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女哥哥
早在姬瑤轉過身來與顏如玉感歎人生時，蘇湛就已經走到蘇小妹身邊，寵愛地笑著，看著她在那一片草地上爬來爬去。
姬言之看到那邊草地上我有個小娃娃，也跟著蘇湛走了過去，坐在了草地上。
蘇小妹似乎也懂得了什麽是美，看到姬言之坐下的時候便向他爬了過來。雖然她最近爬得多了些，也比以前爬得順當，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姬言之吸引爬得太快，此刻她竟然爬得有些跌跌撞撞的。
蘇湛怕蘇小妹摔倒，於是抱起了她，誰知這小家夥竟然試圖掙脫他的懷抱。蘇湛看著姬言之，故作無奈道：“你看，她這就不要哥哥了。看來我們小妹也是及其愛美的。”
蘇小妹一隻小手拉著姬言之，一直小手拉著蘇湛。嘴裏咿咿呀呀的，仿佛是不認同蘇湛剛說的話。
姬言之捏了捏她的臉她就笑了，頓時覺得這小娃娃甚是有趣，他向蘇湛問道：“阿湛，聽說姬夫人撿了個娃娃來養，莫非就是她？”
蘇湛一把抱過自己的妹妹，輕拍了一下姬言之的頭。蘇小妹正抱著姬言之的小胳膊，開心得不得了呢，瞬間被抱過來還真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但一感受到蘇湛那不比姬瑤少的寵愛，她也就安心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犯了困，小腦袋一頓一頓的。
蘇湛輕輕地哄著自己的妹妹，小聲說：“不，不是撿的，她就是我妹妹，蘇小妹。”
“你撿的和她是你妹妹衝突嗎？”
蘇湛無言，但他真的覺得姬言之有些“找打”了。於是便輕聲喊了一句――“顏老頭，這孩子是你從哪裏撿來的，委實該打。”
人家這邊正在感歎人生呢？顏如玉猛地聽到這麽一句，心想：你個煞風景的老妖怪。於是隨口答道：“言之隻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你這個老妖怪還怕他搶了你妹妹不成？”
蘇湛無言以對。他先把還在點著頭的蘇小妹抱給姬瑤，再坐到顏如玉旁邊，故意說道：“我要是老妖怪，也是個年輕的老妖怪。你看看你，胡子都白了。”
顏如玉不跟他一般計較。把頭偏向一旁，看向涼亭。
隨著姬言之的一聲驚呼，蘇湛、蘇長卿和顏如玉立刻出現在了涼亭裏。
姬瑤看著幾人驚訝的臉，解釋道：
“那個，我就是覺得，她小團子的模樣，我玩膩了。”說完還心虛地笑了笑。
“可你身子本來不是很好，這樣可能會要了你一尾的靈力的，瑤兒。”蘇長卿擔憂道。
這時，顏如玉卻一改平時玩笑的模樣，看了蘇長卿一眼，說道：“或許一切早有定數吧。無事就好。”
蘇湛看著亭中涼席上躺著的十歲左右小女孩模樣的蘇小妹，便挪不開了。原來，小妹長大了會這麽好看。但是，小妹怎麽長得有些像自己？蘇湛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蘇小妹一向是這樣，睡得快，醒得也快。她揉揉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正盯著自己看，然後她便傻乎乎地問了句：“你就是仙女哥哥嗎？”
姬言之伸出右手摸摸她的頭，好看的眼睛彎了彎。
蘇湛反應過來，竟然覺得心裏酸酸的，於是他在瞬間一把把姬言之揪到了顏如玉身邊站著。蘇小妹正疑惑他的湛哥哥為什麽要把仙女哥哥揪到別處，蘇湛就湊了過來問，“小妹，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小妹吊著蘇湛的胳膊，大聲說：“哥，你好傻啊，你是我哥，湛哥哥，四哥。是你把我帶回家的，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是誰呢。”說完，還不忘朝著蘇湛露出一個可愛的笑。
蘇湛笑了笑，在心裏無奈地想：你這小家夥，到底是誰傻啊。不過，你放心吧，不管是誰傻，我都會一直保護你的。
姬言之輕鬆地便解了蘇湛定身的小法術，一下子蹦到蘇小妹麵前。
“小狐狸，我呢，雖然長得是像仙女，但我是我師父最小的弟子，我得叫好多人師兄，可從來沒有人叫過我師兄，要不，你別叫我仙女哥哥了，叫我師兄吧。”
蘇湛略重地拍打了一下姬言之的頭，正在姬言之找著“罪魁禍首”的時候，蘇湛已經來到了顏如玉身邊，“你這小老頭，都做掌門了還整天沒個正形，撿個小徒弟也設有正形，你看他這便宜占的，真是不動聲色啊。”
還在涼亭裏的姬言之找不到“凶手”便不再追究，看到已經離開了涼亭一段距離的四人，他心裏其實還挺高興的。
蘇小妹纏著姬言之問了好多問題，但大多都是人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姬言之也不全知道，於是有的便是他自己胡諂的。
看到蘇小妹聽得認真，他小小的心裏生出了一種渴望。於是他問蘇小妹：“那你想不想去玩？”
“想。”
“那等師父說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帶你去玩，好不好？”
蘇小妹不停點頭，像是怕姬言之反悔似的。
“那再叫一個師兄聽聽。”
“姬師兄。”
與涼亭內歡快的氣氛不一樣，此時，一個洞內，經過了一番討論之後，竟沉默了起來。
“也就是說，目前隻有塗山是……”蘇長卿明知道但還是忍不住說出。
顏如玉“嗯”了一下。忽然又惋惜地說：“可惜，我的大限要到了。我可能也無能為力了……”
“顏老頭，你瞎說什麽呢。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蘇湛不顧平日的形象，大聲地說。
蘇長卿和姬瑤都示意蘇湛冷靜坐下。
顏如玉接著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態嘛，多虧了夫人，我才能多活這兩百年，這已經是對我的恩賜了，我不敢再奢求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六界不要大亂。”
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
顏如玉首先開口說：“禍福相依，六界雖有亂的可能，但這也並不代表沒有轉機嘛。就像小狐狸可以經過修煉長大，也可以在機緣之下獲得新生。”
姬瑤立刻接著說：“如玉，你是說……小妹？”
顏如玉並沒有直接回答，搖了搖頭，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這我怎麽知道。”
一時間，眾人心裏不禁思緒萬千。而心中思緒最多的，莫過於蘇湛。
蘇湛想得入了神，以至於蘇長卿、姬瑤、顏如玉三人都叫了他好幾遍，他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
姬瑤首先關切地問：“湛兒，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蘇湛搖搖頭。姬瑤看了看蘇長卿，接著說道：“反正，現下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要不，就先到這兒吧，湛兒也好回去休息一下。”
“也好。”蘇長卿點點頭說道。
顏如玉拍了拍蘇湛的肩膀，他知道蘇湛這是怕這一切真與蘇小妹有什麽關係。實際上顏如玉隻是用了個例子罷了，可他自己也覺得這例子也確實有些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