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齊睿的防備心
唐文軒跟個混不吝似的嘿嘿一笑,說道:“按理說,作為你未來的老丈杆子,我不該跟你說這個,不過,都是男人,你懂的。”
齊睿也樂了,“也就是說,是個男人就該渣唄?”
唐文軒一瞪眼,說道:“我能渣,你不許渣,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小子在外麵亂搞,做了對不起我家甜甜的事情,老子煽了你!”
齊睿驚呆了,您老人家是真他媽不講理啊,你這明顯是仗著老丈人的身份欺壓女婿啊,典型的寬以律己嚴以待人!您這也太雙標了。
心裏憤恨,這貨嘴上卻不敢說,心裏說反正你也不長居京城,哥們兒真幹點啥,您也看不見不是?
嘻嘻一笑,齊睿連忙保證道:“這點您放心就是了,我可不像某些人似的,今兒睡個明星明兒上個模特的,我對甜甜姐絕對忠貞不渝。”
張雲鵬哈哈大笑起來。
唐文軒怎麽可能聽不出這貨話裏話外的諷刺來,不覺老臉通紅,卻也沒辦法反駁,捂著嘴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這事兒是咱爺兒仨之間的小秘密,小睿你可不能跟甜甜說啊。”
老渣男還知道要臉,怕自己閨女知道後看不上他這個當爹的。
甥舅倆心領神會,都說明白,但倆人都知道,這事兒估計瞞不住。
張雲鵬又問道:“繼續往下聊啊,後麵發生了什麽?那姓孟的女人真就找到您公司裏去了?”
唐老渣男聞言,思緒又飄回到了那個炎熱的下午,歎聲氣抬頭望著天花板,回憶往昔道:“嗯,從醫院出來後抱著孩子就去了公司,不過沒能進去門,我醒過神來後追過去,把她攔在樓門口了。她當然不肯幹了,跟我使出了傳統三招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驚動了保安。
保安見是我,便過來問怎麽個情況,我當時也急昏了頭,二話不說直接把保安給罵走了,現在想想,操,應該讓保安們先把這臭娘們兒給轟走才對啊。好巧不巧的,我老婆從電梯裏出來了,見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兒的,旁邊還戳著一個我,立刻走上來問是怎麽回事?
我擦!你倆我說這不是倒黴催的麽?怕什麽來什麽,怕什麽來什麽!姓孟的見過我老婆,見她過來了,立馬高潮,爬起來後劈裏啪啦跟你景大媽詳細介紹著我曾經幹過的那些荒唐事兒,把我描述得那個不堪啊,什麽陳世美啊,薛平貴啊,西門慶啊之類的,都把我歸類到那個檔次裏去了。
我就納了悶了,她一個土生土長的新加坡人,從哪兒學來的這麽多中國曆史?居然對各個朝代的負心漢、王八蛋了如指掌、如數家珍、張口就來。”
甥舅倆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老唐不是一般的缺,天下之大,大不過他缺的那塊兒心眼兒。
“笑個屁啊笑!你倆也不是啥好東西,幸災樂禍的玩意兒!”見甥舅倆樂開了花,唐文軒笑罵了一句。
“繼續說繼續說,後麵呢?”張雲鵬迫不及待的問道。
“後麵就很簡單了,甜甜媽一看在公司門口這麽鬧下去顯然不成體統,造成的影響太壞了,就把我們仨,哦,包括孩子弄上了車,回到家裏一頓嚴刑拷……不是,嚴厲審問。我一看兜不住了,索性橫下一條心交代了個一幹二淨,心說愛咋地咋地吧,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沒想到甜甜媽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那些破事兒,她告訴孟美琦,就甭妄想著嫁入豪門當貴婦了,她直言不會跟我離婚的,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同時給了她兩個選擇,第一、孩子留下,拿筆錢走人,從此再也不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第二、以敲詐勒索罪起訴她,把她送到局子裏去。
孟美琦當時就愣住了,她顯然沒意識到甜甜媽這麽果斷幹脆,想了想後,答應了第一條,提出要一個億,然後去美國生活,保證不會再回新加坡了。甜甜媽也夠狠,說隻有一百萬,愛要不要,不要咱們就法庭上見。
要知道新加坡的法律在全球是出了名的嚴格,就孟美琦這行為,進去蹲個三五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她琢磨琢磨,最後還是答應下來,把孩子留下了,自個兒拿著一百萬去了美國。”唐文軒一口氣說完。
“後來我景大媽就沒再找過您的茬?”齊睿心說,以那個女人的強勢,怎麽可能看著你犯了錯誤視而不見呢?更況且兒子都生了,腦袋上被你個老渣男種上了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這口氣能咽得下去才怪了。
唐文軒苦笑道:“能不找我茬麽?我到現在還一個人睡書房呢。”
甥舅倆又大笑起來。
張雲鵬刺激老唐道:“唐老哥,對您這境遇,兄弟我隻能說,該!”
唐文軒一張老臉變成了爛茄子,啞然失笑道:“可不是該麽,用咱北京話來說,我就是個欠兒。不過從這件事情上也能看得出來,甜甜媽雖然強勢,但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大度人,要是換了別人,在外麵把孩子都生了,早就鬧翻了天,離婚都是輕的,淨身出戶才是基本操作。
甜甜媽大氣啊,不但給了姓孟的一筆錢把她打發走了,還把我兒子留了下來,這幾年雖說對孩子不怎麽關心,甚至一直心存芥蒂、不聞不問的,但我也很知足了。”
齊睿皺著眉頭說道:“叔兒,我說句不該說的,我景大媽雖說把您兒子給留了下來,卻也明顯防備著呢,從她這麽急切的來找甜甜就能看得出來,她根本沒打算讓您那兒子跟大唐集團扯上一丁點兒關係。”
唐文軒再次歎口氣,說道:“這我又何嚐看不出來啊,我這麽說吧,大唐集團是你景大媽創立的,也是在她手裏發展到現如今強盛的規模的,集團名字雖然是大唐,我也知道你景大媽這是在維護唐家最後一點臉麵呢,她心裏對我有怨氣,我完全能夠理解。
兒子留下來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今後我就安心當個富家翁,集團的事情就不再過問了,她願意怎麽折騰就隨她的心意吧。
至於我那兒子,那也是個不成器的貨,小小年紀就打架鬥毆、惹是生非、泡妞兒喇蜜,花錢如流水一般,就沒他不敢幹的事兒。
我早就不對他抱希望了,也沒指望他給我養老送終,等他長大後給他一筆錢,過好過歹的,看他自個兒的造化吧。”
老唐說著,神情落寞起來。
齊睿心說,老唐家屁事兒也不少,如果說自個兒那個便宜小舅子真是個省心的還成,就怕這孩子跟他那個媽一樣,一肚子歪門邪道,不甘心把唐家的萬貫家財拱手讓給姐姐,非要上演一出兒豪門子女爭權奪利的戲碼,那就有樂子瞧了。
瞧他那德行就知道那孩子也是個眼高於頂的貨,打見到他第一眼開始,齊睿就印象極差,如今聽老丈杆子這麽一說,他防備心更重了。
當然,以齊睿的遠大目光,唐家那點家產他還真沒放在眼裏,但是本就應該屬於甜甜姐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動。
敢伸爪子就要做好挨剁的心理準備。
這是齊睿的原則。
扭頭瞅一眼座鍾,不知不覺都快五點了,齊睿笑著對唐文軒說道:“叔兒,咱回吧,我安排了席麵兒,今晚給您和景大媽接風洗塵。”
唐文軒伸了個懶腰,頓覺渾身舒坦,也微笑著點頭道:“回,有日子沒吃過正宗京幫菜了,還真饞這一口,小睿晚上給叔兒上碗鹵煮哈。”
齊睿笑道:“沒問題。”
三人起身,穿好衣服打道回府,到家後跟眾人匯合後又趕往西絨線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