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主子

  牛頭憂心：“眼下如何是好？”


  馬麵接茬：“我們該去何處落腳？”


  “這裏可是無常堂啊！”


  南宵公子摘下了高高的帽子，露出了額間那個大寫的“常”字。


  “嘿嘿……”


  我得意地笑了，給牛頭馬麵遞了一個傲嬌的眼神。


  “啪……啪……啪……”


  牛頭馬麵會意，再次叩響了大門。


  “吱呀——”


  尤吉利再次打開大門，見還是他們四人，馬上想關門大吉。


  “姑娘，且慢——”


  南宵公子移步向前，將一隻神鴉交到她手中，“我是七爺。八爺叫我們來無常堂辦事。”


  “你……就是白無常？”


  她滿腹狐疑。


  南宵公子尷尬地點了點頭，“正是在下。”


  相比墨飛飛的烏黑，南宵公子確實白得發光。


  “那八爺他人呢？”


  她好奇地問。


  “他跟修羅女王在一起，安然無恙。”


  南宵公子對答如流。


  “是嗎？七爺，你可不要騙我！要不然我叫閻王爺收了你的命。”


  她恐嚇南宵公子。


  “放心吧，閻王爺跟你，跟我們，都是一夥的。我們跟你也是一夥的！自己人！”


  我心裏憋著笑，看著稚氣未脫的她。


  雖說得有理，但她仍半信半疑地瞪著大眼睛打量著我們。


  “那吳漂泊他如今身在何處？”


  她撅著小嘴，不甘心地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露出了迷之微笑，迷惑她說：“他為愛出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哦……”


  尤吉利竊喜。


  八爺常常在她耳邊念叨說吳漂泊是她的主子，她特別厭惡那個未曾謀麵的家夥。


  他憑什麽做自己的主子？

  她不需要主子！

  自己做他的主子不行嗎？

  所以她化被動為主動，反客為主，妙哉！


  “姑娘，不妨先讓我們進門再細細詳談！”


  我提議道。


  “不可！”


  她擺了擺手，果斷拒絕，根本沒有迎接我們進門的意思。


  “為何？”


  南宵公子不解。


  我們亦不解。


  “城南的曲員外府中死了大少爺，事出蹊蹺，煩請無常公親自跑一趟。”


  尤吉利恭敬地給南宵公子行了個禮說。


  管他黑無常還是白無常，隻要是無常公就行！

  這無常堂響當當的招牌，可不能砸了。


  “這有何難？小事一樁！待北陰君問過閻王爺便可知曉。”


  南宵公子心如古井，不為所動。


  我見機行事，掐了一記手訣給冥王傳訊。


  “嗯？糟糕！閻王爺說，這曲大少爺並未死透，隻是變成了傀儡。”


  片刻之後，我便收到了冥王的回訊。


  “傀儡？何人這麽大膽竟敢在這城中修煉此等邪術？”


  尤吉利嬌叱道。


  修羅城裏的修煉之人多如過江之鯽，那人若死便死了，可是半死不活地算什麽事呀！


  “走！我們一起過去瞧個究竟！”


  我慫恿道。


  “八爺說過，叫我不要出門。”


  她紋絲不動。


  “那……你等著七爺的好消息！”


  我自作主張替南宵公子回了話。


  “走！”


  我們四人轉身就走。


  “吱呀——”


  尤吉利再次關上了大門。


  身後傳來了幾聲古怪的笛音。


  “大家千萬不要回頭！”


  我頓感壓力。


  她真是人小鬼大！

  ——一隻鬼梟悄悄地綴在我們身後。


  她不記得我了，也不認識大家了，換句話說，她誰也不相信。


  這個小主子，真是苦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