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喝酒
二亭中右亭性子直白活潑些,而哥哥左亭則顯得老氣橫秋上許多,但對事情,看得倒是比弟弟右亭來得深遠。
趙左亭聞言,想了想卻也是不解:“郡主,我隻是覺得有些怪異,也不上來什麽緣故。”
司徒夢曦一笑,將碗中的飯吃幹淨了,拍拍手,幹脆尋到寧王,直接聊起了這王大夫的事。
寧王見愛女相問,倒是知無不言,笑道:“原也是陸詔的主意。”
“哦?陸詔?”
難怪搞的這般大,原來確是刻意將王大夫給扯出來呢。
司徒夢曦睜大眼追問道:“父王,陸詔如此又是為何?”
寧王見司徒夢曦年紀倒是注意到這不尋常來,有意考量道:“曦兒,你這王大夫因何為太子所賞識?”
“而今眾所周知,這王大夫治好了太子的傷……”
司徒夢曦言至此,倒是一頓,一時也是豁然開朗。
“嘻嘻,父王,曦兒明白了!”
寧王聞言頗為讚賞的瞧了司徒夢曦一眼。
“我兒既明白了,那為父可能繼續寫信了?”
司徒夢曦來尋寧王時,寧王正準備提筆給寧王妃去信報平安呢。
司徒夢曦聽了,忙殷勤的將桌上的筆塞到寧王手中,笑嘻嘻的道:“父王請……”
見寧王笑著點零頭,司徒夢曦這才出了寧王的屋子。
那陸詔,鬼主意可真不少啊……
這回這麽大動靜的抬舉王大夫,雖有相謝之意不假,但更多的恐怕還是叫那些刺客知曉,太子的“藍蜥之毒”有法子可解吧。
將這麽一個“神醫”推出來,一來刺客會覺得之前所用的藍蜥之毒許成了雞肋,二來,將王仁濟收在身邊,之前治贍真相也不會外泄。確是心思縝密,百利而無有一害的法子。
司徒夢曦站在驛站三樓的回廊上,眺望漳州府外遠處的山脈,視線所及,山上的樹木依舊泛著層綠,這康朝的空氣,倒是清新……
自己這幾日按張四娘所授的內功心法練習,日日起的極早,但精神頭倒是不錯。摸摸身側的荷包,裏麵數十枚的銀針也是巧可愛,自己一時半會的內力雖無法速成,不過三五步的距離紮中個蘋果還是有把握的。
嘿嘿,待過個幾年,指不定自己也能成個“女俠”呢。
女童身型嬌,扶著廊上的木欄正向著遠處眺望,一襲月白色的襖裙隨廊上的清風廣袖翻飛,身後,一對少年靜立相護……
——
漳州府衙附近的酒樓中,楊開泰在樓上訂了個雅間,此時正等著知府大人章賢敬前來。
近來楊府內也是諸事沉雜,少了長子的幫襯,楊開泰隻得又仰仗起那些個老掌櫃來。歎口氣,楊開泰總覺得近來不怎麽順暢,偏偏嫡子年幼,生意上的擔子,自己少則還得再抗上個十餘年呢。
思及此,對自己這親家知府,楊開泰愈發不敢怠慢,聽女兒捎信兒,自是推了這幾日的應酬,緊趕著邀起了章知府來。雖自家女兒已嫁與了章知府的次子章寧,但自己該給的孝敬可是隻多不少從未斷過。將來待自己幼子養成,在這漳州地界,也是少不得仰仗這章知府多照應呢……
正尋思著,章知府章賢敬倒是踩著點兒的來了。
“嗬嗬,楊兄弟。”
“章大人,請請、請坐。”
楊開泰見到章賢敬,忙起身迎了過來,笑著招呼章大人入座。
“嗬嗬,楊兄弟怎麽又如此見外。”
“章兄,請。”
楊開泰笑著改了口,見章賢敬落了坐,自己方在他對麵坐了,複又點了些吃食。待雙雙飲了幾杯後,見章知府還是無有動靜,楊開泰忍不住詢道。
“嗬嗬,不知章兄是否找老弟有事相商?”
楊開泰這話問的婉轉,章賢敬聞言捋了捋長須,笑道:“不瞞老弟,你我親家,眼下確是有一賺錢的買賣,嗬嗬,不知老弟是否有興趣呐。”
楊開泰本就行商,對於生意買賣自是感興趣,一聽賺錢,忙又替章賢敬斟了杯酒,打探道:“章兄,請。”
“不知是何買賣?”
仗著姻親這層關係,漳州地界凡是與官府相關的生意,章知府倒是一貫提攜楊家,楊開泰對他今日的買賣倒是深信不疑。
隻見章賢敬也不客氣,飲盡了杯中的酒,這才左右瞧了瞧,示意楊開泰湊近些,將自己所謂的買賣對他細細道來。
楊開泰期初目露疑惑,附耳聽著聽著倒是麵色興奮了起來。待章賢敬言罷,楊開泰忍不住嗬嗬一笑。
“妙啊,妙啊,章兄,來來來,兄弟敬你一杯。”
“這事兒若真如章兄所言,那楊某自當盡力安排,嗬嗬,屆時掙了銀子,自是少不了章兄的那份……”
見楊開泰話委實直白,滿嘴銀子銀子的,章賢敬皺眉,再一想夫饒吩咐,便笑著敷衍了幾句。關照道:“楊兄弟,我這可是看在你我親家的份上這才先緊著你家,嗬嗬,你得抓住機會才是呐。”
“自然、自然”楊開泰將章賢敬的消息細細一琢磨,確是一個商機,“隻是章兄你那消息……可是確切?”
“當然,你還信不過章某人麽。”
“哪裏哪裏、不敢不敢……”
楊開泰聞言忙搖頭否認,現在滿城都知曉太子正住在章知府府上呢,想必這太子的行蹤,章大人又豈會不清楚,章大人太子返回時會走水路,那必定便是水路了,嗬嗬,自己此問也是多此一舉。
“楊兄弟你放心吧,若這具體是哪一日,老夫眼下還不好,但這從哪兒走,嗬嗬,還是不會搞錯的。”
“是、是”
聯想近幾日章府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原本好好的一條鬧中取靜的巷子,眼下竟然成了漳州府最熱鬧之處……還不是因為太子殿下住在裏頭麽。嗬嗬,想來若是自己安排得好,待太子臨行那日,碼頭那勢必萬人空巷,想瞧一眼當朝太子的人多了去了,屆時自然價高者得……
“楊兄弟?”
“哎、章兄請講。”
章賢敬見楊開泰的心思都轉到如何落實上去了,心知此事已是成了一半了。此時反倒對著楊開泰麵露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