上的女人都嫋嫋婷婷地走下馬車,問是什麽事啊?不是查過了嗎?


  ??嵇康指著第二輛馬車一揮手,幾名士兵衝上去,鑽進四處搜查。


  ??一名士兵看到馬車裏的坐墊比較高,就掀起來看;猛然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無聲無息地刺了出來,士兵叫都沒叫出一聲,倒在車廂裏,一命嗚呼。


  ??身邊的幾名士兵覺得不妙,急忙來擒拿那坐墊下麵鑽出來的蒙麵黑漢!


  ??那蒙麵黑漢左手出拳格擋,右手匕首連刺,隻幾下,將幾名士兵全部刺死,車廂外麵都不知道!

  ??嵇康眼看著幾名士兵衝上馬車半晌不見出來,心知不妙,舉手下令道:“弓箭伺候!”


  ??手下的幾十名騎兵紛紛彎弓搭箭,對準馬車車廂。


  ??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車廂裏撲出一條黑影,隻一縱身,恰好落在拉馬車的馬背上;那人左手拿著削鐵如泥的匕首向後麵一劃,把馬身上的繩索與馬車之間削斷;然後雙腿一夾馬腹,右手解下腰間纏繞的長鞭,急急舞動起來。


  ??嵇康一看馬匹猛向前衝,急令放箭,四十幾名騎兵一鬆弓弦,雕翎箭如蝗蟲一般向蒙麵黑漢撲去!


  ??誰想蒙麵黑漢的長鞭非常神奇,舞了一圈又一圈,幾個圈子防衛著自身,雕翎箭一靠近就被擊落!


  ??但是蒙麵黑漢用盡全力舞鞭,分了神,坐下馬匹自然慢了下來,被幾名虎威騎趁勢趕上,攔住去路。


  ??蒙麵黑漢毫不畏懼,催馬上前,右手長鞭狂舞護身,左手匕首閃著寒光,直往前衝!


  ??擋路的虎威騎直接不堪一擊,被蒙麵黑漢用削鐵如泥的匕首,一刀一個,刺下馬來,其他人嚇得紛紛撥馬逃走,不敢再追。


  ??嵇康大怒,這凶手如此猖狂!

  ??於是拔出腰間煉妖劍,口中喃喃念咒,對著蒙麵黑漢背影一擲!

  ??蒙麵黑漢坐在馬匹上夾馬狂奔,忽然聽到後麵急急的金刃破空之聲,急忙把身子一側!

  ??就聽“噗”地一聲,煉妖劍正插在蒙麵黑漢臀部,蒙麵黑漢疼得大叫一聲,血流如注,栽下馬來!


  ??這時虎威騎駛來幾騎,騎兵們跳下馬來,按住蒙麵黑漢,五花大綁!

  ??嵇康一夾坐騎,緩緩行到蒙麵黑漢麵前,手下早已拔出沾血的煉妖劍,雙手捧給嵇康。


  ??嵇康騎在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絹,拭去煉妖劍上的沾血,把寶劍還鞘,然後下令:“扯去蒙麵黑漢的黑巾。”


  ??手下遵命一扯,王廣也騎馬趕來了,和嵇康仔細打量,隻見蒙麵黑漢瘦瘦高高,麵如刀削,十分冷峻!


  ??此人手上關節凸出,孔武有力,身材修長,矯捷輕盈,是個武林高手!

  ??嵇康喝問:“狗賊大膽!你是何人,為何見了本官不跪?膽敢潛入皇宮行刺太子!到底受誰指使?快招!”


  ??那刺客鄙夷地撇了撇嘴,根本不理嵇康和王廣。


  ??王廣大怒,也等不及押回去審問,下令:“與我重打二十棍!”


  ??王廣對著衙役發令慣了,卻忘記了手下是虎威騎軍隊;好在騎兵中也有人使棍,一聽王廣下令,跳下馬來,把刺客按到在地,狠打了二十棍。


  ??刺客本來臀部就被嵇康的飛劍刺傷,還沒有止血,現在被大棍重打,不由得鮮血橫流。


  ??刺客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被打得暈了過去。


  ??嵇康下令虎威騎,把刺客和三輛馬車上的女眷、駕車的都帶回洛陽縣衙審問。


  ??王廣和嵇康同時坐堂,先審三位女眷,都是普通富戶的良家婦女,相約雇了馬車去洛陽北邙山中賞花的;王廣又審問駕馬車的三人,也是普通的馬車行雇工,專門給雇主駕駛馬車的;再查馬車行老板,卻背景複雜了!

  ??老板姓殷,殷老板是個浮浪子弟,專愛吃酒賭錢,但是媳婦娶得不錯,娘家有錢,就拿錢給他開了個馬車行,專門做些馬車出租的生意。


  ??殷老板的嶽丈姓張,姓張的連襟是司馬昭府裏的一個家奴,拐彎抹角地扯到司馬昭了!

  ??王廣與嵇康商量,要不要把那司馬昭的家奴抓來審問?

  ??嵇康搖搖頭說:“算了,司馬昭家奴的連襟的女婿開了馬車行,雇傭出去的馬車中夾藏了刺客;家奴完全可以說不知情,是刺客自己潛伏進去的,這事也攀不上司馬昭,還是審問刺客吧!”


  ??王廣頷首同意,於是命衙役用冷水把刺客潑醒,又讓衙內的醫士給刺客包紮傷口止血。


  ??忙碌了一陣,刺客臉上有了血色,醒了過來,伏在地上一言不發。


  ??嵇康心裏一動,下令把刺客用的匕首呈上來觀看。


  ??衙役們把繳獲的匕首呈給嵇康,嵇康看了心裏一怔,這匕首的式樣、質地非常像小翠案中繳獲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嵇康請縣丞親自去庫房,把封存的凶器匕首找出來,和這把刺客的匕首放在一起比對,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小翠案中,薛耀祖用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刀柄上鑲嵌的是紅寶石;而這把刺客用的削鐵如泥的匕首,刀柄上鑲嵌的是紫色寶石!


  ??王廣問嵇康:“有匕首作證,是否可以傳喚司馬師府裏的管家來質問?”


  ??嵇康搖搖頭說:“還不能,薛耀祖用的匕首,並不能證明就是取用的司馬師府裏的;而且薛耀祖已死,死無對證,薛管家隻要矢口否認,說不知道薛耀祖從哪弄的匕首,我們拿他沒辦法,也牽扯不到司馬師。”


  ??王廣點點頭,問:“那麽隻有對刺客用刑了?”


  ??嵇康點點頭,下令把刑具全部拿來,丟在刺客麵前讓他看看。


  ??一會兒,衙役們把各種刑具擺滿大堂,喝令刺客抬頭觀看。


  ??誰想那刺客抬起頭撇了幾眼,一臉的藐視,又伏在地上。


  ??嵇康大怒,下令直接上烙鐵!

  ??一會兒,兩個衙役架起刺客,一個衙役用濕布裹著鐵夾子,拿著鐵夾子夾著燒得通紅的鐵塊,褪去刺客的上衣,狠狠地把烙鐵按在刺客胸前!


  ??頓時青煙直冒,焦臭味撲鼻,刺客慘叫一聲,冒出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胡話,昏了過去。


  ??嵇康下令立刻用冷水潑醒,繼續烙他!


  ??衙役們立刻用冷水潑醒刺客,繼續烙他!

  ??誰知刺客卻緊咬牙關,死也不招,任由上身一次次被烙鐵烙出一個個黑疤,皮開肉綻,焦臭難聞,就是不招!


  ??王廣一看也火了,下令上夾棍!


  ??衙役們七手八腳地把刺客綁好,把他的雙腿擺到夾棍上,準備用刑。


  ??(夾棍,楊木製成,長三尺餘,去地五寸多,貫以鐵條,每根中各綁拶三副。凡夾人,則直豎其棍,一人扶之,安足其上,急束繩索,仍用棍一具,交足之左,使受刑者不能移動。又用一根長六七尺、圍四寸以上的大杠,從右邊猛力敲足脛,使足流血灑地。)

  ??王廣再次問刺客:“你招是不招?招了就免受皮肉之苦!”


  ??那刺客突然抬頭,對著王廣罵了一句胡話,再不開口。


  ??嵇康小聲對王廣說:“大人,我之前所料不錯,這刺客果然是個胡人!他兩次開口,都說的是胡話,我們一句也聽不懂。”


  ??王廣點點頭,下令說:“用刑!”


  ??衙役拱手問:“大人,用幾成刑?”


  ??王廣猶豫了一下,說:“先用七成!”


  ??衙役們按住刺客,收緊繩索,拿大杠用力敲打刺客足脛,刺客頓時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王廣等了半天,見刺客牙關緊咬,熬刑不招,怒喝道:“用九成刑!”


  ??衙役們一起動手勒緊繩索,猛敲刺客足脛,就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同時夾著“咯咯”兩聲脆響,刺客的雙足踝都骨頭斷了!

  ??刺客疼昏了過去,衙役們用冷水潑也沒醒,無法再審,隻好下令把刺客關進重犯死囚牢房,暫且退堂。


  ??王廣和嵇康商量,好在皇上限期十日破案,現在刺客已經抓到,等於成功了一半,不如先各自回去歇息,明日等刺客緩過來再繼續審問。


  ??嵇康欣然同意,二人告別,各自回家。


  ??這時已是午後,嵇康府中,曹瑩已經陪著呂安吃了飯,各自午休。


  ??嵇康到家後,先去客房看望呂安,把夜裏突發大案的事情述說了一遍,呂安聽得津津有味。


  ??嵇康笑道:“呂安兄,怠慢你了!聽說你已經吃過飯了,要不我讓廚房再燒幾個拿手特色菜,你再陪我喝點酒?權當是我賠罪,怠慢了貴客。”


  ??呂安笑道:“好吧,我昨日的酒也醒了,你這麽忙,我打算明日就告辭回家了。”


  ??嵇康忙道:“急什麽?呂安兄,你難得來一次,怎能說走就走?我估計山濤、阮籍、阮鹹等人也會請你吃飯喝酒,你多玩幾日再回去不遲!我已經抓到了刺客,破案應該很快了,一旦破了此案,我就什麽事也沒有,好好陪你遊玩幾天!”


  ??呂安笑道:“那好吧,我多住幾日,你忙你的。我打算明天買些禮物,去拜望一下你的嶽父嶽母,做侄子的禮數不能差了。”


  ??嵇康笑道:“隨你,讓曹瑩陪你去,我家裏有珍藏了三十年的陳釀,杜康酒!總共兩壇子,都拿出來,你我一人一壇,一醉方休,明日再去理會審案不遲!”


  ??呂安乍舌道:“一人喝一壇子?你瘋了?你怎麽喝酒比那狂人阮鹹還要狂啊?”


  ??嵇康笑嗬嗬地說:“看把你嚇得!三十年的陳釀,一壇子酒能剩下半壇子就謝天謝地了,你肯定喝不醉的!再說醉了也沒什麽,倒下睡覺就是了。”


  ??說完嵇康站起來,親自去酒窖,和老管家曹誌高一人搬了一壇子陳釀回到呂安住的客房。


  ??呂安連忙站起來說:“就在這裏吃喝吧,反正這客房不小,有桌子也有椅子,讓老管家辛苦一趟拿些碗筷酒杯來就行了。”


  ??嵇康點點頭,老管家曹誌高不等主人吩咐就去辦了。


  ??等碗筷拿來,廚師已經燒好了幾個菜,直接送到客房來了,把方桌擺得滿滿的。


  ??呂安好奇地指著一桌子菜說:“這幾個冷盤我都認識,我們冀州也差不多有這樣的盤子,那白乎乎的一碗是什麽菜?”


  ??嵇康笑道:“那是扒廣肚。廣肚又稱鰵魚公肚,是用公鰵魚的鰾加工製成的食品,又稱鰵魚肚、米魚肚,此物千百年來均屬珍品之列。此物入菜,七分在發,三分烹製,最佳是扒。豫菜的扒,以箅扒獨樹一幟。數百年來,‘扒菜不勾芡,功到自然粘’,成為廚人與食客的共同標準與追求。


  ??此菜將質地綿軟白亮的廣肚片成片,氽熟後鋪在竹扒箅上,用上好的奶湯小武火扒製而成。成品柔、嫩、醇、美,湯汁白亮光潤,故又名叫白扒廣肚。”


  ??呂安好奇地夾了一筷,品嚐之下,讚不絕口。


  ??嵇康又指著一盤魚說:“這叫煎扒青魚頭尾,此菜享譽中原,素有‘奇味’之稱。是以大青魚為主料,取頭尾巧施刀工,擺置扒盤兩端,魚肉剁塊圓鋪在頭尾之間。下鍋兩麵煎黃後以冬筍、香菇、蔥段為配料,上鍋箅高湯旺火扒製,中小火收汁。汁濃魚透、色澤紅亮。食時頭酥肉嫩,香味醇厚。”


  ??呂安用筷子夾了塊魚肉,蘸了湯汁一吃,果然味道很奇特,香味醇厚!


  ??呂安舉杯敬了嵇康一杯,指著一盤肉食說:“這道菜是炸肉吧?”


  ??嵇康點點頭,說:“這叫炸紫酥肉,號稱‘賽烤鴨’。此菜選用豬身的硬五花肉,經浸煮、壓平、片皮處理,用蔥、薑、大茴、紫蘇葉及調料醃漬入味後蒸熟,再入油炸半個時辰。炸時用香醋反複塗抹肉皮,直至呈金紅色,皮亦酥脆,切片裝碟,以蔥白、甜麵醬、荷葉夾或薄餅佐食,酥脆香美、肥而不膩,似烤鴨而勝烤鴨。”


  ??說完嵇康拿起薄餅,卷了炸紫酥肉、蔥白、甜麵醬,卷成一卷,遞給呂安。


  ??呂安咬了幾口,果真酥脆香美、肥而不膩。


  ??這時廚子又來上菜,呂安一看笑道:“這菜我之前吃過了,叫牡丹燕菜是吧?”


  ??嵇康說:“名字是不錯,但是做法不完全相同。我家廚子是以白蘿卜切細絲,浸泡、控幹、拌上好的綠豆粉芡上籠稍蒸後,入涼水中撕散,碼上鹽味,再蒸成頗似燕窩之絲。此時配以蟹柳、海參、火腿、筍絲等物再上籠蒸透,然後以清湯加鹽、味精、胡椒粉、香油澆入即成。”


  ??說完嵇康舉杯敬了呂安一杯酒,二人你來我往,一邊飲酒吃菜,一邊說些幼時的趣事,其樂融融。


  ??吃喝了一會,曹瑩笑嘻嘻地端著一盤菜,順便過來敬酒。


  ??呂安笑道:“何敢勞動長樂亭主大駕?”


  ??曹瑩笑道:“我本來也要過來敬大哥的酒,路上遇見家奴上菜,我就替他端了過來,恰好這個菜也是我愛吃的!你猜猜這菜的菜名?”


  ??呂安伸頭看看,試著說:“是炸雞吧?”


  ??曹瑩笑盈盈地說:“猜對了一半,這菜叫作‘炸八塊’!諺語雲:‘一隻雞子剁八瓣,又香又嫩又好看’就是說的這個菜!


  ??此菜是用秋末之小公雞兩腿四塊,雞膀連雞脯四塊,以料酒、精鹽、醬油、薑汁醃製入味後,以旺火中油入鍋,頓火漿透,升溫再炸,使其外脆裏嫩。食時佐以椒鹽或辣醬油,極其爽口。”


  ??呂安聽完壞笑道:“你這麽喜歡這菜,要不你把這盤‘炸八塊’都吃了,我喝一壺酒如何?”


  ??曹瑩眼睛一亮,說:“你還別激我,我真的能吃下去一盤‘炸八塊’,頂多我不吃飯了就是!”


  ??呂安笑而不語,看著曹瑩吃;曹瑩拿起嵇康的筷子,一塊塊地夾著“炸八塊”,竟然全部吃光了!

  ??嵇康笑道:“呂大頭,你小看曹瑩了,以為她不能吃是不?現在該你喝一壺酒了!”


  ??呂安求饒道:“能不能隻喝半壺酒?那天跟阮鹹小子拚酒,我的酒有些多了,肚子還是不大舒服。”


  ??嵇康笑了笑,不由分說,忽然端起整整一壺酒,把壺嘴塞進呂安嘴裏。


  ??呂安連忙來搶酒壺,曹瑩衝過來用雙手絆住呂安的雙手,讓他搶不成;嵇康趁機灌酒,呂安來不及下咽,酒從嘴裏溢出來,流得臉上、衣襟上都是。


  ??呂安被灌得喘不過氣來,大聲咳嗽,嵇康急忙鬆手,然後放下酒壺,用手輕撫呂安的背脊,幫他喘氣。


  ??呂安咳嗽了半晌才緩過氣來,用手指著嵇康罵道:“好一對狗男女,謀害你家呂大爺,我呸!”


  ??嵇康笑道:“我是狗男女,你和狗一起吃喝,不也是狗?哈哈,你個呂大頭,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呂安笑道:“不行,你們夫妻倆聯手欺負我,要罰酒!罰你們每人喝三杯!”


  ??曹瑩笑問:“你是說,要我們每人敬你三杯?”


  ??呂安沒有會意過來,隨口應道:“是啊,三杯。”


  ??曹瑩笑嘻嘻地端起酒杯說:“小女子先敬呂大爺一杯,一共敬三杯,嘻嘻。”


  ??呂安聽了一拍腦袋,說:“被你個曹瑩丫頭繞住了,哈哈!”


  ??呂安被曹瑩一鬧,心情大好,果真和曹瑩連幹三杯!


  ??這時廚子又上了一道菜,清湯鮑魚。


  ??呂安看了眼睛一亮,說:“你們洛陽地處內陸,也有海鮮吃?看這湯碗裏鮑魚的個頭很大,怕是價值不菲吧?”說著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湯,連聲喊鮮!問是怎麽做的?


  ??嵇康笑道:“這麽大的鮑魚,我們家也沒有,都是老王爺(曹瑩的爺爺,沛穆王)送來做湯給曹瑩喝的。我聽廚子說過,清湯鮑魚主要用料是鮑魚和草菇,做出湯來清新潔白,味道極其鮮美。先將鮑魚切成極薄的魚片,盛在碗裏,加入少許湯,上籠屜用中火蒸半個時辰,取出待用;然後將草菇挖幹,下高湯鍋中氽過撈起;鍋放旺火上,將高湯倒滿,燒沸後,放入鮑魚、草菇,加上精鹽、味精,略滾片刻起鍋;最後將草菇裝入碗底,鮑魚排碗麵,高湯徐徐倒入即成。”


  ??呂安笑嘻嘻地說:“嵇康賢弟,我真羨慕你呀,娶了曹瑩這麽個金鳳凰,劫色又劫財,哈哈!”


  ??嵇康看著呂安壞笑笑,說:“剛才你要我們夫妻倆敬你三杯,曹瑩敬過了,我還沒敬是吧?好,我來連敬你三杯!”


  ??說完嵇康倒滿一杯酒,逼著呂安幹杯;兩人剛剛一飲而盡,嵇康拿起酒壺,給二人斟滿,又幹第二杯!

  ??呂安剛剛拿起筷子,要吃點菜填填肚子,曹瑩拿起酒壺又給二人斟酒,然後笑嘻嘻地把呂安自己的酒杯端給他,逼他和嵇康連幹三杯!


  ??呂安喝得有點猛,咳嗽了幾聲,又拿起調羹舀鮑魚湯喝。


  ??這時廚子又來上菜——蔥扒羊肉。


  ??曹瑩笑嘻嘻的站起來,把蔥扒羊肉端到呂安麵前,說:“呂大頭,剛才我們夫妻倆聯手敬你酒了,這碗羊肉就算是補償,替我們賠不是了,嘻嘻。”


  ??呂安吃了兩塊羊肉,回味無窮,卻佯作生氣道:“呂大爺被你們這對狗男女整慘了,要罰!罰曹瑩這個小妖精把蔥扒羊肉的配方告訴我,我回家去也做了吃!”


  ??曹瑩笑道:“哪有什麽配方,十分簡單!羊肉性溫,老少鹹宜,此菜選用羊肉熟製後的肥肋條肉,切成條,配炸黃的蔥段、玉蘭片鋪至鍋箅上;再添高湯,放下作料用中武火扒製,至汁濃後翻入盤內,鍋中湯汁勾流水芡,少下些花椒油起鍋澆汁即成,成菜軟香適口,醇厚綿長。”


  ??呂安吃得高興,又吃了兩塊羊肉,連讚美味!


  ??嵇康見呂安吃得高興,也非常開心,不停地勸菜,卻不多飲酒,因為惦記著明天還要辦案。


  ??曹瑩看著呂安能吃,笑道:“你慢慢吃,等酒足菜飽,我親自下廚,做麵給你吃!”


  ??呂安有些失望,說:“麵有什麽好吃的?”


  ??曹瑩道:“切!一般人我還不伺候他呢!你當是普通麵條?我做的是豫菜名菜——糖醋軟溜魚焙麵。”


  ??呂安一聽,垂涎欲滴,問:“什麽是糖醋軟溜魚焙麵?”


  ??曹瑩笑道:“糖醋軟溜魚焙麵,又稱溜魚焙麵、鯉魚焙麵,此菜聞名,其一在鯉魚,河南得黃河中下遊之利,金色鯉魚,是曆代珍品。有詩雲‘豈其食魚、必河之鯉’,此魚上市時期極短,富貴人家‘不惜百金持於歸’,可見之珍貴。其二是豫菜的軟溜做法,以活汁而聞名。(軟溜,是以魚類做材料先蒸或是將材料放入熱水鍋中加蔥、薑、酒煮到八九分熟時,將材料取出,將剛做好的熱汁澆在材料上即成。)本姑娘包你連吃三碗麵都不舍得丟手!”


  ??嵇康夫婦宴請呂安,喝酒玩笑,其樂融融,此刻死囚牢裏也開飯了,鬧出了一出震驚朝野的奇聞!


  ??洛陽縣衙牢房裏隻有開飯時間是最活躍的時間,今天典獄長鄭震國特意關照,在粗陋的飯菜中加了幾斤燉肉!


  ??當裝滿牢飯的小木車在囚號間裏推行時,牢房內迷漫著一股誘人的肉香;犯人們多日不見葷腥了,一聞見肉香早已饑腸碌碌。


  ??典獄長鄭震國像往日一樣,親自督促著獄卒往各間牢房裏送飯;但是他特別叮嚀,先不要給關在死囚牢裏的那個刺客送飯。


  ??一會兒各囚號的牢飯都發完了,犯人們津津有味地大嚼著肉菜。


  ??而刺客所在的死囚牢裏,卻仍舊是牢門緊閉,無人理睬。


  ??死囚牢裏關著七八個犯了死罪的重犯,每人一間獨立的牢房,都是手銬腳鐐,防止他們逃跑或自殺。


  ??死刑犯們被肉香引誘得口水直流,紛紛扒著牢門向外觀望,卻沒發現有給他送飯的跡象。他們忍不住囔囔:“快給我們送飯菜來,我們餓了!”


  ??隻有那刺客一個人是安靜的,他經曆過烙鐵、夾棍等酷刑,渾身是傷;尤其是腳骨斷了,一動就劇痛鑽心,隻能倒在牢房裏地上的稻草上苟延殘喘,根本沒有胃口吃飯!


  ??這時死囚牢的牢房忽然開了,典獄長鄭震國率領著幾名獄卒,提著飯菜桶給各位死囚發放飯菜。


  ??獄卒們把其他囚犯的飯菜都盛到他們自己的碗裏,典獄長鄭震國接過裝飯菜的木桶說:“你們去休息吧,這個刺客是欽犯,腿骨斷了站不起來,讓我親自進牢房去喂他些飯食,不能讓他餓死了。”


  ??獄卒們巴不得偷懶,個個都走了,典獄長親自提著木桶,拿出腰間鑰匙,找到關刺客那間的那把鑰匙,打開牢房們走了進去。


  ??刺客早已心如死灰,躺在稻草墊子上一動不動。


  ??典獄長鄭震國假模假樣地舀了兩勺子飯食,倒在牆角的碗裏,喊道:“吃飯了!”


  ??刺客還是不動,典獄長鄭震國四顧無人,湊近刺客小聲說:“主人派我來的,自己人!”


  ??刺客眼睛一亮,睜眼瞪著典獄長鄭震國,等他說下文。


  ??典獄長鄭震國說:“我會接骨,你忍著點疼痛,我先給你療傷。”


  ??說完,典獄長鄭震國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三粒藥丸,放在口中嚼爛,吐出來,用手敷在刺客的腳踝傷處。


  ??刺客隻覺得一陣陣清涼,感覺疼痛大減,舒服多了。


  ??典獄長鄭震國低聲說:“現在接骨,你忍著點不要叫喚。”


  ??說完伸出雙手,在刺客斷了的左腳上一頓摸索,對準位置,猛地一湊,刺客眼淚都快疼出來了,但是斷了的左腳已經接好了骨頭!

  ??典獄長鄭震國從懷裏掏出紗布,將刺客的左腳緊緊裹好,叮囑他不要亂動,就這麽躺著腳就不會疼。


  ??然後如法炮製,又接好了刺客右腳的腳骨,這才小聲說:“你放心,隻要你不招供,主人已將一切安排妥當,今夜就救你出去!”


  ??換做旁人,肯定不會相信這話,但是刺客知道“主人”的神通廣大,堅定地點點頭,感激地看了典獄長鄭震國一眼,閉目養神,不再看人。


  ??典獄長鄭震國提著裝飯菜的木桶,出了牢房把門還鎖上,轉身走出死囚牢的重犯牢房,消失在黑夜之中。


  ??囚犯們吃飽了都睡覺了,第二天辰時,才有獄卒來牢房裏換班,照例先巡查一番各囚室的犯人。


  ??誰想一查之下大驚失色,別的犯人都安然無恙,唯獨少了一個欽犯刺客!

  ??關刺客的那間牢房裏,地上現出一個大洞,黑黝黝地深不見底,而刺客的人卻不見了!

  ??獄卒們大驚失色,急忙來到王廣家裏稟報王廣;王廣正洗漱完畢準備吃早飯,然後去衙門辦案,聽到獄卒找上門來稟報這事,驚得目瞪口呆,早飯也顧不上吃,直接騎馬來到嵇康家裏通報此事!


  ??這時嵇康也起來了,心裏惦記著要審問欽犯,早飯都吃過了,正要出門,老管家來報,王廣大人來訪。


  ??嵇康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麽早王廣登門,必定有大事發生!


  ??嵇康急忙穿上官服,出來和王廣一談,果然是欽犯離奇失蹤了!牢房門沒有開,其他犯人一個不少,唯獨那欽犯刺客不見了蹤影!


  ??嵇康和王廣火急火燎地趕到死囚牢房,看見關押刺客的那間牢房門還鎖著,急忙命令獄卒拿鑰匙來,打開牢房門查看。


  ??誰想獄卒稟報說,死囚牢的所有鑰匙,都在典獄長鄭震國手裏,而時辰未到,典獄長鄭震國還沒來縣衙當差,估計還在家裏。


  ??王廣一邊派人去找典獄長鄭震國,一邊讓獄卒用斧頭砍開那間牢房門,和嵇康進去查看。


  ??隻見牢房中間被挖了個地洞,黑乎乎地;嵇康拔出腰間煉妖劍,砍下一段牢房的木柵門,當作火把用,用火折子點燃木段,率先鑽進地洞裏去。


  ??王廣緊隨其後,下了地洞一探究竟。


  ??嵇康在前麵小心翼翼地走著,地洞彎彎曲曲,隻容得一個人彎腰走過,卻很長。


  ??嵇康走了一陣,發現地洞斜斜向上,於是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攀著洞壁,爬了上去。


  ??王廣隨後也氣喘籲籲地爬上了地洞,很快來到出口,一看之下,王廣目瞪口呆!


  ??地洞的出口,竟然在死囚牢外麵、對街的王三家裏!


  ??王廣來過王三家,一看就認了出來,心知是刺客的同黨從王三家裏挖地洞,從地下橫穿挖過了一條街,挖到關押刺客的牢房下麵,再打通地麵,把刺客救走!

  ??王廣急忙在王三家裏尋找,卻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嵇康想了想,走出王三的家門,問了幾個鄰居,才知道王三昨天晚上突然把房屋賣了,全家遷走不知去向!

  ??王廣倒吸了一口涼氣,對嵇康說:“這救人的幕後之人也太可怕了!他能夠連夜買通王三,讓王三把房屋賣給他,必然是花了大筆的銀子!還有,在一夜之間能夠挖過一條街,把地道挖到死囚牢裏,這要多少人力物力?”


  ??嵇康笑道:“大哥,你忘了本案的疑犯是誰?天下聞名的司馬氏父子!如果真是他們父子幹的,司馬家早已富可敵國,這點小事算什麽?”


  ??王廣點點頭說:“賢弟言之有理!不過這條地道挖得這麽精準,直達關押刺客的那間死囚牢,說明牢房裏必定有內鬼!你估計內鬼是誰?”


  ??嵇康沉吟片刻,說:“這內鬼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了。按照常理,獄卒發現牢房裏丟了重刑犯,應該是先去稟報典獄長;而獄卒們直接跑到你家裏稟報,說明已經去過了典獄長鄭震國家,必定是典獄長鄭震國不在家,獄卒才找你稟報。而死囚牢的鑰匙是在典獄長鄭震國手裏,鄭震國遲遲不來當差,顯然是內鬼、當事人之一、同謀,他肯定已經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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