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居別院
玉錦笙帶著柳蕭然他們來到破廟，廟裡並沒有黑子的身影。玉錦笙有些失落，她原本想親自向他道謝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柳蕭然看出玉錦笙的失落，安慰道：「想來，他是在城裡某個地方休息了。不如，你給他留個字條。」
「也好。」玉錦笙贊同柳蕭然的提議，只是身上沒有紙，廟裡也沒有，玉錦笙邊用稻草堆了幾個字。只要他回來，就能看到了。
馬車裡，柳嫣然叫道：「錦笙，我們要走了。現在走，天黑能趕得上進城。」
「好。」玉錦笙嘆了口氣，這樣也算是告了別了，廟雖小，卻能暖人心！
一路上，柳嫣然聽著玉錦笙講述事情的經過，氣的牙痒痒，罵道：「玉家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意識到自己口誤，忙解釋，「我不是那意思……」
玉錦笙一笑了之，「我知道。沒事，如今，我也不算玉家人了。他們要置我於死地，我又怎會貼著冷屁股往玉家去呢。」
「這樣，你直接住我們家。」柳嫣然提議。
玉錦笙搖搖頭：「不妥。我住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房子？柳嫣然滴溜溜的轉著大眼睛想了想，忽然想起：「哦——我想起來了，你原先在外街買了處別院，一直放著。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了。」
玉錦笙苦笑：「原本是留著三年後離開玉家住的，沒想到提前了一年用上了。」 首發域名ｍ.bqge。org
柳嫣然直言：「你也別傷心，玉家這麼做是他們的損失，沒了你，玉家的產業恐怕要破敗了。等回去，我和我哥回家和爹娘商量一下，早早接你過府。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玉錦笙搖搖頭：「祖母屍骨未寒，我還不想談論這些。」其實這是一方面原因，還有一點原因，玉錦笙現在脫離玉家，孤身一人，門不當戶不對，若是柳大人柳夫人介意，她也不能拿著婚約強逼吧。
柳嫣然單純的道：「那沒事，我們先商量好了，訂好了日子也行。」
車廂外駕車的柳蕭然開口道：「嫣然，不要再說話了，讓錦笙好好休息。」玉錦笙淺淺一笑，他一向善解人意。
「知道了。」柳嫣然這才閉了嘴。
片刻，柳嫣然突然叫道：「哎呀，忘了告訴昭雪了，她還在找你呢。」
玉錦笙笑著提醒道：「我們只能進了城才能派人通知她，你現在急也沒用。」
「也對。興許天黑了，她也回去了。等進了城，我去楊府找她！」
天色將晚，馬車也快進城了。柳蕭然建議：「錦笙，不如先去客家酒樓，給你洗漱一番，吃些東西。別院什麼都沒有，沐浴也不方便。」
「也好。」玉錦笙同意，別院買了就一直閑置，裡面什麼都沒添置，更別說沐浴更衣，升煙做飯了。
柳嫣然撇嘴故意的道：「哎呀，哥哥什麼都想到，我怎麼什麼都想不到！」
柳蕭然說教道：「你要是少些咋咋呼呼的，也能多想些。」
柳嫣然沖他吐了吐舌頭，玉錦笙寵溺的笑著指了指柳嫣然的額頭，「你呀！」
客家酒樓是上京最大的酒樓，也是他們最常去的那家。馬車在酒樓前停下，柳蕭然扶著兩人下了馬車，進去要了一間上好的廂房，吩咐柳嫣然：「你陪著錦笙上去沐浴，我去給她買些衣服。」
「好！」柳嫣然點頭，陪著玉錦笙上樓去。玉錦笙身上穿的依舊是黑子髒兮兮的衣服，臉上也是蓬頭垢面，著實與這繁華的大酒樓有些不相稱。玉錦笙能感受到四處投來的怪異的目光。
小二麻溜的準備好了沐浴水，好幾天才難得舒舒服服的洗一次澡了。
「小二，給我準備點吃的，餓死我了。」楊昭雪進了酒樓，大聲叫喚著，她跑了一天路了，又餓又渴。
在門口等候的柳嫣然聽見楊昭雪的聲音，忙向樓下揮手，「昭雪！」
楊昭雪也發現了柳嫣然，問：「嫣然，你怎麼也在這兒？」
柳嫣然三下兩下跑下來向楊昭雪報喜：「我們找到錦笙了，剛帶她來洗個澡，準備吃點飯。」
楊昭雪喜出望外：「真的，那太好了。我們一起。」
柳蕭然買了身素凈的衣服進來，看見楊昭雪，道：「我們還準備等會兒去通知你，正好你來了。」
「嫣然，給錦笙送去吧。」柳蕭然將衣服遞給柳嫣然，柳嫣然幾步就跑上樓了。
楊昭雪撇了撇衣服，打趣道：「還是表哥體貼，記著妹妹帶孝，準備衣服也是準備素色的。」
楊昭雪和柳嫣然常常拿他取笑，他已經習以為常，只笑笑，「酒菜也該備好了，我們上去等吧。」
「好！」楊昭雪跟在柳蕭然後面上了樓上的雅閣。
玉錦笙沐浴好，穿戴整齊，溫婉的走進眾人的視線里。看了一天的臟小伙兒，換裝后的玉錦笙頓時讓人眼前一亮，清秀可人、超凡脫俗。只是臉上依舊有些幾分憔悴。
柳嫣然讚美道：「還是這樣看著賞心悅目，錦笙，你以後別再穿什麼乞丐服了。」
「乞丐服？」楊昭雪剛剛聽柳嫣然講了事情的大概，沒說妹妹淪為乞丐啊。
「也不是，我就是誇張了一下。」柳嫣然自覺的給玉錦笙挪了個位置。
「來，吃個雞腿！」說著，柳嫣然夾了個雞腿放進玉錦笙碗里，此刻柳蕭然已經先一步夾了菜放到玉錦笙碗里。柳嫣然尷尬的看了看兩人，自覺的縮回筷子，「來，你來！」
楊昭雪無情的嘲笑柳嫣然：「你就瞎操心，有柳大哥在，哪能餓到妹妹。」
柳嫣然噘嘴道：「我這不是看錦笙這幾天受苦了，多照顧照顧嘛。」
楊昭雪道：「餓瘦了也是表哥心疼，你心疼什麼？」
「我當時心疼了，那也是我未來嫂子！」
「行了，好好吃飯吧。」這兩人只要拌嘴，就要說好一會兒，玉錦笙夾了個菜放柳嫣然碗里，「趕緊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昭雪假裝不滿：「妹妹偏心，給小姑子夾菜，也不給我夾菜。」
「給你！」玉錦笙又夾了塊給楊昭雪，想著兩人都給了，不給柳蕭然，楊昭雪又要說話了，便又夾了塊給柳蕭然。「你也吃。」
楊昭雪、柳嫣然兩人對視一眼，剛欲說話，玉錦笙打住：「行了，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吃飯別說話。」她倆一張嘴，又要取笑她和柳蕭然了。
兩人乖乖閉了嘴，低頭吃飯。
飯後，柳蕭然道：「我給你的別院添置了些必需品，晚些會送過去。」
柳嫣然有些驚訝：「哎呀，哥哥，你怎麼知道錦笙別院在哪裡？」
柳蕭然自然知道她又想說什麼，解釋道：「你倒是忘了，當初那院子還是你拉著我一起去給錦笙找的。」
「還有這事？」柳嫣然儼然不記得了。
楊昭雪這次站在柳蕭然那邊，點頭道：「我作證，確實是你倆找的院子。」
柳嫣然撓撓頭，「那我還真是忘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哈，那個院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玉錦笙道：「汀芷軒。」
「對！」柳嫣然想起來了，「就是汀芷軒，我當時還取笑錦笙取名字文鄒鄒的。」
楊昭雪吐槽：「就你這記性，能記住什麼哦。」
「好了，我們走吧。他們也該送到了。」柳蕭然起身，扶了一把隨後站起的玉錦笙。
「我和你們一起去，應該要幫忙的。」汀芷軒啥都沒有，光布置布置也要花些時間，楊昭雪也就跟著他們一同去了。
客家酒樓在里街，居於上京最繁華的街道，汀芷軒在外街，相對比較偏僻，當初也是沖著那邊安靜買的。
幾人到了汀芷軒，送貨的小廝也都到了。玉錦笙推開門讓他們進去，「之前買了以後就沒鎖，偶爾有人來打掃，倒也是乾淨。」
院子不算太大，一間主屋，一間偏屋，一間小廚房。院子里立著一棵大的梅花樹，如今是夏季，還沒到開花散香的季節。樹下一個圓石桌，圈著四個石凳。圍著院子四周的是兩排翠竹，四季常青，倒是給原本普通的院子添了些韻味。
小廝們將貨物送進院子，拱手離開。柳蕭然道：「今日買了些應應急，還有其他的，以後慢慢添置。」
柳嫣然動手拆包裝紙，都是些床上用品、棉被、茶杯水壺一些生活用具。
房間里也是簡潔明了，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張桌子、四個板凳，窗戶下擺著一張書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些僅有的傢具也都是新的，只是放置久了些。楊昭雪撣了撣灰，柳嫣然、柳蕭然將東西拿進屋裡放置好。玉錦笙剛伸手，就被柳嫣然擋了回去：「你別動手了，我們來就行。我瞧著你還要修養一段時間。」
楊昭雪也道：「你就聽柳大醫師的話。明天我們再陪你買些東西。」
「好。」都是姐妹，玉錦笙也就不和她們客氣。
收拾完畢，柳蕭然在院子轉了一圈，道：「你一個人住太冷清了，吃飯也不方便，明天我挑兩個丫鬟給你。」
「不用這麼麻煩。」玉錦笙忙拒絕，「一個人挺好，安靜。我不用人伺候，吃飯嗎，我一個人能行。」
柳蕭然也不強求：「好，聽你的，你住的舒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