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麵書生
青麵書生，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
五色會，隴右道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惡勢力！不僅僅是殺人掠貨，無惡不作那麽簡單！
顧名思義，五種顏色：金，赤，黑，白，青，五種殺人的顏色，血的顏色！
老大“金頭太歲”聞人勿忘。是個禿頭，因練“鐵頭神功”緣故，頭上疙瘩鐵硬，金光閃閃！慣使刀器，一直覬覦江湖威名刀客手裏的絕世名刀，無奈未逢其主，不得其願！
老二“赤眼蜈蚣”五鹿為長。嗜血狂魔，殺人必飲其血。手中狼牙棒，亡魂無數。
老三“黑齒蝙蝠”千代餘十。專吞人頭，殘暴不仁。飛天輕功了得，善用一副“月牙刃”。江湖有雲：人遇黑無頭！見白鬼也溜！
老四“白毛惡虎”令狐猶狂。身背三尺“虎撲大剪”，與黑齒蝙蝠是同門師兄弟，飛天輕功更是速度驚人！瞬間剪切人頭，落頭者麵目驚恐，歎為觀止。據江湖傳聞，說其才是五色會第一厲害角色，令鬼神畏懼！正應“白見鬼也溜”這句。
老五“青麵書生”司馬曉得。雖然滿腹經綸，無奈皆因相貌醜陋，屢試不第。隻好用手裏“鐵頁書”殺了主考官，驚動官府，不得已落草為寇！
聞人勿忘笑道：“既然趙判司識得我五色會威名，就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莫要徒勞生事！”
趙豹膽怯，心道：“他們既然知道我是王使君的心腹，一時半會也不敢殺我，或許是同道中人。隻有見機行事，隨遇而安了，總之留住性命要緊！”也不答話，垂頭喪氣的樣子。
五鹿為長見趙豹軟弱，鄙視一眼，一彈指將他點暈過去。恨道：“大哥，像這種膿包，不如棒殺得了，這次買賣打得束手束腳，實在窩火。”
聞人勿忘道：“二弟，你這性子太急躁，可惜讓雲誌高他得知你的名號，這次我們五色會的行動要暴露了。如果沙九賀知道敗露，肺可要氣炸了！哈哈……”
司馬曉得確實醜陋，笑得很嚇人，道：“大哥，放心！小弟略施小計，保管他們得償所願！哈哈……”
聞人勿忘道：“有五弟運籌帷幄，我們豈能做蝕本買賣！”
五人大笑起來。
片刻，千代餘十道：“大哥，二哥，我看你們也是輕傷，我與四弟前去追逐那雲誌高，也好通知那沙九賀去收拾亂攤子！”
聞人勿忘道：“好！麻煩三弟和四弟，走走過場，學學樣子，千萬別殺了那雲誌高！”
二人道聲：“大哥放心！”業已掠去！
司馬曉得突然叫道：“你倆準備裝死到幾時？還不快點起來！”話音一落，躺在地上的郭三咬和胡釗急忙爬起身來，竟然隻是受了些輕傷，仔細一看他們身上的血，也是從別人傷口抹來亂塗的。一邊撲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諂笑著走過來。
“大爺，二爺，五爺！”點頭哈腰，奴才相十足。
聞人勿忘無視他們，朝眾山賊問道：“寨中兄弟傷亡如何？可有計算？”
一名領頭嘍囉出列應道：“稟報會主，黑風寨無一人生還！”
“好！我們會中兄弟傷亡多少？”
“稟會主，我會兄弟來時一百人，現有三十人，匿藏財物時遭遇黑風寨小反抗，傷六人，亡八人。圍攻敵人時傷十六人亡十人。此時追捕雲誌高有三十餘人，不知傷亡情況，目前共亡一十八人！”
聞人勿忘歎道：“記下亡命兄弟名單，優厚撫恤其家屬。受傷的兄弟要盡快醫治，確保早日康複，等到打道回府，再一起好好犒勞眾兄弟！”
眾人一片歡呼！
聞人勿忘道：“你們速速清理未打掃的現場，回原地待命！不得私挾財物，敢違令者，殺無赦！”
眾人肅靜，領頭嘍囉領命，分派指令，一切行動井然有序！
聞人勿忘望著忙碌的嘍囉們笑道：“活該沙九賀發財！”
五鹿為長問道：“大哥，我們將從沙九賀那裏借來的一百多人折殺殆盡！他不會善罷甘休！黑風寨是地頭蛇，人多勢眾。沙九賀如果故意責難，索賠！我們路途遙遠，運輸不易，財物若是被他強分去大半，我們豈不是白忙活？”
聞人勿忘道：“二弟莫喪氣，我們有五車寶物呢？尚有一車，也足夠我們五兄弟快活大半輩子了。”
五鹿為長道：“大哥，我們興師動眾的大老遠從隴右趕來，豈能隻為這區區一車寶物，既然有五車那麽多，幹脆我們一人一車！”
聞人勿忘與司馬曉得粲然而笑，“二哥，是性情中人，不知原由。王蓧村那狗官與黑風寨勾結之時早有約定，事成之後，王蓧村要去四車，沙九賀一車。王蓧村恐怕沙九賀使詐，故意安排了雲誌高和趙豹兩個威震河北的人物，平衡勢力，好讓他們兩敗俱傷。暗中卻叫郭三咬和胡釗兩個心腹跟隨監視，卻不知郭胡二人是我們五色會的人，空歡喜一場。如果不是此二人通風報信，讓大哥得知，我們也沒有這橫財就手。隻因沙九賀不滿王蓧村分配不均，才勉為其難答應我們五色會入夥，黑那狗官一道。約定平分！如今黑風寨眼線全部拔除，放跑了雲誌高，一切都按計劃走著。如果雲誌高平安回到滄州，好戲就登場了，讓沙九賀和那狗官糾纏滅口事宜，不過據說沙九賀有個結拜兄弟剛入寨，武功高深莫測，恐怕雲誌高不是對手，希望三哥四哥能替他解決掉吧？如果不成，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我們才能完美退場。現在還得計策計策下步才好！”
五鹿為長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還是五弟心思縝密，不愧是讀書人！我書念的少，悔恨當初年幼不肯用功啊。隻是我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藏匿五車財物之地又是沙九賀的地界，恐怕容易暴露。”
郭三咬忙獻媚道：“二爺不知，那藏寶之地，是個極為偏僻荒涼的懸崖。是我與胡釗追捕逃犯時無意發現的風水寶地，絕不會有人知道！”
五鹿為長罵道：“希望像你說的那樣隱蔽，無人察覺，不然我非吸幹你二人的血不可！”
郭胡二人唯唯諾諾，一昧賠笑。
正說間，一嘍囉頭領前來稟報，說淩善人死抱一鐵匣不放。無論如何掰扯，始終難以取下，問是否將屍首分裂？
聞人勿忘道：“不可！王蓧村叮囑過沙九賀要留淩善人夫婦全屍！”
於是三人一起來到淩善人夫婦屍首旁。
五鹿為長道：“如今還不知結果如何？管他全屍不全屍。我看這老頭臨死還抱著鐵匣不放，裏麵必是罕見寶貝。不如將其臂膀砍開，得寶貝要緊！”說著，扯過身邊嘍囉的佩刀，舉勢就要砍。
聞人勿忘忙道：“二弟莫動！看我力道如何？”說完，就運力於臂，使勁分掰。果然分開，鐵匣立刻脫出。
司馬曉得將鐵匣撿拾起來一掂量，沉甸甸的十分墜手。不由大喜道：“大哥，二哥鐵匣裏豐盛的狠哩！”忽然靈機一動，又道：“這淩善人可是滄州巨富，身上必有不少寶貝隨身攜帶，讓兄弟我搜索一番，肯定還有很多收獲呢？”邊說邊搜索起來。果然收獲頗豐，金銀盤纏外加金腰帶，珠玉俱全。尤其一枚祥雲形狀的羊脂白玉，立刻吸引了司馬曉得的目光，眼前大亮，不由拿起玩弄，愛不釋手。
聞人勿忘和五鹿為長也望見這玲瓏玉佩。又見司馬曉得貪婪之色，頓時愀然作色道：“五弟，所看何物？如此愛不釋手，忘卻德行？”
司馬曉得恍然一怔，忙將玉佩遞予聞人勿忘，喜道：“大哥，這玉佩可是大寶貝！價值連城！”
聞人勿忘欣喜若狂，顫顫地將玉佩放在手心，喜愛之心油然而生！遂仔細觀賞起來。忽見玉佩所篆刻十二字，忙問道：“五弟，此玉上有字，我認得不全，你念來聽聽，是何吉祥題目？”
司馬曉得注目打量，認得清楚，念道：“雲氏祖物，嫡傳子孫，飛騰振天！”眉頭一皺，心道：“難道這是雲誌高之物？又怎麽會在淩善人身上？”想著“雲氏祖物”四字，頓時計上心來。
聞人勿忘與五鹿為長也異口同聲道：“雲氏祖物？”
司馬曉得道：“可惜了，大哥二哥，看來我們無福消受如此寶物。”
聞人勿忘茫然若失，道：“五弟，剛才是你所說，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怎麽這會又說什麽無福消受？”
司馬曉得道：“大哥，我有一計，可保五車寶物盡收我們五色會囊中。隻是……”
“隻是什麽？五弟你倒是快說啊？不要婆婆媽媽的，好不好？”五鹿為長心急問道。
“隻是要這玉佩做犧牲。”司馬曉得很有信心的樣子。
“為何？我們剛拿到，放在手裏還沒暖熱呢？”聞人勿忘十分不舍得，攥在手裏又怕太用力弄壞了它，急忙捧起來端詳。
“大哥，這玉佩雖然價值連城，擱誰手裏，誰也很不舍。可是你們想：如果將此玉佩讓那王蓧村與沙九賀看見，並知道它的價值所在。他們必會爭奪不休！猶如三國時期的‘傳國玉璽’人人向往之。也定會讓有野心的人，因它而亡！譬如袁術之流！”司馬曉得很得意的笑了笑。又見他們瞪著眼睛看著他不解的樣子。又道：“還有一點，如果雲誌高逃回滄州，那狗官拗不過他讓他引兵來剿。我們人單勢薄，不易得償所願。沙九賀若是聽到風聲，得知我們設計陷害他，反過來幫雲誌高對付我們，到時我們兩麵受敵就不好了。必須想方設法栽贓於雲誌高，不然恐怕不妥。假如這玉佩上的‘雲氏祖物’四字正應雲誌高。若真是他的祖傳寶物，他必會堅絕不讓！以死相爭！如果事情像這樣發展的話，真是錦上添花，好戲連連！哈哈……”司馬曉得笑得更加得意忘形，他那張醜陋的青色麵目越發笑得嚇煞人！不忍直視，令人落魄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