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 章 夫差試騎汗血馬 勾踐忠心護王駕
夫差聽西施為越國百姓求情，笑道：“愛妃放心！越國自投降以來，並無反叛的跡象！每年按時納貢，我這次出兵伐陳，越國也聽調了五千兵馬相助！暗中我也派人去核查過，越國軍隊總數並沒有超過兩萬！隻是他們召集了很多壯丁耕種田地，獎勵農桑，鼓勵人民多多生育，我有些警惕！”
??西施道：“大王，這些都是正常的舉動！越國戰敗後，每年要進貢許多糧食給吳國，不多種些田，糧食怎麽夠吃？上次吳越夫椒之戰，越國戰敗，死了不少人，也被大王抓走了不少俘虜為奴。不多生些孩子，哪有人去當兵，供大王調用？”
??夫差點點頭，說：“我也想過這幾件事，和你想法差不多！你放心，隻要勾踐不造反，就是犯些小錯，本王看在愛妃你的麵上，也不會重責他的！那個範蠡貢獻也不小，為我吳軍訓練出許多戰馬，這次出征，我軍騎兵立了大功，也有範蠡的一份功勞！”
??提到範蠡，西施緊張起來，問：“大王準備對範蠡如何打算？？”
??夫差笑笑：“範蠡是個人才！我上次派了個吳國的將軍去輔助他，其實是監視他！這位將軍向我密保，範蠡果然是忠心為吳國訓練戰馬，從無怨言，一心為我吳國出力！我準備提拔他一下，讓範蠡帶兵打仗，為我吳國立功！”
??西施一驚，去前線帶兵打仗是有危險的，而且範蠡去前方打仗了，自己就幽會不成了！
??西施緩緩地說：“大王，我認識派範蠡去帶兵打仗，不妥！”
??夫差一愣，問：“何出此言？”
??西施說：“範蠡是越國的敗將，曾經敗於吳軍。派一個敗軍之將去帶兵，會影響士氣！而且其他吳將也會瞧不起範蠡，該相互協作的，不去幫忙，該相互救援的，見死不救！更要顧慮的是，其他國家的將軍看見範蠡，會笑我吳國沒人了，讓一個敗軍之將帶兵，會嘲笑大王！”
??夫差想了想，點點頭：“愛妃之言也有道理，這事日後再說吧。現在，本王要你陪我一起去洗澡！”
??西施羞澀地低下頭，又不敢抗拒，被夫差抱起，同去洗澡.……
??第二天，伯嚭來了。
??伯嚭說：“貴妃娘娘，我聽王宮內的宮女說，吳王最近在夢裏呢喃，誇越國溫馴，進貢錢糧，出兵出力，幫助吳國征戰！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吳王最近對越王印象非常好，我們何不趁此機會，遊說吳王，把越王勾踐放回國去？？”
??西施笑道：“多謝太宰大人！吳王最近也在我麵前誇過勾踐，還誇過範蠡！隻是我不知道吳王是不是在試探我，沒敢搭話。我該如何做？請大人指點！”
??伯嚭沉吟道：“現在吳王對勾踐印象不錯，要是再有個事情能讓吳王感動，放越王回國的事情就好辦了！”
??西施說：“夫差貴為一國之君，勾踐做什麽能讓他感動呢？”
??伯嚭道：“我一時半會地，也沒想出來什麽法子，日後看機會再說吧！”
??無巧不巧，過了三天，夫差白天就來到館娃宮，找到西施。
??夫差興致勃勃地說：“今天我比較清閑，你不是喜歡騎馬嗎？我們去養馬場看看！選匹寶馬送你！寶馬配佳人，才不枉此生！”
??西施興奮得連連點頭，夫差也很高興，不由分說，一把抱起西施！
??西施驚呼：“你幹嘛？光天化日地……”
??夫差哈哈大笑，一邊抱著西施往外走，一邊說：“美人你想多了！我是抱你和我同騎一馬，去那養馬場選馬，哈哈！”
??西施放心下來，乖乖地躺在夫差懷裏，任由夫差把自己抱上他的坐騎——烏騅馬！
??夫差讓西施坐在前麵，雙手環抱著西施操縱馬韁，兩人一騎，直奔養馬場。
??西施騎在馬上，不由得想起了範蠡！當初範蠡和自己同騎大白馬，何等愉悅！今天又和人同騎一馬，這個人也深愛著自己，但卻是夫差，自己迫不得已！
??西施心裏一陣悲哀！
??夫差渾然不知，一路摟著西施騎馬，一路高歌，意滿誌得！
??夫差的烏騅馬非常神奇，是匹寶馬！背上載著兩個人，毫不費力！馬背以上，幾乎是紋絲不動，非常平穩；四條腿步履很大，像潑風一般奔躍，馬腹離地麵很低，一朵烏雲似地向前漂移。
??西施也感覺到了，問：“大王，你這是什麽馬？走起來又快又穩！”
??夫差得意地笑道：“這是一匹烏騅寶馬！我多年征戰，好不容易從燕國花了許多金子，求得這一匹寶馬！這馬被我馴服了，生人一靠近它，就是腳踢嘴咬！它隻認我是它的主人！美人，要是我不在旁邊，你千萬不可騎它，被它踢傷了不是鬧著玩的！”
??西施說：“這馬為什麽要踢人呢？”
??夫差哈哈一笑：“烈馬跟美女一樣，美女能輕易讓人睡麽？戰馬敏感是好事，到了戰場上，我隻顧刀槍廝殺，顧不到下麵！這馬性子烈，有人或者馬靠近它它就咬！這樣無形中，等於我多了一個幫手！到了交戰的時候，我騎著它，等於多了一個人保護我！這馬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如果戰事不利，我騎著它撤退，誰也追不上！”
??西施羨慕地說：“真是寶馬配英雄！這馬吃得也比普通馬好吧？”
??夫差笑道：“那是當然！平時專門有人喂養它，吃的都是上等的細料，還加進去許多藥材，比如枸杞啊、紅棗啊、黃芪啊什麽的！這馬還有個特點，愛喝酒！”
??西施說：“啊？馬也喝酒？”
??夫差說：“普通的馬是不喝的，這馬專門愛喝烈酒！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有一次我打了勝仗，部下舉著盛了烈酒的杯子在馬前相迎，這烏騅馬聞到酒味，竟然馱著我走上去，伸嘴把一大杯烈酒都喝了！眾將都感到神奇，又拿酒給它喝，它居然連飲三杯！而且酒喝下去，跑得更快！從那以後，我就囑咐喂馬的，每天給它喝上一杯烈酒，遇到戰事，提前給它喝兩杯烈酒，果然喝了酒之後它大發神威，上了戰場踢死了好幾個敵軍！”
??西施驚訝地說：“這麽神奇？”說著，伸手撫摸了馬頭一下。
??烏騅馬“唏律律”叫了一聲！
??夫差忙說：“你別動它，它不讓別人摸的！還好我騎在馬上，不然它背一拱，能把你摔下去！”
??西施問：“它為什麽不讓人摸？”
??夫差笑笑：“我說過了，烈馬跟美女一樣，好比你西施，除了我，你讓別人睡嗎？”
??西施臉一紅，想起了範蠡，輕啐了一口：“大王，你好壞，說著說著就說到我了！”
??夫差哈哈大笑，縱馬奔馳！
??一路來到養馬場，立刻有幾個馬夫過來，要幫吳王牽馬。
??烏騅馬果然暴烈，乜斜了這幾個馬夫一眼，前麵的右蹄伸出，連踢幾下，把幾個馬夫踢得仰麵朝天，站不起來！
??夫差哈哈大笑，從馬背上一躍，跳下馬來，扶著西施下了馬。
??夫差說：“我這寶馬，除了我和專門喂它的馬夫，誰也別想牽它！你們退下。”
??夫差自己牽著馬，係在馬欄上，囑咐馬夫拿上等馬料喂它。
??夫差進了馬場，養馬的、監馬官跪了一地，三呼大王萬歲！
??夫差滿意地點點頭，問：“勾踐何在？”
??跪在馬夫中的勾踐連忙膝行出來，跪在地上說：“奴才在！”
??夫差見勾踐穿著奴隸的衣服，破破爛爛，跟別人跪在一起，頷首笑道：“勾踐，你在這裏養馬，可曾習慣了？”
??勾踐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奴才感謝大王的不殺之恩，盡心養馬，別無他求。”
??夫差說：“你養馬快二年了吧？應該熟悉馬的脾性了。你選一匹寶馬，讓我這愛妃騎乘。”
??勾踐恭敬地叩了個頭，站起來選馬去了。
??不一會，勾踐牽來一匹白馬，渾身雪白，一根雜毛也沒有！
??夫差看了看，說：“你上去騎幾圈，讓本王看看。”
??勾踐惶恐地說：“大王麵前，奴才怎敢騎馬馳騁？”
??夫差點點頭，說：“恕你無罪，你騎吧！”
??勾踐又叩了個頭，站起來踩著馬鐙，上了馬背，一拍馬脖子，白馬輕快地圍著馬場跑了幾圈。
??夫差一直在看白馬。等勾踐騎著白馬回到麵前，夫差說：“這白馬快倒是快，就是腳力弱了些，跑到第三圈的時候，明顯慢了下來。這馬不適合長途騎乘，換一匹來！”
??勾踐遵命，又去精心選了匹黃驃馬來。
??夫差仍然命勾踐試騎。勾踐騎了幾圈，回到夫差麵前，滾鞍下馬，跪在夫差麵前。
??夫差點點頭，說：“這黃驃馬腳力不錯，隻是跑起來非常顛簸，不適合美人西施騎乘。再換一匹！”
??勾踐領命，去馬廄裏選了半天，選來匹青驄馬。
??這回夫差一躍而起，親自騎著青驄馬跑了幾圈！
??跑完後，夫差騎著青驄馬到西施麵前停下，跳下馬背，說：“這馬還可以，腳力不差，跑起來也平穩，隻可惜毛色是青白雜色，不甚美觀。勾踐，可還有好馬？？”
??勾踐為難地說：“大王，剛才的三匹馬在馬場中已經是上上之選了，再沒更好的馬了。”
??夫差不悅，哼了一聲，說：“我這馬場起碼也養著上千匹馬，就選不出一匹寶馬來？你平時怎麽養馬的？”
??勾踐一嚇，跪倒在地，說：“大王，還有一匹寶馬，隻是非常性烈，從來不讓人騎！買來後就一直圈養著，誰靠近它它就又踢又咬，無人敢接近。就是平時喂食喂水，也是遠遠地把食料放在馬欄邊上，讓它自己吃喝。”
??夫差一聽大喜，說：“這就是寶馬！快，快帶我去看！”
??勾踐和眾馬夫畢恭畢敬地領路，帶著夫差和西施來到一座馬廄前。
??西施看看這馬廄，地方倒是不小，隻拴著一匹火紅色的馬！
??西施好奇地問：“這馬廄裏怎麽隻有一匹馬？”
??一個馬夫恭恭敬敬地回答：“稟娘娘，這馬性烈，容不得其他馬和它同吃同住，別的馬跟它原來關在同一馬廄裏的，被它又踢又咬，傷了好幾匹！不得已，隻好把它單獨關著，這一座馬廄，就讓它一匹馬住！”
??夫差不說話，仔仔細細地圍著這火紅色的馬看，麵有喜色！
??西施乖巧地問：“大王，你認識此馬？”
??夫差哈哈一笑，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是產自西涼的寶馬，汗血寶馬！”
??西施驚奇地問：“什麽是汗血寶馬？它流血嗎？”
??夫差說：“汗血寶馬，它流出來的汗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的顏色！這個馬種西涼才有，中原很是罕見！待我騎它幾圈，如果真的流出來的汗是紅色，那就是汗血寶馬了！要真是汗血寶馬，我這匹烏騅馬都比不上它！”
??西施問：“真的？汗血寶馬有什麽好處？”
??夫差道：“汗血寶馬外表英俊神武，體型優美、輕快靈活，具有無窮的持久力和耐力，可以長距離的騎乘。因其奔跑時脖頸部位流出的汗中有紅色物質，鮮紅似血，故被稱之為‘汗血寶馬’。汗血寶馬世上非常稀少，是寶馬中的寶馬，千金也買不到！”
??勾踐突然跪倒，說：“稟大王，汗血寶馬非常性烈，至今也沒有人騎過它！奴才請大王不要試騎，以免不測！”
??夫差笑笑：“你的忠心本王知道了！本王誌在征服天下，要是一匹馬都征服不了，何以稱霸天下？”
??夫差命人打開馬廄，夫差一手拔出青銅劍，壓在汗血寶馬脖子上，一手解開韁繩，把馬牽了出來。
??西施細看，這汗血寶馬體高一米五左右，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雅、體形纖細優美，再襯以彎曲高昂的頸部，勾畫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線。
??西施也擔心地說：“大王，還是派下人騎吧，我看這馬不是善茬，怕有危險。”
??夫差哈哈大笑，對西施擺擺手，對旁邊的勾踐下令：“速速拿來馬鐙、馬鞍裝上！”
??勾踐飛快地拿來馬鐙、馬鞍安放好了，夫差腳踩馬鐙一躍，穩穩當當地坐在汗血寶馬上！
??汗血寶馬非常聰明，眼看見明晃晃的寶劍，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馱著夫差，在養馬場上兜圈子。夫差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匹烈馬輕易地被自己征服了，跑起來像一陣風，又快又穩，比自己的烏騅寶馬還快！
??夫差得意洋洋地騎著汗血寶馬，跑了一圈又一圈。夫差慢慢地放鬆了警惕，見汗血寶馬不反抗，把寶劍收了起來。
??這時候汗血寶馬忽然加快了腳步，像一道紅光向眾人麵前奔來！夫差不知汗血寶馬何意，雙手緊緊抓住韁繩。誰知汗血寶馬猛然停住，還將頭一低，背一聳！這下夫差坐不住馬背，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去。
??夫差仍然抓住韁繩，但是身體的重量很重，猛然前衝，身子已離開馬背，猝不及防，手拽不住韁繩，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場的人一片驚呼！
??忽然，汗血寶馬緊跑幾步，到了夫差麵前，一對前蹄站立起來，要馬踏夫差！
??夫差從馬背上突然摔倒，甩出老遠，跌得昏頭轉向，躺在地上沒回過神來，忽然看見紅影一閃，汗血寶馬奔過來舉蹄就踏，來不及避讓！
??西施緊張得閉起眼睛不敢看！
??說時遲，那時快！勾踐站得離夫差不遠，一看汗血寶馬要傷人，無暇多想，箭一般地奔過來，往夫差身上一趴！
??汗血寶馬“噅噅”一陣叫，兩隻前蹄重重地踏在勾踐背上！隻聽“噗噗”兩聲，勾踐連吐兩口鮮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夫差回過神來，輕輕把擋在自己身上的勾踐扶到一邊的地上，然後“嗆”地一聲拔出寶劍，一躍而起，狠狠一劍刺入汗血寶馬的胸膛！
??汗血寶馬慘叫一聲，胸口一股紅血噴出老遠，倒地抽搐！
??這時周圍圍觀的養馬者、馬場監馬官回過神來，紛紛跪倒在夫差麵前請罪！
??夫差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綾，拭去寶劍上的馬血，笑道：“不怪你們，是我執意要騎這烈馬的！多虧了勾踐忠心，替我擋了一下。你們趕緊把勾踐抬下去救治！”
??西施也走過來，關切地問：“大王，你沒傷到哪裏吧？”
??夫差笑笑：“沒事，不過摔了一跤而已，多虧勾踐擋住了汗血寶馬的踩踏，不然肯定受傷。”
??西施笑道：“沒事就好，可惜了汗血寶馬，被你殺死了。”
??夫差傲然說：“一匹馬算什麽！再好的寶馬，不能為本王所用，留著幹嘛？殺！”
??西施吃驚地看著夫差，看來這夫差對自己柔情似水，也有凶殘的一麵！
??夫差說著話，身上流汗，把外衣都脫了。
??西施說：“大王，你怎麽這麽熱？”
??夫差道：“剛才騎了幾圈馬，身上出汗！這狡詐的汗血寶馬又摔了我一跤，受了驚嚇，出了一身汗！讓我先涼快涼快！”
??夫差穿著單衣，隻顧涼快，吹了會風，還是覺得熱，索性把脫下來的衣服卷成一包，係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夫差仍然把西施抱上馬，自己騎在後麵，一路騎回館娃宮。身後，養馬場的人跪了一地跪送。
??回到館娃宮，夫差直接陪著西施進了臥室，一進去就把西施按倒在床上！
??西施害羞地說：“幹什麽？天還沒黑呢，你還沒洗澡！”
??夫差一邊剝西施的衣服，一邊氣喘籲籲地說：“我今天受驚了，先給我壓壓驚！管不了許多！”
??夫差按住西施狂風暴雨一通折騰……
??事畢，夫差依偎著西施沉沉睡去。
??忽然有宮女輕輕站在西施臥房外說：“啟稟娘娘，太宰大人求見大王！”
??西施一驚，這個時候伯嚭從姑蘇城趕來，必有要事！
??西施沉吟道：“大王剛剛睡著，你讓伯嚭大人等一會吧。”
??宮女說：“是！”轉身要走。
??床上的夫差忽然驚醒，喊住宮女：“你去給伯嚭上茶，我馬上就到！”
??西施關心地說：“你剛剛睡著，歇一會再去吧？”
??夫差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不歇了，伯嚭這個時候來找我，肯定是軍國大事！不能耽擱，我馬上去見他！”
??夫差穿好衣服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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