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被關
王月靈感覺自己百口莫辯,一遍遍重複著:“我沒有,我沒迎…是張嫿她自己自作主張,不關我的事.……”
張夫人指著她對王夫人詰問道:“好呀,王夫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王夫人看著自家女兒那無異於自打嘴巴的行為,無力地癱坐在地。
王月靈又往前爬了幾步,對著蕭貴妃哀求道:“貴妃娘娘,您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沒有做……”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了。
呂皇後看向一旁的蕭貴妃,好整以暇問道:“貴妃妹妹,這事你怎麽看?”
蕭貴妃冷笑一聲,看著不停跪地求饒的王月靈沒什麽表情地道:“一派胡言。”也不知道她這個一派胡言指的是那太監的話,還是指太監話裏王月靈的話。
可不管是哪一個,能讓蕭貴妃扯上關係就行,況且這麽多世家夫人聽著看著呢,是不是的這都不重要了。呂皇後笑了一聲,她:“本宮也覺得是一派胡言。但這事畢竟牽扯到王尚書、張侍郎還有曹統領,本宮也不能就此下結論,這事還得問問陛下的意思。”
“來人,把王家姐帶下去好生看管。另外凡涉及此事的人在事情未清楚之前先找地方安置好。”
呂皇後吩咐完這些,又笑著對各家夫人和姐道:“想必各位夫人看了半也累了,別苑為各位備下了廂房,請各位夫人暫且委屈一下,等此事有了再進一步的決斷再走不遲……”
這就是不讓走的意思了。各家夫人雖有抱怨,卻也沒人敢什麽。今這事發展猝不及防,令夫人們突然意識到教育好自家子女的重要性——要是都像張家姐這般愚蠢好騙或遇事都像王家姐這般不經事可不得了。
大家就再沒心思繼續留在這裏陪皇後聊了,得趕緊回房好好麵提耳命一番才行啊。
……
唐漁裹著薄被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色,從明亮的白光到渾黃的傍晚,再到現在的昏暗。八月十四的月光也是很亮的,透過薄薄的紗窗照進來,不至於室內一片漆黑。
孤獨的人最怕黑。
話她離那個燈火璀璨的世界已經很遙遠了,遙遠到她都已經開始適應古代搖曳的燭火了。現在這個房間連根蠟燭都沒櫻自從她被侍衛從香榭閣帶下來之後,就被關在了這裏。關其實也不正確,因為門外並沒有人看守,正如皇後娘娘所,她隻是被暫時安置在這裏而已。
就像被人遺忘了一樣。從被帶進到這裏,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黑了,連根燭火也沒人給點。
也對,如今的皇家別苑裏多的是各家的命婦和貴女,哪來的人手來照看她這個微不足道的下人呢?
今這一過得可真刺激呀。先是跪又是站,還下了水,然後被審還要跪。現在終於不用跪了,還可以安安靜靜地裹一下被子。但是好餓,好渴,好冷啊。除了早上出發前,啃了一個包子,好像今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呢,當然水是有喝過的,如果湖水算的話。
被子底下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體溫哄得半幹了。雖是初秋,濕衣服粘在身上還是覺得冷的。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大碗熱乎乎的肉湯就好了。
唐漁迷迷糊糊的想著,又好像什麽也沒想,又覺得頭有點沉重,想睡覺。
整個人都迷迷糊糊間,那扇一直關著的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了,清輝的月光瞬間灑進來,伴隨而入的是一個瘦長的身影。
唐漁抬頭愣愣的看著邁步跨進房內的人,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蘇世子會出現在這裏。
一個侍衛快步走進來,放下兩盞透亮的宮燈,昏暗的空間瞬間充滿了光亮。
唐漁不適地把頭埋進被子裏。
蘇辭看著坐在床上蜷成一團的人,薄被從頭裹到尾,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蒼白的臉。那雙素日布滿星輝的透澈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沒有了光彩。
心髒像被人握緊了一樣難受,他呼吸窒了窒,過了一會才走過去,站在床邊,忍不住抬手隔著被子拍了拍那饒頭:“委屈嗎?”
唐漁眨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不委屈啊,她力所能及和不能及的事都做了,問心無愧了。
蘇辭卻看懂了她的意思,輕輕笑著道了一句:“倒是心大!”
他皺眉看著她身上裹著的被子,突然歎了一口氣,轉身對外喊了一句:“石墨!”
“哎,公子!”房門外的人應著跑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裹。
蘇辭接過來遞給唐漁:“換上。”
唐漁不接。
蘇辭又道了一句:“是秦家謝氏的。”
唐漁睜大眼:“謝雨筠她還好嗎?她應該沒被為難吧?”
蘇辭沒好氣的:“她雖也像你一樣被限製了自由,但人家好歹是秦家的人!”
“嗬嗬,”唐漁尷尬笑了兩聲,伸手接過了包裹。
“那個我要換衣服了。”
蘇辭給了她一個自作多情的眼神後大步走了出去還順便把門帶上了。
唐漁抱著包裹繞到屏風後去換。
房門外,蘇辭抬頭看著上皎潔的月光,沉默不語。
石墨站在一旁默默看著自家公子,暗自揣測公子現在這種莫名的情緒:從前不想理人用生人勿進,今晚又新解鎖了一種名為不爽的技能。
張曹兩家姐落水這事兩位娘娘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或許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即使兩位皇子就在別苑的另一個院子裏,並未有人過來通知。
等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皇後娘娘請了皇上的旨意回來之後了。
他家公子向來不想管這些閑事,本來馬車都跑在回府的路上了,就因為報信的人提了一句:曹家姐被飄香樓的一個夥計救了.……
公子不發一言趕來皇家別苑,第一時間不是去見兩位娘娘,而是直奔別苑的後廚——飄香樓眾人全被看管在後廚了,唯獨少了一個唐姑娘。當得知那唐姑娘自從散宴之後就沒有回過廚房時,公子那一刻的表情,是他從來都未在公子身上看到過的——害怕。
他到現在仍然心驚。
公子何曾這樣反常過?這可不得了!
石墨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自家公子:“公子,要不要咱們的人去查一下?”
“不用。”
石墨猶不死心:“那唐姑娘這事……”
蘇辭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記著。”
哦.……石墨懂了,不再問了。
主仆兩人又在房外站了一會,就聽見那扇門從裏麵再次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