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名利 新
人無名,則不利。
或有一日,博名如入病態,牟利不受羈絆。
縱眼江湖,便是名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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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聽風暗地不爽,“你這賤夫人,明明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放蕩胚子,竟然在我麵前裝作一本正經。”嘴裏眼裏卻笑得不羈,道:“夫人說的對,小和尚也有自知之明,有辱佛門,咎不可恕!無奈天生一副英俊的皮囊,惹得這些紅粉佳人,如蜂蝶追隨。”
薛夫人和吟雪,滿臉鄙夷。罵道:“呸!不要臉的臭和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心,此時性命都難保,還有心情調戲別人!”
苑聽風道:“我本來就是這副德性,男兒本色。薛夫人,吟雪,你們莫怕,我相信這位豔夫人是個好人,不會亂殺無辜。”瞅著便宜夫人笑問道:“是吧夫人?小僧的師父絕對不會說錯。”
便宜二人格格嫣笑,“你這小和尚十足像極了一個人。”
“像誰呢?”
“貪財好色的錢解決。”
苑聽風頓時怔住,暗道:“是啊,自己倒沒覺得,聽她一說,怎麽突然感覺自己好無恥啊。油腔滑調,色眼眯眯,……”
一想到這,苑聽風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自己一直所認為的錢解決形象。
一個放蕩不羈,無女不歡的紈絝子弟。樣子雖然英俊瀟灑,行為舉止卻風流倜儻。
這種男人感情太混亂,見異思遷,心不專一,招惹唾棄……
苑聽風把所能想到的詞語,都一股腦形容了錢解決一遍。越想越覺得把他和錢解決做比較,實在有辱自己平常斯文儒雅的模樣。
苑聽風果然心高氣傲,極自負“潔身自好”這個優良品德。
可是,心思一轉。想起自己苦苦暗戀的莞漱月,不就是被那可惡的於恨濁所蠱惑,對他不願理睬。
於恨濁為什麽很會討女孩喜歡?想來想去,歸根結底,就是自己缺乏錢解決這種不要臉的精神!
有道是:“男不壞,女不愛。”偏偏世上美麗的女孩,最不喜歡老實巴交的男子!某些人就曾一語驚人,謂之:“沒出息!”或“不懂浪漫!”
也許,浪漫才是女孩們一生的追求。可惜,偏偏懂得浪漫的男子,過於濫情。
苑聽風心裏很羨慕錢解決,原因就是他很會討女孩子喜歡。無論是單純的百裏妙香,還是男心女身的火熾,或者是殺人不眨眼的魅娘,都抵抗不過一個懂得浪漫的人死纏爛打,日久生情。
壞壞的樣子,一顰一笑,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就像是動人心弦的美妙歌聲,情不自禁已被融化。
既然有很多人喜歡這個樣子,即使是她們一時被浪漫蒙蔽了雙眼,甘願接受即將發生的一切。
那麽,愛情才是最終的解釋。
因為愛情很美,就像花兒一樣,完美綻放才會引來蝶擁蜂采。
風雨過後,飛瓣滿地,空留香痕。
熙陽往複,愛情恰似春露夏雨後,含苞待放者,前赴後繼。
花叢依舊,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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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代悲白頭翁
唐·劉希夷
洛陽城東桃李花,
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好顏色,
坐見落花長歎息。
今年花落顏色改,
明年花開複誰在?
已見鬆柏摧為薪,
更聞桑田變成海。
古人無複洛城東,
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
歲歲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紅顏子,
應憐半死白頭翁。
此翁白頭真可憐,
伊昔紅顏美少年。
公子王孫芳樹下,
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祿池台文錦繡,
將軍樓閣畫神仙。
一朝臥病無相識,
三春行樂在誰邊?
宛轉蛾眉能幾時?
須臾鶴發亂如絲。
但看古來歌舞地,
惟有黃昏鳥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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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夫人見苑聽風又變得異樣,不禁大聲問道:“你這小和尚在想什麽呢?變得癡癡呆呆?”
苑聽風緩過神來,忙道:“剛才聽夫人說起錢解決,一時想起些事情來。”
“哦?想起什麽?小和尚快說!”
錢解決心中有數,侃侃而談道:“錢解決和玉郎在離開白州時,故意將漁幫的‘大嘴雷公’打瞎毀聾,又卸去其一隻胳膊,手段殘忍,我想漁幫的老大甘無浪,如果得知這個消息,定然會不肯放過他們。如果夫人此次來嶺南是為了追尋錢解決的下落,不如先盯著附近漁幫的動靜,小僧猜想夫人和玉郎早晚會如願相見!”
便宜夫人大驚,轉瞬嫣笑道:“小和尚能說會道,本夫人喜歡!”
苑聽風誦聲佛號,道:“既然夫人滿心歡喜,請問可願意放過我們四人?”
便宜夫人道:“本夫人本來也沒打算傷你們分毫,我既然答應過祿鬼送你去瀧州,定會說到做到。”
苑聽風愕然,問道:“送我去瀧州?為何不是去揚州?”
“祿鬼有事,讓本夫人代為護送。小和尚你好福氣呀,能讓我們惜春居的刺客隨身保護,可是天大的待遇,就算當今皇帝也沒這個機會。”
苑聽風笑道:“辛苦豔夫人一路相伴,小僧感激不盡。”
“既然你們沒有外人,本夫人也不再和你們囉嗦,事不宜遲,抓緊趕路吧?”揮袖間,四人穴道釋然被解放開,不禁紛紛開始慵懶地活動筋骨。
片刻,四人身體緩和,恢複舒適。便又一路言笑,往瀧州方向趕去。
翌日,中午時分,總算到了瀧水城。
苑聽風自從穿越時空到唐朝以來,事情發生頗多,有些混亂,隻記得年月,卻不記得時日,便向便宜夫人問起今天是神龍二年三月的哪一天。
便宜夫人雖然感覺奇怪,還是笑著如實回答:“神龍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苑聽風又轉身問起薛夫人,“薛夫人你還記得我是哪天到了你家柴房嗎?”
薛夫人懵然,幸好吟雪記得清楚,忙告訴他道:“我記得,是三月十六日。”
苑聽風直誇吟雪好記性。不禁暗暗算計起來:“沒想到我穿越到唐朝才短短六日,就發生這麽多事,真是不知疲憊啊!原來我還是個這麽有故事的人!”
便宜夫人道:“小和尚問日子做什麽?”
苑聽風道:“我想知道去揚州還需要多久?”
便宜夫人想了一下,便道:“如果一路舟馬,不歇息的話,大概六七天吧。”
“如果像我們這樣不緊不慢的需要多久?”
“也得十多天吧?”
“這麽慢?”
“從揚州到嶺南,山路崎嶇,江水泛濫,很不好走。”
“沒有近道可走嗎?”。
便宜夫人搖了搖頭,“沒有。小和尚為何這麽著急去揚州?”
苑聽風當然不願意告訴她,他在擔心千裏之外的鐵女王。“我沒有著急,隻是聽說三月的揚州,風景如畫,很想親眼目睹一番。”心裏卻暗自擔心:“王算子派去揚州送信的王三,已經被好運郎截殺了,隻要那該死的鄭敏浩得不到鐵三已死的消息,便不敢胡作非為,相信鐵女王她也會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