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為人知
小房間裏,光線不足,何夢歡走進去,還是能看到安浮生蒼白的臉色,而且他還不安分坐著,非要起身。
“你等等。”她連忙上去,按住他的身體,責怪道:“你之前傷口那麽深,就老實點。”
“我沒事,自己的身體知道。”他伸手抓住她。
何夢歡有點不好意思,抽出手,假裝若無其事,坐在他旁邊,仔細檢查他包紮過的地方。雖然她什麽都不懂,可是還是看的很認真,還會時不時低聲問他一兩句,疼不疼。
安浮生就笑著搖頭,跟之前滿身都是血,出現在她麵前完全是兩個樣。但是人都是肉做的,怎麽會不疼,想起那些血,她自己都頭皮發麻。
沒好氣,瞪他一眼,說:“你就逞能吧,我跟你是什麽關係呀,在我麵前你裝什麽呢。”
話畢,他就把頭靠過來,還舒服歎氣。本來她是覺得這樣不合適,不過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又打消推開他的念頭。兩人安靜坐了會,她才問:“你到底遇到什麽事?怎麽又剛好在那裏見到我?你之前沒說你也來南城。”
“嗯,我想你了唄。”
一句話,頓時讓她翻了個白眼,“又不正經了,我在跟你說真的呢。”
“我說的也是真的,有一句話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認為這句話不對,應該是一秒鍾不見,如隔三秋才對。”
雖然光線不足,導致屋裏比較昏暗,可兩人靠的這麽近,她還是可以很清晰就看到他那雙黢黑幽沉的眸子裏,裝著一眶的熱烈,熱枕。
立馬,她的臉就跟火燒似的,紅起來。
“流血把腦子也給流壞了。”她推開他,站到一邊去。
暗暗戳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千萬冷靜,可是心髒一點都不爭氣,在安謐的環境裏,跳動過於厲害。
“唉,我說真話都沒人信,我的信譽又這差麽?”他慵懶地靠在床頭,唇角一彎,便是一抹邪魅的笑。
她不敢搭話,就急匆匆跑出去,後麵是他狂妄的哈哈大笑。
外頭詹俊浩正著急呢,看到她出來,還臉紅耳赤的,擔心上前問:“什麽情況?你不會也生病了吧。”
啪。
她一下打開詹俊浩伸過來的手,瞪他一眼,飛快跑開。
“誒,這人今天是怎麽了?好歹我也是出了力氣,怎麽不知道說句謝謝啊。”詹俊浩看著她的背影,不滿地嘟囔,還是不放心追上去。
老胡就站在門口那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走進小屋子。
看到安浮生虛弱靠在床頭,無奈歎氣,“我還以為你好歹能撐個幾分鍾,看來你這次受傷損害很大。”
“這不是還有你嗎,不需要擔心。”安浮生虛弱地開著玩笑。
老胡倒水的動作一頓,有點生氣看著他,“你還好意思說,你以為你現在真的隻是受點傷,流點血嗎?你現在中的是HI神經性病毒,要是三個月內找不到解藥,你就會成為一個漸凍人,出現身體腐爛,然後死亡。”
可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讓老胡小聲點,別等會讓人聽見。看他這樣,老胡氣得直跳腳,“知道就知道,人家還沒有權利知道啊。這種事情能瞞得了多久。”
“唉。”他深深歎口氣,眼神變得渙散,“是啊,能瞞多久?”
其實她也知道瞞不住,可是一想到何夢歡知道他的情況之後,就會整天擔心自己,不然就是以淚洗麵,他就不想說。在他這裏,希望她是個快樂隻會笑的人。
“老胡,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對了,我是怎麽受傷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她,知道嗎?”
老胡冷哼一聲,沒說什麽。
“好兄弟。”安浮生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趕緊躺下,我去給你配藥。”老胡沒好氣幫他弄好被子,自己才出門。
、因為他受傷,還住在南城,何夢歡的助理工作就做的不是很安慰。每天都是掐著點出現在拍攝場地,掐著點下班去照顧安浮生。詹俊浩一開始還忍著,到今天就受不了。
不準她走,還非要導演加戲,盡快調整進度。導演都得聽他的,沒有辦法,隻好按照他說的去做,大晚上都不得休息。
比起怨天怨地的人,何夢歡更加擔心安浮生的晚飯,自己都答應以後他的晚飯都是自己做的。
想來想去,還是去跟詹俊浩說一聲,自己有事先走。
誰知道詹俊浩一口就給否認,還讓老紀帶她下去,教教她助理該怎麽當。
“你說你,還得寸進尺。敢跟我們俊浩叫板,你說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紀戳著她的腦門,咬牙切齒。
何夢歡很委屈,但隻能忍著,除非不想要這份工作。不然現在反抗,以後老紀肯定會給她穿很多小鞋,就真的是寸步難行。
“你還委屈了是嗎?現在我就告訴你。助理是沒有所謂的朝九晚五的,給你發工資的人說幾點下班就幾點,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他說不準你離開,就隻能乖乖呆著,明白了嗎?”
她沒說話,老紀火氣更大,手指都快要把她的腦門給戳破,“我真是不明白,你個榆木腦袋有什麽好的。我說要重新找一個機靈點的,俊浩還不讓。我再者說半天,你屁都不放一個。”
她不是不說,怕說了,會罵人,到時候難堪的就是老紀。
人家不懂,也不領情,非要繼續數落她。
“歡歡。”在她快要被老紀的口水碰到爆發的時候,安浮生竟然出現,她立馬露出驚喜的笑,轉身就小跑到他身邊,抬著頭,笑得無比燦爛,“你怎麽來了?”
“見你沒回來,我以為出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怎麽了?”安浮生幫她擦了下臉,看一眼她身後的老紀。
“更年期,你別理會他。”何夢歡小聲在他耳邊說。
老紀竟然還聽到了,怒氣衝衝跑過來,“你在罵誰脾氣不好呢?啊,何夢歡,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有俊浩罩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是不是?”
她立馬搖頭,覺得有點尷尬。
這安浮生還在呢,自己就被劈頭蓋臉教訓一頓,總覺得沒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