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定製
揭開漆木盤上的布巾，隻見一溜鵝黃色的玉飾正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盤鄭
哦——康朝的蜜蠟？
司徒夢曦笑著捏起一副蜜蠟耳墜，款式簡單，僅是一銀勾串著一綠豆大的蜜蠟，黃色的蜜蠟被打磨的珠圓玉潤，吊掛在這銀勾上顯得十分可愛。
司徒夢曦掃過盤中其餘的飾品，這蜜蠟雖不錯，但做工和設計麽，卻是普通了些。
“公子，嗬嗬，您瞧，這黃色的玉石，在咱們汴京可是頭一份兒呢，你看這色澤，這顏色……”
這店員所其實並不誇張，道玉石，這般顏色的，他自己在這行當多年，也是頭一回見呢，聽也是東家托了北麵的關係才新晉開采出來的，想著汴京的貴族們多喜嚐鮮，這才加急趕製了一批，想著年節時也好售賣。可以自己手上這盤子黃玉，整個汴京的鋪子，除了這間，別家還真沒有呢。
“可能定製？”
司徒夢曦打斷這導購滔滔不絕的介紹，“你這蜜蠟雖不如翡翠玉石值錢，但勝在新奇。”
“不過……這款式著實土氣了些，可能定製？”
店員一呆，這、這公子竟識得這蜜蠟？
自己原先也不過看他富貴模樣，年紀又，想著……賺上一筆。
“嗬嗬，自是可以的，隻是不知公子想做成何等式樣？”
司徒夢曦聽可以定製，這才放下手中的那對耳環，對著店員道。
“你且取紙筆來吧，我畫於你，也不清。”
“是……是……。”
隻覺自己是遇上行家了，店員深深的看了司徒夢曦和二亭一眼，這才轉身出了隔間。
不多久，隻見這人不單取來了紙筆，順帶還引了一位中年掌櫃模樣的男子前來。
趙左亭瞧男子打量司徒夢曦的模樣，不禁皺眉，側身上前擋去了那男子探究的目光。
掌櫃的察覺，忙躬身行了一禮，自報家門。
“這位公子有禮了，在下姓羅，嗬嗬，是這家鋪子的掌櫃。”
“聽聞公子識得這蜜蠟，又有意向定製，嗬嗬，這便不請自來了。”
”羅掌櫃請便。“
司徒夢曦朝這羅姓掌櫃點零頭算是招呼了，“羅掌櫃來了也好，一會也瞧瞧我這圖樣能否製得。”
見羅掌櫃笑著點零頭，司徒夢曦接過二亭幫她研磨好的紙筆，在紙上緩緩畫呃起來。
少頃，一條極細且長的鏈子躍然紙上，隻見這鏈子一頭狀若銀針，另一頭則是串聯著一顆圓潤的珠子。
司徒夢曦擱筆，按著印象中前世時心款式繪來，這耳墜配上黃潤的蜜蠟，倒也不錯。
“喏，這蜜蠟珠子，做的比你這盤中的再大些。”
司徒夢曦比了比尺寸，在畫紙上重點圈示了直徑，“就這般大吧。”
如這店家那般的大，太家子氣了，若是太大，又顯得不夠雅致。嗯，這模樣正好。
原先引了司徒夢曦上來的店員瞧著圖紙有些納悶，“公子，這、這是耳墜子？”
瞧圖紙所畫，這耳墜的鏈子細些也就罷了，可是也著實太長了些，何況……這鏈子上頭也沒個掛鉤固定，這叫人家姑娘媳婦兒的怎麽戴？
二亭站在司徒夢曦的身側也是好奇雖自己看不懂這畫的是啥，不過郡主的設計鐵定沒有問題。郡主真是什麽都會啊……
抽過店員手中的圖樣，這羅掌櫃不比店員，細瞧了半晌隻覺兩眼閃出了精光。
這、這設計……委實妙啊。
”這位公子……這是您自己想的？”
司徒夢曦點點頭。
羅掌櫃一時激動起來，“公子，這設計……敢問，可否賣給店？”
啥——
店員有些吃驚，這設計瞧著莫名其妙的，掌櫃的居然還願意出價收購？
要知道眼下隻有少數幾位手藝精妙的藝人，其所出的一些飾品才會被一些字號買斷，算作自家的特色，由此別家自也不好再仿製。
隻是這位公子所畫的耳墜子……店員著實不敢恭維，太長了，且戴不戴得住都是問題呢。
司徒夢曦見這掌櫃的識貨，對他倒是一笑:
“嗬嗬，此事不急，你先做出來我看看再罷。”
司徒夢曦眼下也不缺錢，反而在意的是何時能製成。
“若按這圖樣，最快何時能出樣？“
“呃……”羅掌櫃沉吟了會，“後日此時便可製成。”
“嗯，那我後日再來，可要定金？”
”嗬嗬，公子，實不相瞞，在下覺得您這設計委實精妙，日後還想和您聊聊合作，這定金……自是不需了。”
“那便多謝了，告辭。”
既然不要定金，那司徒夢曦也沒什麽多餘的話要了，起身招呼上二亭便往樓下去了。
“公子走好。”
羅掌櫃也識趣，親自送了司徒夢曦到鋪子門口，見人走了這才回轉。
“哎……怎麽走就走了?“
店員一頭霧水，卻是引來了羅掌櫃的一記白眼，“你呀！”
“掌櫃的，這耳墜子……有何好處？為何瞧著壓根戴不住呢。”
店員撓撓頭，依舊不解。
羅掌櫃早已將圖紙塞入了衣袖，不屑道，“你也算是我店裏的老人兒了，怎麽，你就看不出這設計的妙處？”
店員依舊納悶，隻是搖頭……
“你就不會折起來看呐！”
“如這般，兩頭均是垂下……”
“哎呦——神了！”
隨羅掌櫃的比劃，店員方恍然大悟，驚覺出這耳墜的新奇之處來。可不是，這般長的鏈子，若是以銀針那端穿過而非固定……這鏈子並非固定在耳垂之上而是由中穿掛在耳垂上的……嘖嘖，這等款式，莫汴京，整個康朝都是頭一份兒啊！
難怪掌櫃的要問這公子要買下圖樣了呢，好眼力、好眼力啊！
不理會店員的恭維，羅掌櫃卻有著自己的思量，雖自己也可以選擇欺一欺這孩，私下博個樣式的事兒，在這行當也是多了去了……但瞧那孩子衣著絕非普通人家的孩子，這一招可就行不通了不是……
無商不奸咱們行商的人卻也不錯，自己今日確也是見人下菜呢，嗬嗬……
羅掌故轉身繼續招呼起店內的客人，談笑間好不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