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悲痛
老皇帝將他們臉上的表情落入心底，淡淡說道：“都退下吧，君炎留下。”
眾位皇子相互看了一眼，行了禮，就悉數退下了，留下墨君炎一人，高大身影挺拔矗立。
老皇帝走到墨君炎麵前，看著這個曾被他寄養在民間的棄子，十幾年過去，這個病秧子都長這麽壯這麽高了。
這外表，這沉穩，這氣場，真和小時候判若兩人。
老皇帝斂眉說道：“你怎麽也進宮了，在民間待了這麽久，對皇宮可還有想法？”
這稱呼生疏，簡單問話，像是陌生人，一點父子之情都沒。
墨君炎恭敬的鞠了一躬說道：“父皇不是下了急召，讓兒臣們全部回宮嗎？兒臣是父皇的皇兒，不敢不遵旨意。”
看來多年的宮外曆練，這個兒子變得圓滑世故。
老皇帝尷尬了一下，笑的像個慈祥的父親：“既然皇兒回來，待會朕就讓人把寢殿收拾下。父皇老了，你母妃也去世這麽多年，過去的恩怨，都放下吧。”
墨君炎的心刺痛了幾下，當初你愛上罪臣之女的母親，為了一己私欲而寵幸她，後來見群臣有意見而下旨賜死。
母親死之前哭的淚流滿麵，那種場景，才三歲的他永遠不會忘記。
沒了母親的孩子像根草，少了母親庇佑，後來墨君炎在宮裏被各種欺負，還被人下了毒。
得了一種病，被老皇帝丟在宮外寄養，從那以後就不管不問，放任著他自生自滅。
這麽多年，墨君炎是怎麽艱辛走過，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忘記不了那個陰冷的雨夜，他被殺手們撿去，培養成出色的殺手。
由於他骨骼奇特，不管什麽武功都能過目不忘，導致他後來的武功無人能敵，就繼承了殺手窟的老大。
而原本的殺手頭領已經金盆洗手，和愛妻過著逍遙江湖的日子。
這麽多年的怨恨，不可能憑老皇帝一句話就此帶過。
墨君炎麵容沉靜，垂下眼瞼掩蓋住眼底渴望權勢的光芒，平靜道：“兒臣明白，那兒臣就先行退下了。”
“嗯。”老皇帝輕哼一聲，算是示意退下。
墨君炎見老皇帝一臉疲憊，便行禮準備退下。
走了幾步，突然老皇帝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墨君炎高大挺拔的背影喊道：“這麽多年，你辛苦了，既然你回來了，朕會好好對待你的。”
看著墨君炎背影消失在殿門外，老皇帝一陣欣慰，老天讓他失去一個兒子，同時還給了優秀的兒子。
看著這孩子能成器，他還是欣慰的。
西華殿
位於皇宮的最西側，位置偏僻，樹多路窄，但宮殿依然是奢華無比，屋內的擺設齊全。
墨君炎邊走邊逛，剛打量完宮殿的裏外格局，屋外就傳來一絲男子鄙夷的笑聲。
“這不是二哥嗎？怎麽父皇把這偏僻的宮殿賞給二哥住了。”身穿灰色錦袍的男子是五皇子墨君澤。
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以為太子死了，他就能當上儲君嗎？這樣的貨色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哼，墨君炎冷笑，他剛落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來上門奚落了。
墨君澤你的帳，本座還沒跟你算呢？
當年你母妃雲貴妃托信給家中，讓家中當官的爹去慫恿重臣去討伐我母妃，說什麽要罪臣之家徹底斬草除根，我母妃被賜死，這筆賬還沒跟你算呢？
不過你們母子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接下來，本座會把母妃的死在你們母子身上討回。
“二哥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我是墨君澤啊。”墨君澤這話明顯帶有挑釁意味，暗示他離宮多年，又怎麽知道皇宮裏的變化。
哼，賤人生的孩子就是賤，就算住到皇宮又怎樣？這太子之位輪也輪不到他，他最好安分守己，不然下場就和他母親一樣。
墨君炎看了他一眼，薄唇輕佻： “原來是五弟啊，這麽多年不見，五弟還是這副老樣子，我又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說完冷冷一笑，和小時候囂張刻薄模樣是一點都沒有變。
“二哥，十多年不見，我們兄弟該選個好時間聚一聚。”墨君澤高傲的說道，就如強者施舍般。
“聚一聚，聊一聊，也順便算算當年的帳是嗎？”墨君炎的話讓五皇子尷尬了，這二哥不是軟柿子嗎？小時候墨君澤可沒少欺負他。
長大後的氣場這麽強大，還一眼就認出他。畢竟十幾年過去了，人的性格和相貌都會有所變化。
墨君炎一絲譏諷浮上心頭。他這次可是有備而來的，把這些曾經欺負他的人，統統的踩在腳下。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墨君炎挑了挑眉，不悅道：“怎麽五弟還不走，是想進屋喝茶，敘敘舊。”
說完，手掌朝外麵的一棵大樹一會，大樹立馬四分五裂，看的墨君澤心驚肉跳黑著臉落荒而逃：“二哥途中奔波一定累了，好好休息吧。”
墨君澤一直慘白著臉，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一副驚魂未定，步伐淩亂的離開了。
二哥，怎麽變得這麽可怕，武功這麽高強，看來以後還是少惹他為妙。
墨君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俊臉浮現冷笑，這才剛開鑼就被嚇得快速逃竄，真是不好玩。
看著宮殿裏的幾個宮女，墨君炎叫宮女們迅速打掃寢殿後，留下一名太監一名宮女，剩下全都打發回去，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寂靜。
墨君炎進宮的這段日子，淩若心就自由許多，柳飄飄依舊很忙。
煞府
初夏太陽火辣辣的，溫度灼熱烤著大地，讓地上的植物都變得有氣無力。院子樹上有知了聲讓人心也跟著煩躁起來。
主大廳內，雕花木窗敞開著，偶爾吹來一陣風卻不解熱氣，大廳內放有祛暑用的冰盤。
此時的淩若心，柳飄飄兩人正悠閑的端坐在紅木雕花椅上喝茶閑談。
柳飄飄這段時間有主子墨君炎的重用以及讚賞，下麵有殺手們敬仰的目光，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倒是滋潤。
她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品了一口茶水，望了望淩若心沉思的臉，說道：“若心，這段時間主子不在，你可有什麽打算，你要是想出去走走的話，我可有陪你。”
淩若心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恩，到時候再說，主子不在，你就得多操心了。”
兩人正說笑著，就見林如雪扭著細腰，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一絲譏諷落在唇角上：“淩若心，你這招欲擒故縱用的可真好，怪不得讓主子對你魂牽夢繞，我林如雪沒有你的風騷勁，自歎不如啊。”
淩若心聞言表情淡淡，這好好的喝茶，怎麽就憑空出現了一條瘋狗呢？真是懶得理她。
柳飄飄掃了她幾眼，這林如雪還真是刻薄的不饒人。
而淩若心雲淡風輕，自顧飲茶，這種處事冷靜，寵辱不驚是她們沒有的，怪不得主上那麽喜歡若心，對她另眼相待。
林如雪刻薄善妒，別說主子不喜歡她，這府裏還真沒幾個人喜歡她的。
柳飄飄說道：“林如雪你不好好的練功，跑到這裏撒什麽野，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這麽跋扈的樣子，讓主子瞧見了，會有何感想？”
果然，一提到墨君炎，林如雪那張牙舞爪的臉頓時就柔和下來，臉上劃過一絲笑容：“好吧，現在你最大，一切都聽你的，我改天再來。”
說完瞥了淩若心一眼，那眼中的不屑似乎再說咱們的帳還沒算完，以後再算。
夏夜，寧靜美麗，一輪明月懸掛夜空裏，天上布滿繁星，池塘邊，偶爾傳來幾聲蛙鳴。
淩若心一襲白衣風姿卓越的站在院子裏，遙望著這寂靜夜空。
夜風徐徐傳來，帶動衣裙飛揚，就如夜色精靈。
淩若心望了一眼這遠在京城郊外的小屋，心裏一陣沉思。
這郊外小屋是淩若心上次租的屋子，這幾天趁主子不在府裏，她趕緊過來這邊住幾天，算是度假。
關鍵她怕碰到林如雪那隻瘋狗，非常時期還是避開的好。
淩若心望著夜空，在想墨君齊此刻在幹什麽呢？
她承認是有點喜歡她，難道是她猜錯了，墨君齊對她的感情壓根就無所謂，不然十幾天過去了，為何一點尋找她的動靜都沒有？
月亮那一頭，墨君齊的身影盤坐在屋頂的瓦片上，望著那輪明月若有所思，他撫摸著手中半月玉佩，晶瑩剔透在月光下散發熒光。
這是他母妃給他的半月玉佩，說什麽以後要遇到心愛的姑娘，就把這玉佩給她，算是定情信物。
他都來不及給她，而她卻不告而別了。
他承認自己是喜歡她，但他是三殿下，身份尊貴無比，豈能被一個女人如此弄的沒麵子。
這才忍住這麽久沒去找人，他低頭輕撫玉佩，喃喃自語：“若心，你在哪，有在想我嗎？”
這玉佩是一對的，由上好的和田玉精雕細琢而成，兩塊半月何在一起剛好就是一輪滿月，代表著人生的圓滿。
玉體巧別致，玉質溫潤如羊脂，握在手中有絲絲涼意。
把玩著玉佩，墨君齊思念的心越演越烈，他立馬詢問手下的人淩若心的住處，好在之前他就派人調查過她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