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章 好久不見
黑衣保鏢一時無語,緩緩道:“我們是為了小姐的安全著想,若是小姐不在乎,就當是我多言了!”
芷渠上下打量著他,陰森的目光如同山中餓狼一般,她隻是嘴角依然掛著笑意,“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不用在意!”
黑衣保鏢也算是縱橫黑白兩道,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隻是在麵對芷渠那雙深邃的眼眸時,他會感覺心中沒底,雖然剛才芷渠隻是一句玩笑話,卻足以讓人信以為真,因為芷渠從來不開玩笑,哪怕她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也沒有人會當成是玩笑。
芷渠看了一眼黑衣保鏢,見他臉色沉穩,繼續道:“如果這件事能辦成的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如果失敗,請替我向你家主子道歉。”
她這個樣子,讓黑衣保鏢的心裏有些沒底,因為此時芷渠給人的感覺是這場仗必敗,這不符合芷渠的性格,隻是他到底隻是一個保鏢,盡管心裏有疑問,也不好問出口。
芷渠沒有再理會他,進去將衣服換了,再出來的時候,儼然換了一個人一般,身上的氣質與之前有了極大的區別。
芷渠從黑衣保鏢手上接過望遠鏡,目光隨著刑憂安的身影而動,生怕放過一個小動作,芷渠神色變的越發複雜,身上透露著一股不言而喻的涼意。
黑衣保鏢站在她身邊,嘴唇抽動了一下,什麽都沒說,靜靜的陪著他。
林煜文他們走到半路,發現再往倉庫那邊走,已經沒有了可以遮擋的東西,他們隻要在上前,就會被發現,徹底暴露他們的行蹤,因此他們暫且停下來,考慮應對之策,畢竟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送死。
林煜文看著前麵的一塊空地,陷入沉思之中,其實他們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白薇隻是一個噱頭,芷渠是故意將他們引到這,要與他們做個了斷,現在他們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狀態,去隻有死路一條,否則就隻能無功而返,他們必須做出一個決斷。
他目光深沉,對刑憂安和江源道:“你們且在這等著,我一會去引開四周的雇傭兵!”
“不行!”江源攔住他,“你過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們還可以再等等,沒準一會事情就會出現轉機呢?”
林煜文掃視了一眼四周,笑著道:“其實咱們心裏都清楚,咱們之所以能進來,是芷渠故意而為之,其他人根本就無法悄無聲息的進來,等下去,隻會越來越消耗咱們的體力,到最後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案板上的魚肉,也比一心求死強,至少魚肉還有喘息的機會,而死,一切就都結束了!”刑憂安悠悠道,“別忘了,葉妮嘉還在等你回去,你若是死了,她怎麽辦?”
“我不會死!”林煜文鄭重其事道,“因為我知道芷渠隻是將我們一網打盡,並沒有要我們死的意思,不然咱們來到這,她完全可以不用出手,而致我們於死地!”
江源對他的話深以為然,點點頭,“你說的對,雖然我們還不明白芷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要活捉咱們,如此一來,就讓我去吧,正好我與她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不能去,你的身體支撐不了那麽久!”刑憂安攔住他,看著他們二人,緩緩道,“你們都給我在這老老實實帶著,都別去,我去!芷渠與我感情非比尋常,她不會對我怎麽樣。”
江源和林煜文還想再爭,隻聽刑憂安繼續道:“我心意已決,你們若是真想幫我,就靜待時機而動,不要讓我白跑這一趟!”
話罷,他已經衝出去,江源和林煜文想攔都攔不住,林煜文看著他的身影,對江源道:“他就這樣出去,真的沒事嗎?”
“芷渠從小對他傾心,相信不會有什麽事的,我們就按照他說的,在這等他回來就是了!”江源掃了一眼這裏的地形,四周十分空曠,對於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徹頭徹尾的壞事,因為他們無處藏身,芷渠手上那些雇傭兵,一樣無處藏身,大家處在同一水平線,獲勝的機會也就大了很多。
林煜文的目光一直隨著刑憂安而動,本以為刑憂安出去之後,麵臨的是那些人的槍林彈雨,可惜不是,這裏依舊十分平靜,看著刑憂安一步一步靠近倉庫,林煜文的心猛然提起來一些,目不轉睛的朝裏麵看去,希望能顧看到裏麵的情況,哪怕片刻時間也是好的。
可惜刑憂安到了倉庫那邊,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江源的手稍微碰了一下林煜文,低聲道:“你看那邊!”
他指的是與倉庫相反的方向,那邊聚集了不少雇傭兵,看來是衝他們來的,刑憂安和江源對視一眼,看來沒有了刑憂安的庇護,他們想要活命,還得小心一點,不然子彈是不長眼的,死在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看這些人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同時,芷渠看著刑憂安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雖然隻有幾天沒見,對於她來說卻好像間隔了幾個世紀那麽久,她想過他們再見的時候,刑憂安會以一種什麽樣的眼神看待自己,她想過無數種,唯獨沒料到刑憂安竟然會以一種平靜如水的審視自己,隻是這種平靜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戳中芷渠的內心。
她指導自己沒有辦法得到刑憂安的心,所以她做了那麽多事,就是希望借此機會告訴刑憂安,就算不喜歡,她也已經具備了陪在刑憂安身邊的能力,希望刑憂安看到她做的一切,哪怕的是用恨的也好,可是刑憂安的平靜告訴她,她做的這一切,刑憂安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心中苦笑,摘下戴在自己頭上的麵具,依舊是一張青澀的臉龐,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透明,不沾染半點雜質,可惜偏偏長在芷渠身上。
芷渠看著他,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安哥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