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雲嵐的受辱
?“若非雲某知道一些姑娘的過往,隻怕還真的被姑娘給蒙蔽過去了。”
李黛黛一怔:“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姑娘莫非不明白?”
雲嵐微微一頓,感歎道:“原本我以為,張白圭是娶了一個宜室宜家的女子,我雖不情願,可也無心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她話鋒一轉:“可後來才發現,並非我想的這樣。”
“你二人,自幼相識,可為何你卻始終待他冷淡。聽說在我出現之前,你甚至鮮少同他往來,縱使在宅子裏,也是悶悶不樂,甚為憂愁。”
“你!”李黛黛一下子站起來,厲聲道:“你居然敢往我府裏安插奸細。”
“姑娘若是沒有把柄,又何懼我的這點作為?”
雲嵐死死的盯著李黛黛,步步逼近:“其實姑娘原是變心了吧,所以才會那樣待他。我實在不明白,你若是變心,直接走便是,又為何要回頭?還是說,你心儀的男子其實並不喜歡你,拋棄了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待在他身邊!”
“放肆!”綠倚剛出聲,雲嵐猛地轉過頭,怒喝:“你放肆!”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現在我同你主子說話,都沒有你插嘴的份!”
雲嵐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姑娘,現在的她極具威嚴,橫眉冷對,竟然讓綠倚有一絲的膽怯。
“綠倚,你先下去!”
李黛黛知道雲嵐今日來者不善,何況屋裏還有小葡萄在,若是綠倚不守著,她也難心安。
“小姐!”
“聽話,去守著小小姐,這裏我自有計較。”
綠倚恨恨的看了雲嵐一眼,這個屈辱,她總有一天會替小姐給報了。
雲嵐仰著下巴,一直看到綠倚出去,才微微一笑:“看來,是叫我給說中了,所以才叫她出去的嗎?”
“難道不是你怕張白圭知道才清退左右嗎?”李黛黛仰臉,雖說氣勢不如她逼人,可也絲毫不膽怯:“雲姑娘,你應該知道今日魯莽前來,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是的,張白圭不會坐視不管,看著她被人欺負,今日雲嵐這樣的衝動,不僅是雲嵐,隻怕整個雲家都會受到牽連。
雲嵐看著她自信的微笑,恨不得上前抓破她的臉。
這個狐媚子,不就是靠著一張臉來哄騙男人嘛。
“我當然知道會怎樣,我會被驅逐出雲家,甚至雲家也會因為這個被張白圭給遷怒,不過。”
她看了李黛黛一眼,雙目中含著得意的笑:“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張白圭能活著回來。”
李黛黛看的心裏一慌,不過麵上卻佯裝鎮定:“他當然能平安歸來。”
“是嘛。”雲嵐搖頭:“看來,姑娘還真是單純啊。”
“姑娘不知道什麽叫伴君如伴虎,亦或者是,功高蓋主?”
李黛黛下意識就知道這不是個什麽好詞,心頭一堵,轉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姑娘裝傻的功夫,可真是一絕啊。”雲嵐讚歎:“可無論你再裝傻,有些事情,也是逃避不了的。”
“陛下被西南王軟禁三年,西北軍一去便大獲全勝,陛下會怎麽想?”
李黛黛扭頭:“陛下會覺得西北軍神勇?”
“當真?”雲嵐哈哈大笑:“陛下隻會覺得,若是西北軍當真如此,為何不早早將他救出來,西北軍是何居心,張白圭是何居心!”
“不可能!”
“李姑娘,對付男人,或許你還有一手,可對於政治,你簡直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雲嵐微微一笑:“西南王大敗,功勞都歸了張白圭和西北軍,就連是金曉明都知道張將軍的威名。你猜,陛下會不會允許張白圭順利的加官封侯,亦或者說,這江山都是張白圭替他打下的,陛下要拿什麽來封呢?”
李黛黛的心涼了。
曾經的友誼告訴她,朱吉勳不會這樣的,可現實又讓她清醒的知道,她的想法有多麽的可笑。
朱吉勳曾經對她說過:權利,對於女人來說是最好的駐顏藥,對於男人則是最好的春,藥,所以大家趨之若鶩,踩踏著無數的屍體,鮮血,隱藏著陰謀詭計,一步步的成就了那個高位。
他終有一天,也會變成那樣的人吧。
張白圭的功勞,隻怕不是一般官職可以給予的了。可若是給一定的實權,跟從前又有什麽區別?
走了一個西南王,又來了一個西北王?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
朱吉勳受刺,十有八九是苦肉計,為的就是毀了張白圭的根基。
雖然會有人疑惑,還會有人不滿,但是對於年輕的帝王來說,這是最萬無一失的決策。
畢竟千百年之後,誰還記得曾經。留下的,不過都是史書罷了,而史書,從來都隻是上位者的話語。
雲嵐見李黛黛目光發直,麵色淒愴,知道自己說的話起效了,心中暗喜,加大了力度:“張將軍這次,是九死一生,想要如何,可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她的話讓李黛黛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出來,她看了雲嵐那種精致的麵龐,很奇怪,這個女孩子明明生的沒有雲湘雲夢那樣好看,可就是有種不容忽視的氣魄。
“那你說,要如何?”
她如同夢囈,看樣子,是被嚇壞了。
她越是這樣六神無主,雲嵐便越是高興。
“你看,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隻能想法子去營救,沒有別的辦法。動蕩剛過,朝中需要的是銀子,而我雲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雲嵐終於沒忍住,微微一笑:“我雲家可以用金山銀山為他鋪一條道路!”
“哦?”李黛黛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你雲家,待一個外人,也會如此大費周章?”
外人兩個字咬的極重。
“當然不是。”雲嵐看她既然已經看出端倪,也不在藏著掖著:“我雲家錢財雖說,可也不是隨便亂花的,隻要張白圭成了我的夫婿,我又是未來的雲家家主,雲家也在這條船上,自然要出手搭救!”
她打的一手的好算盤,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又算計了雲家。
男人,事業,她都要!
李黛黛聽她豪言壯誌,微微抬眉:“哦?那意思,雲姑娘是要入我府中做小了?”
雲嵐怒極反笑。
她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說樣貌好看,可除了樣貌,還有什麽?張白圭現在出了事,她卻什麽都不能做,全靠自己。這樣的女人,如何能與他比肩?
雲嵐想著總有一天要弄死這個女人,才能以絕後患。
她皺著眉,心中十分的厭惡李黛黛的不識抬舉,居然敢叫她做小?
一麵還要安慰:“李姑娘,恐怕就是我願意,雲家也不會同意吧。”
“那雲姑娘的意思,是我做小,讓出位置尊你為大?”
“現在這個緊要關頭,莫非姑娘的心中還隻有大小嗎!”
雲嵐厲聲道,見李黛黛的肩膀微微一皺,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低聲道:“若是從前,做大做小都無礙。可現在張白圭的身份尷尬,說真的,三抬六聘的,我雲家也未必願意去惹這身臊,實在是我個人喜歡張白圭,不願意他受這樣過的委屈。”
“李姑娘若是願意聽我的,就自己寫一封的絕筆信,早早離開。雲家看不見你,加上我敲邊鼓,自然就願意替我救他了。”
李黛黛的肩膀還在抖,雲嵐連忙又勸:“李姑娘不要瞧著眼前一時之快。孩子可以留下,畢竟是張家人,我自然會好好待他們。”
說完之後,見李黛黛人仍舊是不說話,不禁急了,走上前,輕輕搭在她肩上:“姑娘,你.……”
話音未落,卻被李黛黛的笑聲給笑了一跳。
“哎,笑死我了,你怎麽能想一個這般有趣的說詞出來,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她低頭一看,李黛黛哪裏有悲痛欲絕的樣子,這會兒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
雲嵐頓時有種自己被愚笨了的場麵。
她覺得李黛黛是一定瘋了,男人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以後要怎樣為生?
可偏生她笑的眼淚都要出來,好像自己就是跳梁小醜。
“哼!”剛剛的情深意切,醞釀好的氣氛都沒了,雲嵐氣急敗壞:“你都不擔心張白圭?”
“我擔心啊!”李黛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可擔心又能如何,就憑你,雲家?”
“若是陛下決定的事情,就靠著一個雲家,就能成?”
雲嵐從未見過這個小村姑這樣的神色,一瞬間有些慌了神,磕磕巴巴:“我們雲家,富可敵國,陛下現在需要銀子。”
“哦?”李黛黛也學著她剛剛的樣子,高傲的揚起下巴:“可若是這樣,陛下想個借口直接抄了雲家,豈不是更快?”
“你胡說!”雲嵐一下子呆了:“陛下怎麽可能?”
“這可是你說的啊,既然張白圭都能殺,雲家又算個什麽東西!隻不過一屆商賈,沒了雲家,還有李家,宋家,錢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還是雲姑娘覺得雲家不凡,能躲過一劫?”
雲嵐壓根就沒往這個上麵想,包括張白圭的一切也都是自己腹誹,隻想著能趕走了李黛黛,便再好不過了。
哪想到,在皇帝的手中,她們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雲姑娘。”李黛黛站起身來,明明是一個小小的村姑(雲嵐視覺),可此刻卻銳不可當,氣勢逼人:“張白圭是我的夫君,他若是有什麽事,自有我來操持。雲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無事,還請回吧。”
雲嵐氣的麵色發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口苦婆心說了這麽說人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禁發狠道:“好,好,我到是要看看你一個鄉下女人,要如何來處理。李姑娘,雲某拭目以待!”
說罷,提腳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