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被打
這一下不止是打的墨綰寧愣了。連在場的嬪妃們都愣了愣。
這皇後還真是六親不認，看了為了主持後宮，還是要犧牲很多的，這件事涉及到皇後的親妹妹身上，看來也會秉公處理了。
“別以為你是皇後就可以打我。我沒錯，這是梅妃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墨綰寧瞪眼怒道。
梅妃臉上掛著淚珠，此時更是氣得牙齒咯咯直響。
都是這個賤人，自從她出現後，她的運氣就一路下跌，她們根本就是八字不合。
這次她沒了孩子，一定要她以死抵命。
梅妃小臉由於憤怒都扭曲成一團了，心裏一個火氣上衝，身子不由自由的上前抓著君九歌，如同潑婦般發瘋道：“皇上，您看她，到現在還死不悔改，我們的孩子……”
本來大夥都沉寂在這場意外中，梅妃這一提起，各位嬪妃們犀利惡毒的目光，齊刷刷墨綰寧身上射去，產生了共鳴。
君九歌嘴唇有些發顫，右手猛地一嵌入床沿邊的木質上，他 眉頭緊鎖，薄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開口。
骨肉流逝的那一瞬間，那種骨肉分離的感覺將君九歌的心割的生疼。
墨綰綰自然是將他的麵部表情盡收眼底，看來君九歌對這個妹妹還真是有感情的，到了這會都還下不了手，如此機會，千載難逢，她自然是要推波助瀾的。
君九歌開不了口的，她來開：“來了，將這個殺害梅妃孩子的凶手給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嘩……五十大板，看寧妃這小身板，直接的一命嗚呼了，看來皇後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皇後的一聲令下，迅速的來了兩個侍衛，正準備將墨綰寧帶下去時，一聲深沉的男聲響起；“慢著，朕還沒有了解事情的詳情，皇後這麽做未免太草率了。”
說著，眼神淩厲的看著墨綰綰，貌似再說，皇後是否在添亂？
“事情就擺在眼前，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本宮也盼望這個孩子出生，結果卻不幸夭折，真的備感心痛，皇上，臣妾知道您重情義，但眼下的情況，希望您能秉公處理。”
墨綰綰說的不卑不吭，讓人無法反駁。
君九歌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眼底的狠辣，似乎每一次她給他帶來的視覺觸覺感覺都不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怎麽？皇後是認為朕會偏心，哼……朕隻不過要某些人心服口服而已，而不是屈打成招。”
“臣妾不敢。”墨綰綰落落大方回話。
君九歌語氣帶了深深的恨意和淩厲：“墨綰寧，你說下事情的經過，為何你會出現在事先地點，又是如何殘忍傷害梅妃的。”
話音剛落，墨綰寧這從某人的恨意裏回神過來，小聲的垂泣：“皇上，如果寧兒說的是真話，您會相信嗎？”
君九歌皺眉：“事情的真相與否，朕自然會定奪，你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今天原本是寧兒剛出殿的日子，還不容易重新獲得了自由，寧兒自然是感激萬分的，宴會結束的時候，準備回錦瑟殿的時候，路過小池塘亭子邊，就看到了梅妃娘娘鬼鬼祟祟的身影。
於是寧兒就好奇梅妃的舉動，於是躲到一棵大樹後麵窺探情況。
聽到梅妃娘娘說，要在梁才人的湯藥裏下紅花，讓她無法懷上龍種，這樣的話，那麽後宮子嗣不多，她生下來的孩子就會珍貴，而且梅妃話裏的意思，這種事情已經做了很多回，臣妾敢問皇上，這麽多年，後宮子嗣不多，有些好不容易開了花朵就凋零了，皇上難道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君九歌聽後臉色沉了沉，看墨綰寧侃侃而談，神色正常，倒不像是假話。
梅妃一向溫順，她怎麽可能會？不過，有些事情又無法解釋。
“你……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君九歌薄唇吐出這句話。
凡事講個證據。
“臣妾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亂說，天打雷劈。”墨綰寧說到這裏，抬眼看了看君九歌隱隱怒氣的臉，頓了一下。
梅妃冷笑了一聲，墨綰寧還真是天真，她以為會有人信她，這一次她死定了，賠上了一個孩子，如何都是要她死的。
“寧妃，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胡說八道，你就是嫉妒本宮，尾隨本宮，趁本宮不注意的推本宮下水，害我失去孩子的，這會你還敢狡辯，你怎麽可以這麽的狠毒。皇上，皇後，你們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梅妃絮絮叨叨的泣不成聲，她臉色蒼白，更加的顯得楚楚可憐。
墨綰寧本來就囂張任性，雖然才進宮幾個月，在宮裏沒少欺負嬪妃們，她如果不死，她們這些人將永無可能得到皇上垂青。
再說了梅妃都失去了孩子，說的未必就不是事實。如果姐妹們都推波助瀾的話，就不相信弄不死寧妃。
人群中有人上前一步，跪地說道：“皇上，梅妃姐姐都失去了孩子，說的怎麽可能不是事實呢？作為一個母親，又怎麽可能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呢？就算皇上再寵愛寧妃，也改變不了梅妃肚裏的孩子是因寧妃而死的，請皇上公正處理。”
隻要有人開了這個頭，就會有人相繼的說道：“請皇上嚴懲凶手，還梅妃一個公道。”
接著全部嬪妃都一起跪地：“請皇上公正處理，嚴懲凶手，還梅妃一個公道。”
君九歌此時心有些亂，他知道墨綰寧這段時間心性是發生了變化，但他還不敢相信她會這麽狠毒，但是所有的事實都針對她？
而且梅妃的哭泣聲和裙擺上的血跡還是曆曆在目，難道妒忌真的會讓一個女人變得這般狠，早在多年前，他就領教到了女人一旦嫉妒就會變得陰狠，而如今隻是情景重現罷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君九歌慢慢踱步到了墨綰寧跟前，細長的直接挑起她的下巴，冷聲問道。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宮女，眾人一看，原來是秋菊，隻見秋菊跪地，頭重重在石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磕的連額頭上都有斑斑血跡滲出。
“皇上，請容奴婢說幾句話。”
“你說。”
“奴婢以性命發誓，我家主子說的都是事實，而且梅妃娘娘還會武功，原本她見自己的秘密暴露，是推主子下水的，結果反而自食其果。”
“賤人，你胡說。”梅妃立馬火大的怒吼，掙紮著就要從床榻上下來。
“你們主仆兩人合起火來欺騙皇上，你們真該死。”
君九歌一把攬住了梅妃的腰，抬眼看了一臉平靜的皇後，問道“皇後，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墨綰綰原本就是看熱鬧，這會見君九歌問起，一臉的茫然。
這好好的，怎麽又把問題繞回她身上。墨綰綰回道：“皇上其實心裏已經有定奪了，隻是不敢相信而已，又何必在多此一舉，問臣妾呢？”
“你，身為皇後就是為朕這麽處理後宮的嗎？”
聽完君九歌的話，墨綰綰發髻上的金步搖垂下的流蘇晃了晃，她淺笑道：“好，那臣妾就拿出後宮之主的範來處理這件事情，事情很簡單，不但兩人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梅妃的孩子不在了是事實，而這始作俑者就是本宮的好妹妹了，本宮相信梅妃也不可能腦子反抽的想害自己的孩子。”
墨綰綰眼底有著歎息和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墨綰寧身為臣妾的親妹妹，又和臣妾一同進宮，今日會犯下如此大錯，都是臣妾教導無妨，臣妾要付一半的責任，臣妾決定從明天起，吃齋念佛一個月，也算是為梅妃的孩子超度，至於墨綰寧，打入冷宮吧，不知道皇上對這個提議如何？”
君九歌別過頭來，歎氣道：“就按皇後說的辦，梅妃今天受委屈了，朕決定賜你為貴妃，本來朕是想等你生下孩子，來個雙喜臨門的，可惜，朕沒這個福氣……”
梅妃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對不起，是臣妾沒用，沒能保護好孩子。”
“梅兒，好好養身子，孩子會有的。”君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看著他們眼中所謂的情誼，墨綰寧眼底凝聚著深深的失望和頹廢，既然他已經心中有了定奪，任憑墨綰綰這個賤人做決定，那為何還要她解釋。
“皇上，就如此相信他們，臣妾何其有錯，如果臣妾不反抗的話，那今日從池塘裏撈上來就是臣妾的屍體了，難道她的孩子是名，我的就不是命了嗎？”墨綰寧聲音顫抖，聲線尖銳。
君九歌的臉色陰沉，他的手緊緊握成拳狀，上前一步，直接一腳踢到墨綰寧的身上，讓她一平衡失衡，直接悶聲倒地。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君九歌眼底泛出的寒意是那麽陌生，這就是說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嗬嗬，果然是她太傻了。
“你不是好好的在這活著，沒有被淹死嗎？朕不想在聽到你的滿口謊話，你敢說你沒有想過要害梅妃的孩子？何時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敢做不敢當了嗎？那個天真無邪，刁蠻卻善良的墨綰寧哪裏去了？”
君九歌說完，別過頭不再看她一眼，心裏很疼，眼裏滿滿的失望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