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對等
師一敬一個跟鬥穩住了身形,現在胖盜人陷入怒火與瘋狂當中,屬實是不宜爭鋒,但師一敬戰意洶洶想與之一較高下,看看自己的根基實力與這種成名已久的高手還差多少。
胖盜人進入宗師之境以多年,可卻沒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戰績,多是欺負比自己修為低的人,相同境界的都是隨意過上幾招,然後就化遁逃去,所以他在這眾多宗師之境的高手中,處於在什麽樣的位置,沒有幾人能夠說得清楚。
師一敬心裏也是好奇,戰火沸騰想要與之一較高下,試一試自己這一身宗師修為在什麽樣的程度上。
胖盜人一拳將師一敬轟出數千米之外,腳下發力,自身二百米範圍的土地碎裂,整個人瞬間就飛射出去,攜帶強烈的氣流撕碎了沿路上的樹木,在一片雪地當中開辟出一條黃色而筆直的道路。
師一敬舉刀向天,天上清氣降下在刀尖,一刀斬下,柔光射出如清風拂去,似有千斤不可撼動,結果卻是胖盜人退讓數十步。
“戰!!!”刀鋒一現唯有血止,師一敬手中“不懼”之刀從八方斬來,胖盜人頭頂、雙眼、鎖骨、脊椎、手腕、腰間、膝蓋、腳踝同時受到攻擊,然而胖盜人身軀之堅硬出乎師一敬預料。
胖盜人大喝一聲運力震開師一敬的刀,師一敬揮刀卸力屹然不動。
刀光一現千重萬影,胖盜人硬受“千刀萬剮”之招,身上衣服斬成一塊塊碎布,活脫脫從一個猥瑣道士變成一個下流的乞丐。
“夠硬!”師一敬讚歎一聲,其中多是調侃和忌憚。
胖盜人一掌逼退師一敬,趁空隙迅速換上一件新衣給自己遮羞,揚手又是數掌蘊含雄厚的掌力打過去。
師一敬揮刀一一斬破,持刀之手虎口破裂出血,又是一聲讚歎:“前輩如此掌力,當真是少見。”
“年輕人不差,喝!!!”胖盜人取出拂塵,作為武器攻了過去。
“好!!!”師一敬露出微笑持刀相迎,漫天刀氣交織一場滿是死亡氣息的大網,胖盜人自持身軀堅硬無需躲閃,穿過刀網直麵師一敬,拂塵卷住無懼刀,破空一拳震撼而來。
“哢!”兩拳相撞一人骨頭發出脆響,不知道是誰輸了一籌,二人各自後退一步,浩然之力順無懼刀刀身散發,纏在刀身上的拂塵就像是女人被綁起來的頭發一般散開,拂塵隙間浩然之力化作鋒利的針尖刺來,胖盜人手臂一抖,拂塵反轉擰緊成一根麻繩,裹著浩然之力向師一敬甩去。
師一敬後退一刀劈在大地上,濁氣翻湧,胖盜人腳下似有洪水猛獸欲脫出,胖盜人腳下發力一震,地麵數百米範圍碎裂歸於平靜。
腳下再發力,胖盜人騰空而上,恢弘掌力不斷,宛如一場充滿毀滅性的流星雨,將大地破壞的是千溝萬壑,其中師一敬每硬接一掌,手臂就酸上一分轉而躲閃起來,交戰數招後對相互之間的差距隱隱有了解。
看到師一敬“抱頭鼠竄”的模樣,胖盜人心裏好受了許多,雙手一揚似雄鷹展翅,一尊高大的龍首魔身的魔像虛影出現在了胖盜人的身上,魔像虛影與胖盜人一般展開雙臂,方圓百裏流動著的靈氣向魔像聚來,魔像雙手各托著散發恐怖氣息的波光,雙手波光一聚向師一敬擲去。
轟然一聲,山河盡摧,地勢再造。
胖盜人一臉淡然的飄落下來,當激起塵埃散去後,師一敬露出了狼狽的模樣,氣息有些混亂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這一下胖盜人倒是表示了欣賞的意味,隻歎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但他可不會死在沙灘上了。
師一敬與胖盜人的距離,還是差了許多。
舒出胸腔一口濁氣,平穩住了自己的氣息,師一敬單腳而立,舉刀向天,不動如山,屹立在這滿是瘡痍的大地上。
“吾有一招,請前輩領教。”
言語一落,師一敬氣息一變融入自然當中,隻憑肉眼可見,一股不同凡響的壓力直逼胖盜人,讓胖盜人掌心出汗嚴陣以待。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讓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一掃萬裏烏雲,麵朝日月,走遍晴空一生,正大光明行於蒼天之下;
一震魑魅魍魎,眼不蒙塵,孤行暗路百年,淤泥不染立於大地之上。
“此招不差,足以證宗師之能,讓盜爺技癢難耐啊。”胖盜人眼見天地變換隻有黑白之分,師一敬立足隻見似是撐起一片朗朗乾坤,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有興致的點評了一句。
他有這個資格,更有這個能力。
胖盜人馬步一紮雙手頂天,一片白亮的天空塌下一半,顯現數不盡的星辰,鬥轉星移傾斜銀河光輝,照映無盡星圖於大地。
師一敬,立於晴空之下,暗路之上;胖盜人,沐浴在星光下,踏在星圖上。
二人各自占據半邊天,氣勢以至巔峰,浩大的威能使二人進入界中界,可以毫無顧慮放手一戰。
“久違的感覺,年輕人告訴盜爺你的名字,免得墓上無名。”胖盜人神情激動地說道,很久沒有將功力提升到這種程度,甚至大開大合地活動手腳了。
師一敬無話可說率先動手,胖盜人見機而動。
周天星光灌入晴空之中,盡數融入不見光亮,暗路侵襲星圖之內,頃刻被撕碎不見影。
勝負,還未分。
“唔~”莫逸雨呻吟一聲悠悠醒來,便見到柳湘音關切的目光,迷糊地喚了聲“湘音”隨後驚醒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急切地問道:“那個胖子呢?我們沒事了嗎?”
“嗯,有位高人救了我們,現在情況如何……不知道了。”柳湘音解釋道,言語當中充滿了慶幸和後怕,對那位出手相助的前輩甚是感激,心裏希望前輩可以平安無事,不過最好是可以拍死那隻死胖子了。
“呼~這樣啊,感謝那位前輩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留下來我們也沒什麽用。”
這一下子莫逸雨算是怕了,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拳頭硬,隨後他摸著有點悶的胸口問道:“奇怪?我的傷…..是你幫治好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胸前骨頭好像都碎了吧。
“不是,我哪有那個本事,也是那位前輩的功勞。”
“哇!這位前輩真是古道熱腸,好好學習真乃榜樣也!嗯?!我的包袱呢?!包袱呢?!”莫逸雨驚慌地尋找起來,而柳湘音適時地將包袱拿了出來。
“是這個吧,你一路上很是在意,所以我一直拿著沒丟,看看有沒有損壞掉了什麽。”
“…….”(注視)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現在亂糟糟的不好看呀。”柳湘音被異性這樣一直盯著,臉不由地紅了幾分。
莫逸雨握住眼前這位同伴的手,十分真誠地說道:“夠意思!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什麽需要我一定幫。”
柳湘音推開握著自己的手,輕笑道:“難道我們之前不是嗎?”
莫逸雨聞言哈哈一笑,繞開了這個話題,之前不過是表麵朋友罷了,隨後掀起一陣風就跟以往那樣禦風離去。
“咦?湘音你是不是也會像我這樣,可以禦風飛起來。”莫逸雨突然問道,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禦風飛行。
“什麽?不是,我不會,真的。”柳湘音擺擺手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的笑容。
“啊?”莫逸雨眨巴眨巴眼,沒有再說什麽禦風而起,卷著柳湘音往來時的方向去。
這個感受和印象,包括剛剛的對話,漸漸模糊消失不見,好似從未有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