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跳跳
“來，乖女兒，叫聲爸爸給這個阿姨聽聽。”老陳也是樂的不行，見言囡一臉鄙視的樣子，便轉過身對著身邊緊緊抓著自己衣服的孩子道。
那跳跳雖然看著是十分害怕生饒，但是大眼睛轉了兩下，其實也是透露出一股子機靈勁出來。在被老陳著要喊爸爸的時候，也沒猶豫，也就順著老陳喊了一聲脆生生的“爸爸”，那可是又把老陳給樂壞了。
言囡看著這姑娘實在是可愛，也是生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便彎下腰對著孩子道：“跳跳，你今年上幾年級了？”
“二年級。”跳跳看著眼前這個明媚的大姐姐，其實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心裏麵孩子的那道防線已經逐漸被擊退了。
“那學習成績怎麽樣，好不好啊？老師有沒有表揚你啊！”言囡其實也沒有和孩子相處過，感覺相處來相處去，也不知道要和孩聊些什麽，這不了半竟然還問起孩子成績的事情來了。其實問完之後言囡也是有些懊惱自己怎麽就問這個了。
但是話已經出來了，也不好再收回去。果然在她問完之後，跳跳就不再願意回答她的問題了。兩遍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王春枝看著言囡被忽視的樣子也是連忙出來圓場。
她讓老陳把跳跳領到樓上去寫作業，而這邊拉著言囡到桌子旁坐下，然後對言囡解釋道：“丫頭啊，其實你也別怪她。這孩子以前經常在學校裏麵被人欺負，所以有些厭學情緒，不論你是誰，隻要你問她有關學校的事情她都不會告訴你的。”
王春枝這麽一，雖然是解釋了跳跳為什麽不回答剛剛言囡問出的問題，但是也從另一方麵披露了一個問題出來，那就是跳跳在學校裏麵的問題。
“跳跳為什麽在學校裏麵會被欺負啊？”言囡有些納悶，明明這孩子看起來十分乖巧，誰又會有那麽大的惡意來欺負一個孩子，還讓孩子產生了厭學情緒。
被言囡這麽一問，王春枝突然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其實也是怪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讓她受到別饒欺負。你也知道跳跳這孩子是從出生就是沒有爸爸的，我本來以為我一個人是完全可以撫養好她，可是這種情況到了她上學的年紀就變得力不從心了。”
王春枝到這裏，似乎是情緒變得更加激動，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她回憶道：“那時候她剛上學，有一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傷。在我的追問之下她才哭著告訴我是有人欺負她，她沒爸爸，然後她氣不過就和人打了起來。但是誰知道對麵人多，見她不服氣，那群人也就合夥把她給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到這裏，別是言囡了，就連在一旁聽著的顧卿言都有些義憤填膺道：“那後來呢，孩子被人揍了不是應該去找他們算賬嗎？”
“我當時也是很生氣，後來也是帶著孩子去找到老師。當時老師看到這個情況也是比較生氣，然後打電話把那些欺負饒孩子都給叫了過來，然後當著我的麵道了歉，還賠償了醫藥費。”王春枝到這裏，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麽似的，變得十分自責痛苦：“那個時候我以為把事情都給處理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可是後來我某一竟然發現跳跳在學校裏麵被孤立了，那些道了歉的孩子其實都不是真心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們在學校裏麵雖然不敢再去打她，但是還會讓其他同學不要再和她玩。所以慢慢的，跳跳在學校裏麵沒有人和她一起玩，成績也慢慢下降，有時候還喜歡逃學不愛去上學，變得對學校非常抵觸了。”
言囡和顧卿言兩人聽完王春枝的敘述之後都是一臉唏噓，他們兩人雖然早已脫離了學校，但是也是沒想到現在的孩子竟然是年紀就開始有了這麽大的偏見。
“所以現在跳跳變得這麽膽不愛和生人話也是因為在學校被欺負孤立的原因嗎？”言囡回想起剛剛見到跳跳時她閃躲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內心裏麵藏著許多事情。
“應該是吧！我記得她時候還是非常活潑的，可是越大了這性子也是越不愛話。”王春枝自己沒有多少文化，對孩子的關心其實也隻能浮於表麵，她最多能夠保證孩子吃飽，不被欺負就行，可是孩子的心裏世界，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正確引導她。
“那行，嬸兒，那我先去看看跳跳，試著看能不能打開她的心裏，和她好好聊一聊。”言囡覺得孩子內心有疙瘩這事是刻不容緩的，所以她決定現在就要去看看跳跳，試著和她聊聊。
“那感情好，就是麻煩你了，丫頭。”王春枝聽到言囡願意和跳跳話，其實也是很高心。
之前好多次她都試圖想要和跳跳話，可是這孩子可能是由於太過懂事了，在自從那次挨打之後回來哭訴之外，就再也沒有和她提過在學校裏麵的事情。每次王春枝問她的時候，她都會自己在學下校很好，如果不是學校老師再次找到她是孩子在學校可能手被孤立了，她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話年僅十歲的孩子早早就承受了這麽多。
言囡上樓的時候，顧卿言也是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言囡回頭看他跟在自己的後麵，有些無語道：“你怎麽跟過來了？”
“我老和你一起幫跳跳做心理輔導啊！”顧卿言覺得言囡一個人肯定是沒有辦法讓跳跳真正敞開心扉的，所以必須是要自己出手。
“你可得了吧！你別給我搗亂我就謝謝地了，還有你要收也跟過來了，那樓下不就沒有人在那裏招待客人了嗎？你現在快給我去端菜端碗準備吃飯去。”言囡覺得顧卿言這個家夥成就沒有一點正型，連忙將他趕了下去。
“知道了。”顧卿言本來也是好心，結果被言囡給徹頭徹尾地嫌棄了，於是無奈地默默歎了口氣就走到樓下客廳，幫著已經卷袖上鍋的王春枝準備飯菜了。
言囡循著聲音來到了老陳的房門口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進去呢，就聽到從門裏傳來的一陣陣孩子的笑聲。
言囡有些納悶，老陳是給孩子講了什麽笑話嗎，怎麽這麽開心。而且明明剛剛在樓下顯得十分認生的跳跳怎麽在這裏就顯得十分活潑了。
帶著很多疑問言囡敲了敲房門，果然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老陳將門打開。
看到老陳的樣子的時候，言囡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毒害。也不知道老陳是從哪兒搞來的水彩筆，可能是被跳跳畫的，這滿臉都是黑的紅的黃的綠的，各種顏色都是交替分布在臉上，這乍一看上去就顯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老，老陳，你怎麽了？”言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企圖找到這滿篇塗鴉之下的兩隻眼睛。
“沒怎麽啊，我這正陪著跳跳玩呢，你怎麽上來了？是要吃飯了嗎？”老陳看見言囡上來，倒是沒有多驚訝，也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水彩已經徹底把言囡給嚇著了。
“不，不是，我是來找跳跳玩的。”言囡被老陳這麽一通問，差點就忘了自己是要來幹什麽的了。
見老陳沒有邀請自己進去的樣子，她也是不客氣地一個轉身就進到房間裏麵了。一進去，言囡又是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晃暈了過去。
這滿地的水彩地都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順便還帶了幾張白紙上麵也是各種各樣抽象的塗鴉。
言囡好不容易是開了一條道出來，然後嘴角抽搐地問道：“你們剛剛是在畫畫嗎？”
言囡其實這句話問的是跳跳，但是這孩子剛剛還笑的那麽大聲，現在是看到言囡又是沒有聲音了，隻收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言囡。
“對啊，我和跳跳剛剛在比賽畫畫呢！你看我們跳跳畫的有多好。”跳跳沒有回答，但是跟著後麵進來的老陳卻是搶著連忙答道。
“你們是在畫畫還是在練武呢？這怎麽跟個案發現場似的！”言囡看了一眼四周就連床單上都是被塗抹了彩筆，感覺一陣頭痛。
“哎呀，你你管那麽多幹什麽。”老陳估計手看言囡吐槽，怕讓跳跳不高心了，所以連忙讓言囡不要了。
“知道了，不關我的事。你們玩的開心就好。”言囡覺得老陳現在是完全把跳跳當做手三歲孩對待，不管是什麽事都要依著她。她能夠理解這種喜當爹寵愛女兒的方式，所以也不多。
隻是對著老陳道：“你先下去吧！嬸兒讓你下去幫她做飯，我在這兒陪著跳跳玩玩。”
“哦，那好。”老陳一聽是自家媳婦兒讓自己下去的，連忙也是放下手中東西，就往下跑，走的時候還對跳跳道：“跳跳，爸爸先下去幫忙啊，你在這裏和姐姐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