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當年
書生的臉瞬間一紅，他打量著牡丹，隻見她烏黑長發如瀑布般的垂在肩膀上，簡單的發髻上，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走起路來有清脆的響聲。
眉不描而黛，膚白膩如脂，唇絳一抿，粉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萬種風情。
“牡丹真的是你。”
“是我啊，這些木偶都是你雕刻的嗎？好厲害。”完全是小女生崇拜的表情。
兩人沒多久就迅速墜入愛河，在七夕節如膠似漆，往後的每一場戲，牡丹都央求戲班主放行他。
牡丹和這男子的愛情整個戲班子的人都知道，一開始雖然有人勸牡丹，但是牡丹的堅持與男子對牡丹的疼愛也都打動了他們。
牡丹甚至與這男子已經私定終身。
牡丹每晚演出後腰酸背痛地在後台趴著便睡著了，而這男子每每都為她捏肩按摩。
一開始也有人認為這男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認為這男子是貪圖牡丹的美色與財富。
可是看到牡丹與男子兩人甜蜜的感情後也有人開始漸漸羨慕牡丹。
可是天公不作美，直到墨禦楓的出現。
墨禦楓霸氣側漏名譽響當當，是東凰國有名的將軍，一向風流的他也看上了牡丹。
墨禦楓在追求牡丹不成後終於知道了那木偶的故事，他找到了那位男子。
帶著那男子帶牡丹麵前，一開始他本是不相信的，可當他看牡丹為那男子下跪求饒後他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謊言。
“嫁給我，或者殺了他。”墨禦楓隻這一句威脅牡丹，牡丹本是不相信他是這樣血腥的人，任性地喊著“不”。
牡丹本是性子不服輸的人，或許這一點墨綰茗隨她。
墨禦楓聽到這句話隻是把手中的刀更嵌入那男子皮膚一寸，如他想的一般，牡丹屈服了。
“不牡丹，不要，沒有你，我寧願獨自走黃泉路。”
黃泉路上，奈何橋邊，我可曾見過你。
牡丹隱姓埋名，用真名景欞被墨禦楓納為妾。
景欞本以為自己這樣做，可以保自己的愛人一生平安。
然而，就在景欞梳妝打扮好，在自家等墨禦楓的八抬大轎時，戲班主說，那男子來了。
景欞知道自己逃不掉，拒絕了那男子的亡命天涯。
景欞的做法本來是想為那男子，可不想，那男子在景欞嫁後便自刎了。
一個人一生隻會有一個愛人，如果求之不得，注定孤獨終老。
景欞是嫁入將軍府後第二天得知的消息，含恨終生。
此去……
景欞收回思念，看著墨綰茗，自己女兒的性格是不是像自己年輕時。
曆曆在目卻無從勾勒，夢邊彷徨依舊的容色，誰執意流落人間坐這異鄉異客。
這是墨綰綰邁著蓮步進了屋內，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
景欞看墨綰綰來便要走，可是被這墨綰綰留下。“怎麽，我一來，夫人就要走嗎？”
“聽說嫡小姐你救了渝州的百姓，鞏固了堤壩?”
“你消息倒是靈通。”墨綰綰語氣冷淡，看她眼裏並沒有調侃之意，墨綰茗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必定是有事情。
“聽說你告訴慎德軒的人，讓君九途免賬?”
景欞聽到墨綰綰如此質問，也看向了自家女兒，墨綰茗也知道壞了，眼神慌張。
“我也尊敬你叫你一聲姐姐，隻是寧姨太太都知道我這向來都是明算賬的，你這樣?不好吧。”
墨綰茗無話可說，這其實也是君九途讓自己做的，自己也想過墨綰綰可能會生氣，但竟沒想過如何應對。
“我便看下景姨娘的麵子上不計較了，以後親兄弟還是明算賬的好。”墨綰綰說了便離開回自己閣樓，她知道景欞必定會對墨綰茗好好訓斥一番。
果然，景欞對墨綰茗訓斥了一番：“綰茗你怎麽如此不懂事？娘平時都是怎麽教你的？”
墨綰茗終於發飆，對著自己母親吼道：“娘親，你為什麽要這樣袒護著她?明明我才是你親生女兒啊！”
景欞愣了一下，“你怎麽如此和娘說話，娘並不是在袒護任何人，隻是就是論事而已。”
見她含淚一副委屈不甘的樣子。景欞歎了口氣，道，“罷了，你的事情娘管不了，女兒大了不由娘，你自己好之為之。”
景欞離去的背影並沒有讓墨綰茗察覺到什麽，她很快又重新沉浸在即將來到的“王妃夢”的喜悅當中。
景欞其實並不幸福，即使在將軍府中她受到府裏人的尊敬，即使墨禦楓最寵愛她，但她依舊不幸福。
正如景欞一生所愛之人所說，個一人一生隻會有一個愛人，如果求之不得，注定孤獨終老。
墨綰綰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怎麽喜歡的人都這樣奇怪，上一世的君九歌對自己愛踩不理自己卻瘋狂愛著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嗎？
日子悄無聲息的過了幾日，大婚在即，墨綰綰最不喜歡的那天終於到來了。
結果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這不，剛用過午膳，就有別的院裏的丫頭來報，讓桃夭幫墨綰綰好好打扮：“二小姐，當今的聖駕來臨，請快快打扮一番去見駕。”
看來今天是個大日子，可她已經嗅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小姐，你快別澆花了，奴婢趕緊幫你打扮下，等下還要見萬歲爺呢？”桃夭一臉的著急，今天小姐可是家常打扮，樸素的不得了，這樣從頭打扮肯定要費了功夫，可奈何小姐根本就不急不緩的樣子，可著急死她了。
“像一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吵死了。”墨綰綰苦笑了一下，伸手就給她一個暴栗。
桃夭有些吃痛的揉了揉額頭，有些委屈的說道：“小姐，您期盼已久的大喜日子就要來臨了，您怎麽看起來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喜悅。”
桃夭說的不假，以前的她很傻，愛慘了君九歌，隻要一提起他的名字，自己就會眉開眼笑，那少女的心思全在臉上，擋都擋不住。
“好了，快點給我梳頭發吧，話真多。”
“小姐，奴婢知道了，您是婚前緊張，所以才會看起來悶悶不樂，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迷死皇上。”
說話間，墨綰綰蓮步翩翩的走了過來，端坐在漆花木凳上。
桃夭拿起梳子，認真的打理了一下這滿頭柔順的三千發絲。手指麻利的在發間來回穿梭，挽起一個漂亮的流雲發髻。
“那個，桃夭，弄得樸素一點吧，我不想太華麗。”自己打扮的那麽漂亮，是要羊入虎口嗎，如果可以，她不想進宮。
“啊？好吧。”小姐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不過小姐天生就是個美人坯子，她隨便的一收拾也擋不住她的風華絕代。
“好了，我們走吧。”
桃夭低著跟著前麵墨綰綰去後花園方向。
主仆兩人，穿過走廊，造型別致的假山，再走過一片花海，就來到了美景迷人的後花園裏。
後花園裏已經坐滿了不少人，亭子裏圍了一圈人。
那正中央的位置，有一把金光燦燦的龍椅，龍椅寶座上麵坐著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的青年。
他一身黃色的龍袍著身，頭束金冠。相貌堂堂，英俊無比，他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掩不住的霸氣外漏。
墨綰綰蓮步緩緩的朝這邊走來，她已經看到了君九歌了，還真是好久不見，他還是那麽的英俊霸氣，可惜她的心如死寂的潭水一般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紋。
經曆過上一世刻骨銘心的背叛，她才清醒過來。
將軍府的女眷都已規矩的立在兩旁，舉止得體。
墨綰綰踩著蓮步，走的極慢，她看到大姐盯著皇帝的表情是一副不甘願的表情。
而她的好妹妹墨綰寧卻毫不避諱的將愛慕的眼神直勾勾的投向龍椅寶座的那位。
瞧瞧這眼神，絲毫的不掩飾，想必他們混在一起已經有段時間了。
“二小姐到。”太監捏著嗓子叫了一下，就聽見身後的桃夭提醒道，“小姐，別發呆了，快去請安。”
墨綰綰嘴角勾起嘲諷一笑，了揮手中的絲帕，擺了個請安姿勢，清脆的嗓音如絲泉：“臣女參見皇上，願皇上萬福。”
“姐姐真是讓眾人好等呢？”這嬌媚的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發自她妹妹墨綰寧之口。
接著將軍老爹聲音有些憤怒響起：“放肆，綰寧，休得無禮。”
“哦，爹爹，女兒錯了，女兒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墨綰寧後退了一小步，一身紫色衣裙的她打扮的妖嬈美豔，她的目光看向皇帝的眼裏一副無辜可愛，她胸口開出的領子有些低，這個角度，一大片的春光讓皇帝可以一覽無疑。
嗬嗬，現在才發現她的妹妹一向都是這麽的有心計，而此刻的她還在維持剛才的請安動作。
“三小姐就是這麽的真實可愛，好了，大將軍也無需說她，現在肯說實話的人不多了。”皇帝語氣愉悅，看向墨綰綰的時候，語氣更加愉悅：“綰綰，累了吧，快來朕的身邊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這句話讓人某人作嘔，某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