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宮宴前夕

  淩北川像往常一樣在書房裏看著兵書，時而寫上一些詩但終究是個武將出身的他寫的大多和戰爭有關，很少有像文人那般辭藻華麗附幽風雅的句子。


  “王孫去不返，馬足共車輪。萬裏失天色，中年出塞人……”淩北川將寫好的詩細細讀了一遍，撫了撫嘴邊的胡須很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他放下手裏的詩立於書房內邊塞地圖前，又細想了一遍早朝後自己同皇帝楚雲霄分析的戰局，可是他總覺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按理說北羌鐸鐸部率十萬鐵騎進攻潼關，羌人遊牧民族善於仆射雖然潼關韓遂手下有三十萬兵力的戰將，但羌人鐵騎的動作卻是連戰連退並不戀戰。


  “莫非…莫非。”淩北川將手沿著羌人行動的路線劃過去停在了拉拉科拉山穀，他的手指重重的在圖紙上一點道“不好，韓遂中計了！”


  潼關以北，韓遂率著二十萬的兵力一路向北進攻鐸鐸部，直到韓遂的馬在拉拉科拉山口停下，馬兒不安的在地上來回的踩著噴了噴鼻息。


  “尤副尉，再往前去是什麽地方！”


  副尉尤萊抱拳道“回將軍，是拉拉科拉山穀！”


  “拉拉科拉山穀地勢較高，山勢呈西南走向易守難攻，不好有詐！”


  還沒等韓遂反應過來下達撤軍的命令，一個個火把從山頭竄了出來，隻一聲“放箭！”韓遂耳邊傳來嗖嗖羽箭劃過的聲音，身受重傷的大將軍韓遂欲帶殘兵逃回潼關，這時一人身材魁梧肩披狼皮的羌人攔住了韓遂的去路。


  楚國皇宮.太和殿


  楚蘇江趴在桌案上手不離書，許是讀了一天乏了便轉過身，瞥了一眼擺弄著棋子的楚臨逍開口道“四哥，明日就是父皇壽誕，你可想好送什麽禮物給父皇了麽？”楚臨逍一邊看著棋譜一邊在桌上擺著棋盤，好像皇帝楚雲霄的壽誕和自己沒有關係，眉頭一聳輕哼了一聲道“禮物，這皇宮裏要金有金要銀有銀，你覺得父皇還缺什麽？”


  “我可聽說了，大哥托人從南海搬來一塊壽山石，找專門的師傅雕刻了一個彌勒佛的佛像，父皇素來信佛大哥這個禮物一定最受父皇喜歡。”


  楚臨逍不以為然道“禪悟佛道看的是心，壽山石說到底不過隻是一塊頑石，縱是再精巧的工藝也不能化腐朽為神奇，咱們的父皇不是信佛而是以佛立威服眾罷了。”


  楚蘇江見楚臨逍說得頭頭是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補上一句道“大哥的禮物被四哥你這麽一說倒也覺得平平無奇，那四哥父皇壽誕你可準備了什麽？”


  楚臨逍拿起手裏殘破的棋譜在楚蘇江麵前晃了晃，又看了一眼自己擺好的棋盤。


  “就這本破棋譜啊，太寒酸了吧。”楚臨逍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棋譜放在一邊道“棋譜雖破卻是孤本，和這同樣是少有的溫玉玲瓏棋子放在一起便是絕配，別看它普通這裏可大有乾坤！”


  後宮.浣衣局

  “哎呀，晴兒你不要跑嘛來讓我香一口！”


  浣衣局的浣衣女晴兒推開跟前的男子，卻害得跟前的男子差點摔倒她慌忙的不知所措道“對……對不起顏公子，這裏是皇宮請您不要這樣！”

  “顏公子”楚國丞相顏燕南的二公子顏華，是楚國除了名的花花公子，因為年紀不大總流連於煙花之地，情場上閱女無數還頗有心得便的了一個“花花太歲”的稱號，前幾日下了課經過浣衣局時見這個叫晴兒的女子幾眼覺得有些姿色，所以今日夜裏便入皇宮尋結果卻被晴兒拒絕了。


  被稱作“花花太歲”的顏華怎會讓自己失手，更何況他還與人打了賭，說自己用一晚上搞定小宮女不然就罰白銀二百兩，二百兩對於丞相之子的顏華來說不過是小錢，都不夠自己去鳳凰苑喝一杯花酒打賞姑娘的小錢，但是向來好麵子的他這次選擇來硬的他將晴兒逼到牆角，一刻鍾後顏華扯下晴兒的肚兜，提了提自己的褲子轉身離開皇宮。


  酒樓裏，顏華與一群打下賭約的狐朋狗友一起喝著酒，他將寫有“晴兒“兩個字的女子的肚兜往桌上一扔，一腳跨在酒桌的長凳上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周圍的人道

  “怎麽樣，哥們說到做到就沒有咱爺們解決不了的女人，你們給銀子吧。”


  打賭輸了的公子哥們將口袋裏的銀子交到顏華手裏，還連連稱讚顏華不愧是“花花太歲”“情場高手”，願賭服輸的公子哥們，一邊心甘情願的給銀子，一邊還向他討教起經驗。


  顏華收了銀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嘴角輕輕一勾伸手指著在座各位的臉，嘿嘿一笑開口道“咳，什麽經驗不經驗的，所謂的經驗一來是爹娘給的這張臉，二來那些女人的小心思爺們一清二楚，這些可是學不來經驗得靠實踐。”


  眾人聽了後隻“咦”了一聲起哄一會，隨後又端起酒杯喝起酒來，顏華見眾人有些不樂便開口道“爺們高興大家隻管吃喝，今日的單爺們買了！”


  皇宮某一處的角落裏，晴兒坐在地上不知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淚，她本該恨顏華可是晴兒也知道自己身份低位卑賤，為了不在外麵待太久被人發現，晴兒隻得重新穿好衣服，當作什麽也沒發生回到浣衣局。


  “喲晴兒，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晴兒脫去衣服便想睡覺，卻被人發現原本穿在自己內襯的肚兜沒了。


  “你的肚兜呢，哎呀這麽晚才回來，莫不是私會了哪個侍衛讓人家當定情信物拿了去了吧。”


  浣衣局的宮女大多是喜歡嚼舌根的，加上晴兒在她們之中長得頗有姿色，便也引得不少人眼紅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本失去貞潔的晴兒，聽著那些女人的話她沒有反駁隻是緊緊的裹了裹被子，哭紅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別處暗暗做好了什麽打算。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宮外夢府

  夢亭溪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裏喝著茶，六子陪在他身邊月光透過紗窗透進了屋子。


  夢亭溪看著眼前的月光轉身對站在一旁的六子道“六子，今日的景甚好陪我去院子裏坐會吧。”


  一陣冷風伴著樹葉的蕭颯聲吹過夢亭溪的耳畔，他仰頭看著天空高懸的滿月，喃喃的念出一首詩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