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五色會
五色會很殘忍,五種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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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女王愕然不已,支吾問道:“你們是火神堂的人?那你們怎的不認識我啊?”
三人相顧,竟無言以對。
片刻,一人問道:“那你也沒告訴我們,你……如雷貫耳的名號。我們沒有聽說堂主在堂內提起過公子你,不過我們確實是‘火神堂’的人。我叫檀麟勇,他叫陸化得,那個是我老鄉叫鄒發運。屬於揚州分壇壇主‘切瓜客官’上官刀鋒的麾下。”
女王興奮道:“這裏也有火神堂的分壇?太好了,快帶我去見你們壇主。我沒盤纏吃飯,都快餓死了!”
三人齊道“你身上真的沒錢?”
女王一本正經道:“騙你們是小狗!總行了吧?”
三人歎氣道:“唉,真晦氣啊!等了一天,遇到個窮鬼!看來我們兄弟三人命絕於此了!”說著搖頭晃腦,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
女王道:“哎,你們怎麽說話呢?我可是堂堂火家二公子,你們堂主的親弟弟,對我可要尊敬啊!不然,得罪了我,有你們受罪的時候!”
三人見她武功高強,不敢得罪,慌忙一起折身討饒。
女王有些得意,見他們渾身潦倒不堪,很奇怪道:“聽火滾兒說,我大哥在江湖上威風赫赫!我怎麽越看你們越覺得你們不像是火神堂的人?看你們個個頹廢,像沒吃飽飯似的,火神堂怎麽會有這般光景!”
檀麟勇倒苦水道:“唉,現在揚州的火神堂已經被丐幫吞噬,沒有多大威風了。火家,又是江湖哪裏的門派?我們堂主如今遠在青州自在,壇主剛剛又被打傷了,生死未卜。那些蝦兵蟹將,逃的逃,散的散,大部分都歸順了丐幫。丐幫幫主‘爛衣侯’兵強馬壯,不善待我們這些歸順之人,讓我們在揚州討飯度日,自生自滅。我們都自在慣了,哪裏受的住這低頭討飯的行當!死也不幹!前天,我們身上僅有幾文錢的也花光了,如今窮得叮當響,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再不搶劫,真的活不成了。”
“死也不討飯!真有骨氣呢?你們也是!都快餓死了,幹嘛不去搶酒肆飯莊,在這死胡同裏能搶到什麽東西?”女王環顧四周,看到這裏雜草叢生,一片狼藉,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這裏。如果不是自己想事情入神,沒在意,也不會經過這裏!
陸化得欲哭無淚,苦相道:“公子不知道啊,那爛衣候囂張跋扈!明令禁止!不準我們為非作歹。如果發現不法行為,一概格殺勿論!如何敢明目張膽的去搶?我們又身無分文,想回青州,也沒個路費,隻有在這裏等死了!”
女王勃然大怒,憤憤道:“這破爛猴子分明是把火神堂的弟兄們往死路上推啊!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
三人聞言嚇得趕緊製止他的大叫聲,唯恐被人聽見。“我說公子啊,你千萬小點聲,不要被丐幫的人聽見!否則連你也會一起受連累處死。如果那樣,我們罪孽可就大了。”
女王自從大鬧“惜春居”之後,如沐春風,有些得意忘形。自恃身體內蘊藏著深厚內力,武功非凡。大笑道:“什麽?連累我?我才不怕什麽破爛猴子,狗屁丐幫。聽你們說的他那般厲害,我堂堂‘盡火者亡’火熾火盡亡!還真想狠狠教訓他一番!走!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吃的!”女王故意賣弄威風,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他們感覺她比什麽爛衣侯還囂張跋扈。
三人雖見她氣焰囂張,但是還很畏懼丐幫,“去哪裏?公子。”
“去酒肆喝酒吃飯!放心跟我來,自會有人請客買賬!”女王信誓旦旦的道,轉身就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
三人半信半疑,無奈腸肚饑餓難耐,隻好硬著頭皮,畏畏縮縮跟隨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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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誌高見山賊反應迅速,笑道:“果然訓練有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紅眼山賊冷道:“雲誌高你少囉嗦!今天你們二人必死無疑!”
雲誌高道:“既然要死,也不能當個糊塗鬼。你總該讓我知道被誰人所害吧?”
紅眼山賊道:“閻王最愛孤魂野鬼,你少知道點也好,免得打下十八層地獄,又怪我多嘴!”
雲誌高大笑不止,厲聲道:“下十八層地獄,也是雲某受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倒是你這膽小鼠輩,龜孫般縮頭縮尾。想必你們是醜陋不堪,見不得人的畜牲!或是怕雲某難纏沒有勝算,不敢冒犯,膽顫心虛了!哈哈……”
紅眼山賊頓時怒不可遏!咆哮如雷:“老子縱橫江湖多年,誰不識得‘赤眼蜈蚣’五鹿為長的大名!今日非生吃活剝,吸幹你這狂妄之徒的血不可!”手中的狼牙棒毒刺翻卷,狠惡暴騰,揮舞凶猛!
雲誌高劍走偏鋒,一昧避閃!以守為攻。使得那“赤眼蜈蚣”幾番落空,氣急敗壞!連出殺招!逼的雲誌高不敢大意,迅猛迎擊!
五鹿為長的狼牙棒是精鋼所鑄,重約百餘斤。貔貅鐵劍碰上,頓時火花四濺。
五鹿為長的狼牙棒鉤刺滿布,雲誌高的鐵劍稍力道過重,便會劍入刺中。五鹿為長將狼牙棒旋轉,鐵劍立刻被倒刺卡住!“哢哢吱吱”聲中吸引不放,使得雲誌高整個人被勁道所帶動,登時為之猛晃,心神顫動!漸漸落入下風,非常被動!
五鹿為長精神振奮,罵道:“我兒雲誌高!還口出狂言否?死到臨頭!趕快跪地求饒,五鹿爺爺或許賞你全屍!哈哈!”
雲誌高怒不可遏,喝道:“休得猖狂!赤眼蜈蚣,看我送你下地獄!”絕技“貔貅巨怒”再告使出!
賊首與那書生山賊驚呼:“小心!”已來不及。
“砰”勁道如山,勁風肆襲!卷起塵沙,搖曳衣袂,駭人失色!
五鹿為長身形連連告退,倒掠數丈外。再也勉強不得,已告不知!幸虧狼牙棒渾厚粗大,未被斬折。才靠支撐住,半跪於地,頭垂發散。
五鹿為長勉強站起身來,已是滿口血汙。再看狼牙棒上業已損壞,赫然深深一道劍口創印!不由大驚!
眾山賊駭然失色,一片喑然。
書生山賊急忙問道:“二哥,你怎麽樣?”
五鹿為長回之一笑,道:“無礙!”
書生山賊也笑了笑,手裏的鐵頁書,突然迅速打開。兩張鐵頁分別左右,疾然飛旋向雲誌高。
雲誌高兩次施出“貔貅巨怒”已經元氣損傷!鐵劍格擋住兩邊鐵頁,書生又迅速再次將鐵頁襲射過來。雲誌高劍影幻動,快速躲閃飛旋銳勢,猛地翻騰起半空,奮力揮劍射殺向書生山賊。
賊首和五鹿為長眼睛也快,急忙去救,紛紛招架護住書生山賊。沒想到雲誌高是故意作勢,借力撤退!
原來雲誌高心裏早就思量著,敵人如此車輪戰,自己就算武功再高強,也支撐不住,很快就會命喪於此。越想越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決定伺機逃命要緊!
倏地――
一陣孩童哭喊之聲,醒人恍然。
雲誌高大喜!“烈兒沒有死!”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烈兒,雲叔救你來了,莫哭!”身形急轉,循聲疾掠掣至,抱起烈兒,翕忽就杳沒林中。
一切來的突然,去的突然。等到賊首急急喝道:“快放箭!不要走了活口!快追!”
眾山賊這才紛紛喊殺追去!
趙豹身負刀傷,反應稍慢!欲要逃遁,卻被書生山賊鐵頁困住,五鹿為長也欺到身前。一招擒住,揮棒欲殺!
賊首叫道:“二弟莫殺他!留他有用!”
五鹿為長聞言停頓住手,有些不甘心,問道:“大哥你留他是禍害,不如殺了他吧?”
賊首道:“暫時不能殺他!先將他捆綁住。雲誌高臂膀中箭,又兩次動用絕技,已經傷了元氣,必須調和。應該跑不遠,千萬不能讓他活著回去。否則,後果不好收拾。”
五鹿為長道:“大哥放心!那雲誌高就算回得去,也活不成!”沒好氣的瞅了瞅趙豹,道:“算你命大,逃過一劫!”招呼幾個山賊將他捆綁起來。
趙豹自知身處險境,已無逃脫的機會,也不言語,任由他們捆綁。
這時,押運的山賊老三和埋藏屍體的山賊老四也趕過來。看見老大和老二均受了傷,隻有老五沒事。老三滿口黑牙,是個精壯漢子。不由問道:“大哥二哥你們沒事吧?五弟你怎的卻沒事,大哥二哥卻受了傷?”
書生山賊道:“難道三哥和四哥希望我受傷不成。”
老四是個白眉毛,身形高大威猛,聽他說話不尊敬,斥道:“五弟,讀書讀的多了,武功也有長進,說話更是不饒人!三哥問你,你如實回答就是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書生山賊欲反駁,賊首不悅,喝道:“你們三個平常不說話,一說話就吵吵鬧鬧,有完沒完?”
三人也不言語,悻悻地站在一邊,互不相看,都是一副不滿的樣子。
五鹿為長道:“大哥別生氣,他們三個經常這樣,吵鬧夠了,喝酒的時候又和好了。”
賊首道:“二弟傷勢如何?都怪我大意!跑了雲誌高,又要發生大事情了!”油然一聲歎息。
趙豹思量落入賊人手裏,九死一生,也不怨恨雲誌高拋棄而去,隻恨自己武藝不精,技不如人。既然要死,不由視死如歸,豪邁起來。聽見賊首歎息,嘲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害怕了吧?雲判司這番回城,必會帶兵來剿殺爾等狗賊!我看鼠輩尚能逍遙幾時?”
五鹿為長大怒,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趙豹臉上,罵道:“你現在狗命難保,還敢囂張?不怕五鹿爺爺殺了你!”說著舉起狼牙棒就要砸!
賊首叫道:“二弟,莫衝動,他是王使君的使者,不可殺!”
趙豹聞言愕然怔住,問道:“你怎知我是王使君親信?你們又是誰?”
賊首將頭巾,麵巾一扯,卻是個光頭,在太陽底下分外耀眼,金光燦燦的。滿臉橫肉,虯髯絡腮。目露凶光狠道:“莫問我們是誰?就算你看到我們弟兄麵目,可認得?”
其它四人也紛紛扯下蒙遮之物,隻見五鹿為長一副凶相,加上那血色紅眸,越發猙獰可怕!
老三粗眉大眼,倒是長得英俊,可惜咧嘴一笑,滿口黑牙。讓人猝然生栗!
老四更是異類,白頭白發白眉毛,就連手上汗毛也是白的。身後背著一副三尺長的大剪刀,鋒利無比,威武不凡,讓人見而生畏。
老五簡直就是異類,青麵黑眉,相貌醜陋。雖然舉止言談都是書生意氣,但是優雅的氣質與那青色麵目的結合,不禁讓人想到書生與魔鬼的連體,不倫不類。確實駭人不敢直視,懼如見鬼!
趙豹大驚失色!“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賊首冷笑道:“五色會!”
趙豹頓時嚇得亡魂大冒!哆嗦道:“隴右道‘五色會’!殺人掠貨,無惡不做!怎麽會在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