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報到第一天就幹起來了
看著悲憤、委屈、鬱悶的超子同學,大家都樂了。
趙一鳴揶揄他道:“兄弟,你這是掉進福窩子裏了,哥很羨慕你啊。”
超子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啊鳴哥?”
趙一鳴憋住笑,說道:“你說,學縫紉的啥人最多?”
超子腦袋轉得不慢,“當然是女人了。”
拍著他的肩膀,趙一鳴說道:“所以說,你想啊,全班五十名學生,四十九個女的,就你一男的,爽不爽?美不美?滋潤不滋潤?到時候還不是你想怎麽謔謔就怎麽謔謔麽?想禍害誰就禍害誰麽?”
齊睿一聽,也跟著湊趣道:“你這是一腦袋紮進女人堆裏去了啊,一個班的紅花來襯托你這片綠葉,你居然還在這兒鬱悶,換成我的話,早巴巴收拾好行裝隨時準備進戰場了。”
超子苦笑著說道:“快歇菜吧老哥兒倆,還我想謔謔誰就謔謔誰,女同學們又不都是大傻子,人憑啥讓我白謔謔啊?唐僧進了女兒國,光能看不能用也特麽隻有幹著急的份兒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您二位分明是起哄架秧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嘴上說著羨慕兄弟,其實是諷刺兄弟我是個啥也不懂的棒槌呢,我恨你們。”
睿哥和鳴哥對視一眼,樂得都能看見小舌頭了。
超子變聰明了,都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了,分析得還挺透徹。
哥兒倆多少有點吃驚。
9月10號報到這天,睿哥驅車,帶著鳴哥、甜甜姐,還有非要來湊熱鬧的柔姐一起來到位於海澱區中關村大街59號的中國人民大學。
豐田佳美剛行駛到門口,就被兩名保安攔了下來。
這時候的保安遠沒有後世那麽規整,既沒有統一的製服穿,也沒有人手一條的橡膠棍,在夏季的尾巴中,倆保安身穿潔白的的確良短袖襯衫,倒也顯得高大威猛。
見小轎車停了下來,一名保安走過來,禮貌地敲了下車窗。
齊睿把車窗搖下來笑眯眯望著他,問道:“有事兒?”
保安打量了一眼車裏,或許是發現四個人年齡都不大,就愣怔了一下,接著笑道:“那啥,請問你們是……”
實在搞不清楚這四位來學校的目的。
齊睿也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來報到的大一新生。”
保安震驚了一下,開小轎車來報到的大一新生還真是頭回見,這位眉清目秀的駕駛員同學,爹媽莫非是土財主?
“哦,你好你好。我是保安隊隊長朱富,跟你說一下啊同學,校領導規定,除本校車輛外,外來車輛一律不得入校,麻煩你把車停到校門東邊,走路進去吧。”朱富隊長也沒有後世保安的盛氣淩人,態度格外友好。
齊睿聞言,對他說好,一擰方向盤,把車停在校門口東邊的空地上了。
四人推門下車,關好車門後遛遛達達向學校裏走去。
朱富又有點愣怔,報到的學生有很多,空著手來報到的學生倒是第一次見。
他想著,這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這四個學生大概是京城本地的吧,或許不住校。
進入校園,齊睿還是有點小失望的,人大在1977年冬季才複校,他聽柳逸之聊起來過,第一屆77級新生隻招收了為數不多的專業,今年算是複校的第三個年頭兒,雖說專業增加了不少,但校園卻依舊非常狹小。
四人慢慢溜達著,在灰樓的牆壁上還能看到槍眼,水泥地麵上鐫刻著口號,這些印記像是在默默提醒著莘莘學子們這座曆史悠久的校園在特殊時期內所遭受過的創傷。
更神奇的是,學校裏居然還有不少軍營存在,大華襯衫廠的生產車間裏傳來機器的轟鳴,也讓齊睿和唐甜開了眼界。
這會兒的人大校園,就像此時的京城與後世的繁華都市相去甚遠一樣,落後、質樸得很有格調。
人倒是不少,師哥師姐們熱情地幫新生們提上行李,協助新生們完成報名、繳費、換糧票等諸多事情後,一路護送到宿舍樓才算完成整套流程。
現在的人大共有4棟本科生宿舍樓,東邊三棟,分別是學一、學二、學三樓;西邊一棟,住著計劃統計學院的學生。
東邊這三棟臨街而建,樓下便是中關村通往白石橋的一條林蔭大道,兩旁長滿了參天大樹,一道鴻溝將這條南北走向的道路一字隔開,使來往車輛各行其道,很有點兒鄉間馬路的氣息。
校園大喇叭裏此時播放的歌曲是《我愛北京天安門》,稚嫩的童音讓三位新同學加一位同學家屬會心一笑,大家都覺得這歌兒和現在這個景象很不相配。
兩位師哥跑了過來,見四人在校園裏瞎逛,其中一位就笑著問道:“請問你們都是新生嗎?”
說著話,眼神兒一個勁兒往甜甜姐和柔姐臉上瞥,一看就是老色批。
齊睿看得好笑,心說這兩位得有三十歲往上數了吧,一看就知道是複校後招收的第一批學生,一準兒是從廣大農村考上來的老知識青年。
在這個年代中,三十多歲的大學生並不鮮見,剛恢複高考那年,有些下鄉知青為了一個返城名額,那真是拚了命的埋頭苦讀,即便在農村老婆都娶了孩子都生了,一咬牙一跺腳狠著心拋妻棄子也要回來。
這幫人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渣,回城後上了大學,自覺掌握了知識開闊了眼界,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有資格為建設四個現代化服務了,一紙休書寄回鄉下,徹底切斷跟老婆孩子之間的聯係。
甚至有的人更過分,剛進入大學就開始勾三搭四、招搖撞騙,勾搭女同學多以沒結過婚為理由,擺出一副閱盡滄桑、曆經磨難後仍是個堅韌不拔有為青年的無恥麵孔,以此來引起女同學泛濫的同情心,這些渣滓屢次得手。
“我們三個是,那位美女是陪她老爺們兒來報到的。我說這位大叔,你那眼珠子往哪兒踅摸呢?外地來的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這裏是北京,眼珠子瞎出溜看了不該看的容易挨揍!”見眼前這位倆眼珠子都帶鉤了,一個勁兒往甜甜姐俏臉上瞥,那不加掩飾的邪惡目光看得人直皺眉頭,齊睿氣得牙根兒都癢癢起來,把甜甜姐往身後一拉,直眉瞪眼盯住這貨,開口就懟了過去。
那貨聞言皺了皺眉頭,大義凜然道:“聽你這意思,你是本地人嘍?本地人咋了?本地人就高人一等嗎?你這是赤裸裸地域歧視啊!我告訴你同學,你這個思想很不對頭!已經站在了滑坡的邊緣!我勸你最好懸崖勒馬,不然很容易出危險的!”
他還挺聰明,直接略過肆無忌憚看美女這一環節,揪住齊睿的話頭,自覺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劈頭蓋臉就對他進行人道主義批判。
他這一喊,立刻引來了不少學長學姐和新生們的強烈關注,很多學長學姐已經開始向這邊聚集。
齊睿都聽笑了,他十分清楚,這類人才是最可怕的,陰險狡詐得很,他們從來不會正麵對敵,但他們卻有一套獨特的理論體係,隻要被他們抓住馬腳,他們一定會用那套歪理邪說將你批判得體無完膚。
俗稱:噴子!
唉,報到第一天就碰上了七十年代末的鍵盤俠,這運氣槽也真夠差的了。
齊睿感歎的同時,心說論口活兒,不是,論噴人,哥們兒還真沒怵過誰,正想跟他開噴,就看到一個缽大的拳頭從他眼前劃過,咚的一聲砸在噴子學長的腮幫子上。
趙一鳴怒罵道:“你算個什麽玩意兒啊,咧著一嘴大黃牙在這裏大放厥詞的!我去你奶奶個腿兒的吧!”
睿子有點兒懵,開學第一天就幹上了啊,幹的還是學長,還有比這更差的開局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狀態著實一般,我盡量寫,但是不敢保證能有萬字更新,拚了一個多月,難免有個狀態不好的時候,請大家多諒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