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質問
“媽媽，我今想讓姐姐來喂我，姐姐一次都沒有喂過我吃飯！”濤濤似乎格外喜歡言囡，就連吃飯都想著讓她喂。
“好好，答應你，不過你得先問問姐姐，看她可不可以喂你？”不得不方佳慧教育孩子雖然嬌嫩寵溺了一點，但是待人處事方麵卻一點也不鬆懈。
“姐姐，今就讓你來喂我好不好？”濤濤轉過頭，晃著言囡的胳膊撒嬌道。
言囡看著他瘦的隻剩兩隻葡萄大的眼睛，看著自己一眨一眨的，還帶著一些期盼和祈求的目光，她頓時就心軟了，了聲“好”！
言囡將飯端了過來，有些不太熟稔地將飯遞到濤濤嘴邊，有時候還因為兩人配合的不太默契，飯都會撒出來！
看著濤濤都被喂成了花貓，方佳慧是看的直笑，無奈地掏出紙巾，幫濤濤擦臉。這讓言囡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將飯碗遞到方佳慧手邊道：“要不還是你來喂吧！”
方佳慧笑了笑，沒接，隻是道：“沒關係，還是你喂吧！這孩子估計平時早就煩了我給他喂飯，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姐姐過來，還不得抓緊這個機會啊！”
言囡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又遞了一勺子粥送到濤濤嘴邊。狀似不經意問道：“平時不是還有汪叔叔嗎？”
“哦，他啊！”方佳慧一聽到言囡提起汪凱，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道：“他雖然來，但是更多時候還是我在照看他，他也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嘛！”
方佳慧話的時候，言囡瞅了她一眼，發現目光有些閃躲。便也知道剛剛自己的問題已經讓她有些無所招架了！
接下來言囡就沒有再問有關汪家的事情，但是也更多的是保持沉默。大部分都是濤濤在那裏問東問西的，要麽就是方佳慧詢問一兩句自己在學校的情況！
等到濤濤好不容易吃了飯睡著的時候，言囡終於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真的是感歎這些孩子的青春活力，更何況濤濤還生著病呢！估計是因為今言囡來了，所以才格外鬧騰。
言囡和方佳慧母女兩人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到了外麵走廊裏。兩人轉身的時候，方佳慧的車鑰匙突然掉了下來，還不等言囡反應過來，方佳慧便彎腰去撿。
結果在她抬起身的瞬間，方佳慧覺得眼前發黑，所有東西都變成了旋轉而又模糊的黑色。一時沒有站穩，有些踉蹌。
好在言囡反應較快，連忙扶住了她，才不會以至於摔倒在地。
“媽，你怎麽了？”言囡也是被方佳慧這突如其來的踉蹌給嚇著了！連忙扶住她坐到旁邊走廊內的椅子上，詢問情況！
“沒事！”方佳慧一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拜擺了擺手，一邊回應著：“估計是有些貧血！在這裏歇一會兒就好了！”
“那帶了藥嗎？”
“沒帶，今出門的急，一時間就忘了！”
言囡聽到方佳慧沒帶藥，不由得皺了皺眉，摸了摸身上，發現有塊糖，就掏出來遞給了她，語氣有些責備道：“喏，吃吧！”
“謝謝囡囡！”方佳慧接過言囡手中的糖。
看著方佳慧在那裏閉著眼睛休息，再回想起剛剛自己碰到她身體時手下有些紮手的瘦弱。言囡覺得自己不僅僅是生氣，她更應該把有些事情給她明了！
“媽，你這樣子覺得很幸福嗎？”
“啊？什麽？”方佳慧正在那裏閉眼休息呢！突然被言囡這麽一問，立刻睜開眼，有些迷惑地看向言囡。
“汪家到底有什麽你值得留戀著迷的，讓你整馬不停蹄地為他們家做事，最後到頭來卻一點好也落不著！”言囡知道自己的母親有著她聰慧的一麵，尤其是在辦事處理問題方麵，這都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言囡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方佳慧每這麽累死累活的去管理公司，照顧生病的孩子，還要去恭維汪家那群對她頤指氣使的人！
這麽做到底手為了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所謂的名分地位？言囡本來是這麽想的，但是通過這麽些的接觸下來，她發現自己的母親並不是這種人，那就讓她很奇怪了，到底是什麽樣的魔力會讓她留在這個死循環裏麵呢？
“囡囡，你怎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方佳慧顯然沒有料到言囡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媽，你也別裝傻了，其實我都知道，你留在這裏肯定是有所圖，不然以你的個性來是不可能讓自己深陷在汪家的泥潭裏麵的！”言囡直視著方佳慧的眼睛道，企圖以一種強硬的態度使她出自己真正的內心所想。
“哪有，我就是為了濤濤，還有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才待在這裏的，而且你汪叔叔他——”方佳慧剛想汪凱對他還不錯，結果就被淹囡接了話過去。
言囡冷笑著：“汪叔叔？媽，你以為我傻嗎？汪凱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不僅我清楚，你自己心裏也是什麽都知道的吧？”
“你，你都知道了？什麽時候？”方佳慧聽到言囡起汪凱的事情，內心有些震驚，同時也覺得眼前的女兒又變得和初見時候的那樣陌生，讓她有種疏離福
“我那親眼所見，而且汪凱那人估計不僅在外麵玩，還有時候偶爾會和家裏的那些女人玩玩吧？”言囡覺得此刻也不需要掩藏自己對汪凱的厭惡之情，便直言不諱地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原來你都知道啊！”方佳慧見言囡出汪凱那些見不得饒事情，頓時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躺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無聲的眼淚從方佳慧的眼角滴落，她捂著臉道：“囡囡，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麽就看到這些事情的！”
言囡聽到方佳慧的道歉，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事到如今，方佳慧不是想著為自己做辯解，反而過來安慰自己，這讓言囡內心有些悸動。
但是言囡還是硬了硬心腸，決心今既然把這話題給開了頭，就必須要把事情給清楚了！
“媽，你別跟我道歉，汪凱那人欠我的，我早晚會討回來的！”言囡知道此時一些舊事如果不再重提，那麽就會肯定被掩埋在塵土裏，難以再見日。
所以她現在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問清楚當初的那件事是否真的如奶奶在信裏麵的那樣。
“你，這是什麽意思？”本還沉浸在對言囡的歉疚之中的方佳慧一聽到言囡又口出嚴辭，而且似乎還是話中有話，內心十分不安！
“媽，我問你，當初我爸是怎麽死的？”言囡將方佳慧擺正了身體，讓她麵對著自己，道：“直視著我的眼睛！”
“你爸，他是出車禍意外死亡的啊？”方佳慧見言囡果然是如心中所想出了那件事情，頓時又覺眼前兩眼發黑，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剛剛言囡遞給她還含在嘴裏的糖，很甜，甜的她心裏發慌。
“不，你在謊！”言囡看她的表現，內心也是十分淒然。有時候真的是太過敏感和聰慧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像現在一樣，明明在外人看來兩者之間談話並沒有多麽直白和順暢，但是這兩人卻早已心知肚明。
言囡看著方佳慧明顯不可信而又無力的回答，就知道當初父親的死有蹊蹺，而且還和汪凱有關。
“是誰和你的？你奶奶嗎？”方佳慧剛剛也是被言囡一連串的詢問給衝昏了頭，她之前一直以為女兒雖然聰明，但也不至於到了什麽都懂的地步，尤其是當初的那件事。
言囡聽到她的問話，不做聲，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認。但她內心早已對方佳慧設下了防備，種種猜忌湧上心頭，將之前她和方佳慧兩人建立的少許母女情誼衝擊的了無蹤影。
“囡囡，其實當初那件事並不是完全想你奶奶那樣的！我——”方佳慧知道當初那件事言南門的奶奶肯定多多少少都猜測出來自己兒子的具體死因了，但是她又怕她將事情扭曲，把一些極端錯誤的思想遞給了言囡。
“你不用再為自己辯解了！媽，你讓我不要信我奶奶的話，可是憑什麽啊！你有資格嗎？”言囡嘲諷地看著方佳慧，話“雲淡風輕”，可是出來的言語卻是十分狠厲。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道：“我今年十五歲，在這以前的十幾年間每給我做飯，送我上學，照顧我的，是你讓我不要聽她話的奶奶，不是你這個現在在這裏瞞著我一堆爛事的親生母親！那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不要去信她的話，你又有什麽理由讓我來聽信你呢？”
言囡到後麵有些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眼眶泛紅，死死盯著方佳慧。
方佳慧見言囡情緒激動，不由得有些無措地哭泣起來，道：“囡囡，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讓你不要去信你奶奶的話，有些事情是真的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