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累,不想寫了
羅棄雲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又一次的邀請蒼枯入座，剛剛發生的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一壇酒也擺在了石桌上。
“已有多年不見，此次我特意準備了埋藏許久的美酒。”羅棄雲眼盯著這壇酒，感覺口幹舌燥喉嚨蠕動，恨不得現在就開封嚐一嚐，連臉上的笑容都開始漸漸扭曲。
蒼枯充耳不聞將寶刀插在地上，揮袖負手直言：“究竟有何事，就這麽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哎呀哎呀，羅某一番真心誠意，怎麽蒼捕頭就體會不到呢？若是蒼捕頭不放心的話，你瞧。”話音剛落，羅棄雲平舉亮銀槍展示出來。
包括槍頭在內，亮銀槍通體呈銀白色，宛若一體打造而出，槍身上還有許多槍主人身經百戰，留下無傷大雅的印痕。
這麽一把相伴不知多少年的戰友，羅棄雲直接拋起扔到懸崖邊，讓槍掉落了下去不見蹤影，過程中羅棄雲不僅沒動，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
不過在蒼枯看來隻是惺惺作態而已，有那團烏雲在何愁拿不回來，更何況現在看不到烏雲在哪，說不定就在下麵候著呢。
“如何？這下子可放心了吧。”羅棄雲舉起自己空手說道，然後將酒壇開封倒滿兩個破碗，舉起一碗說道：“為之前的冒犯，罰酒一碗。”
說完，羅棄雲一飲而盡，直呼痛快，將桌上剩下的一碗擲出，表示讓蒼枯也嚐一嚐。
一碗酒被擲出，平穩地落到手上，碗中那股濃鬱的酒香，即便是不怎麽飲酒的蒼枯，都覺得口幹想嚐一口，但他沒有將酒喝下去，隻怕香味的背後隱藏著危險。
一根手指浸染酒水裏，看著對麵又喝了一碗的羅棄雲，蒼枯皺著眉頭問：“羅棄雲，你……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麽藥。”
以目前這種形勢，羅棄雲還在維持著表麵上的和平，蒼枯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也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同時蒼枯進一步去猜想，綁架蒼繼鋒真的隻是為了讓他來？是個人的主意，還是有其他的餘黨一起。
“我說過了，找老朋友聊一聊。”羅棄雲聳聳肩，回答道。
蒼枯冷哼一聲，打死也不相信。
“哦，對了。聽聞你被齊旭升所傷，多年修為受損，現在的功力還不如幾個月前的那個時候，我想想……八卦刀門核心是一陰一陽，其實這酒釀造特殊甚是烈，對你的功力有很大的幫助。”
“當然我們都是築基金丹的人了，一身功力損傷如何倒是沒什麽，可是危機到那顆金丹就不同了。”羅棄雲繞有興趣地說道，點名酒其中的奧秘以及好處。
“是嗎？”蒼枯聞言不由地又看了碗裏的酒，心裏信不信對方的話就另說。
隨後看似是在猶豫，其實拖了那麽些時間，蒼枯舉起酒碗脖子一揚。
“啪！”
酒碗摔碎在了地上。
“那麽，蒼捕頭既然飲酒了，那麽肯入座一談了嗎？”羅棄雲再次邀請道。
正所謂是事不過三，蒼枯點點頭慢悠悠地走過去，在他背後有一處濕了的土地。
“蒼捕頭，坐。”
“既然你言是故友相聚，那麽喚我蒼掌門。”蒼枯認真說道。
因為拿不準羅棄雲對現在官府掌控江湖門派的看法，所以蒼枯就卸下總捕頭這個稱呼，減少糾紛與矛盾的可能性，就更大的空間放鬆下來說多一點廢話。
“果然啊！如今江湖都說蒼掌門背棄武林，讓先祖蒙羞，毀了八卦門數百年的基業，其實都是一些跳梁小醜的愚見，蒼掌門有勇氣忍辱負重最大保存門派實力，而其他門派卻在堅持下徹徹底底的消失，一點意義也沒有。還是蒼掌門有遠見和魄力。”羅棄雲稱讚道。
蒼枯冷哼一聲看不出這番話是否受用，而是開口說道：“以後八卦刀門還會重現於世，就在不久的將來。”
“是嗎？那麽就祝蒼掌門順利了。”羅棄雲興致缺缺地說道，並不關心蒼枯口中八卦刀門的重現，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認為蒼枯徹底放棄八卦刀門，因為他不斷地在鎮壓同道，所以他不是在忍辱負重，而是安安心心的拿好總捕頭的飯碗。
其實，在葉勉出現之前，蒼枯隻是把複興定為後代的追求奮鬥而已。
見沒法深入扯下去，蒼枯又問道：“聽你剛才的話，似乎對如今的江湖狀況很了解，連齊旭升甚至我被其所傷都知道，不像是一個閉關多年遠離江湖的人。”
“哈哈哈哈哈，那不過是江湖謠言罷了，我身不在心緊係著江湖。”羅棄雲回答道。
“那滄海桑田之隻是空話了，不過是江湖變化太大而已。”
“恩，的確。我們都老了……”羅棄雲如此說道。
蒼枯嘴角抽搐不反駁，所謂一步江湖無絕期，尤其是站在頂峰的人，可不是那麽容易說退就退的。
“昔年你們中原三絕退居幕後，不在去插手江湖事，一個隱於農耕，一個隱於鬧市，還有一個不知去向。”最後一個是誰不言而喻，蒼枯甚至投向好奇地目光。
“中原三絕？真是熟悉的名頭啊……”羅棄雲聽到熟悉兩個的人還有名號，臉上浮現出難以訴說的笑容，又飲下一碗美酒，說道：“歸歲岩藏刀推犁，為的是磨平持刀多年的戾氣；古三亭街頭賣藝供人欣賞，為的壓製心中的暴躁，結果卻是娶了一位美嬌娘，還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比我這個隻有一個不聽話的弟子強，哈哈哈哈哈哈，比歸歲岩那個老光棍就強更多了。”
蒼枯一臉冷漠地聽著，不去插嘴三位大佬的故事。
“雖是我與他們交情不深，但我一直很關注他們，在中原事變後，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蒼掌門可是知曉。”羅棄雲笑著問道
“江湖散人而已，我哪裏知曉，而且你又不是真的不知曉。”蒼枯說道，看著羅棄雲又喝下了一碗酒。
這壇酒他就喝一碗，剩下的都是羅棄雲在喝。
“哈哈哈哈哈，他們一個離開中原投軍，還有一個是隱居山林不知去向，我是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人，可惜可惜。”羅棄雲搖頭歎息道，也不用碗了直接拿起壇子飲。
“確實可惜，不然現在坐在這的，就不是老夫了。”
“哈哈哈哈哈哈，蒼掌門說話可真的是有趣，不像是聽人說的那麽悶，今天是我隱居多年來，笑的最多的一天。”
“是嗎？要是你還在江湖自然不會如此，要是留意著另外兩人當初為什麽不顯身呢？中原三絕就剩你一個沒出現，當時一些還記得你們的老人，可是覺得想當遺憾。”
“那其中可有一位姓蒼的掌門？”羅棄雲挑眉問道。
蒼枯冷冷一笑，說：“確實有一位，不過今日過後，他依然會覺得遺憾為什麽他還要出現。”
“是嘛？那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處在顯眼位置，不得不蹚這渾水，我何必要以身犯險吃力不討好呢？”
“那你為何在此時出山？”蒼枯質問道。
“為什麽，你想知道？”
“如果老夫不想呢。”
羅棄雲聳聳肩，自顧自說道：“當我發現一股暗流湧動，不是我可以插手的時候，我確實是決定不更上一層樓絕不再踏足江湖。”
“暗流？我現在更想知道你的情報何來。”蒼枯插嘴問道。
不過羅棄雲並沒有理會，而是陷入回憶訴說著當時的事情，道：“可惜我一直摸不到那層隔閡，每日觀詳著師傅留下來的玉璧，唉……若非那場戰鬥過於慘烈，我為何會遲遲不得進，在一個地方困擾了多年。”
蒼枯深有感觸的點點頭，他們八卦刀門也是在那時候過後落寞下去的，負責這個掌門還輪不到自己，但幸運的是八卦刀門傳承完整，他是知道下麵的路怎麽走的。
隻不過他基礎還沒打夠，就因齊旭升從頭再來了。
“在我迷茫困惑的某一天，一個持拂塵的胖道人出現，打碎了師傅留下的玉璧，然後胖道人展現出我苦苦不得進的實力，而且那位前輩指點了我下一層的路。”羅棄雲隱藏一部分，就是他當時憤怒地攻向那個胖道人，反被無還手之力收拾了一頓。
“哦？還有怎麽好的前輩，那為何要打碎那一塊玉璧。”蒼枯問道，心裏暗自開始著急，自己要等遲遲沒有來，不會出什麽變故了吧？
“那位前輩實力非凡，又與我師傅有交情，所以才會指點，隻因為其中的奧妙在那玉璧中，我又沒打碎他勇氣，前輩看不下去我一直浪費時間，便將其出手打碎了。”
蒼枯眉頭一挑，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找我來，是我有什麽值得你謀算的？”
“哈哈哈哈，蒼掌門說得不錯，確實是因為有需要才會找你。”都說到了這地步上，羅棄雲也不在賣關子，直言要蒼枯給予幫助。
蒼枯聽了卻隻覺得可笑，這可不是要人幫忙的樣子啊，除非這個忙自己一定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