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兩波人相聚
無形屏障籠罩在了南山,籠罩範圍還在不斷縮小,唐牧疲於逃命未曾發覺這個狀況,身後那群求名者閑庭漫步,不快不慢地跟在後麵有說有笑,似乎是在享受著這種追逐獵物的感覺。
唐牧快了,他們就會從天落下一擊,打在唐牧麵前讓他頓住腳步慢下來;唐牧慢了,直接就是一掌上去,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哈哈哈,真是痛快啊!”一人大笑著說道,手不經意撫摸在自己半張臉上,因為與唐牧交手時不查,這半張臉被腐蝕得血肉模糊,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一旁的人也是跟著哈哈大笑,唯有領頭一女兩男共三人神態自若,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這與眾不同的四人自然就是有來頭的了。
這群求名者來自門派林立的燕州,各屬名氣實力不同的門派,平日之間默默發展,除了偶有摩擦外就沒有任何接觸了,這一次為了唐牧背後的利益第一次聚集在了一起,並選出四人做代表。
一女相貌平平膚色發黃,身材也並不怎麽好,眼神更是沒有什麽是色彩,丟在人群就混著幾個人一起一眼掃過去那種,或許可以忽視她這個人,但不能忽視她纏在腰上的軟劍,曾憑這軟劍廢其門派方圓百裏武者的修為,皆在三招之內結束。
一男濃眉大眼體格強壯,乃是一個光頭,在頭上紋有猛虎的圖案,而猛虎的眼睛似乎還在閃閃發亮,實力在三人裏是墊底,卻走在最前頭,目不轉睛死死盯著唐牧以防他逃跑,手上帶著拳套,拳套上則滿是微不可見的毛刺。
二男倒是相貌堂堂,屬於這群人形象擔當,而且還是一個文武雙全的書生,手上搖著一把鐵質的扇子,挺直著腰杆走在三人後麵,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風景,他是這群人裏唯一一個不屬於任何門派的獨行者。
原本是還有一人,為此次聚集眾人的主要功勞者,但中途似乎門派出了什麽事急忙離開趕回去,而領頭位置則是按實力與門派勢力所選出來的。
“噗!”唐牧背後受了一掌,口吐朱紅,身形不穩停下了腳步,隨之而來又是一掌,唐牧怒吼一聲逼退襲來的掌勁,再提真元奔逃而去,身後惹來一陣哄笑。
二男展開鐵扇遮住臉上的笑意,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隨即臉色一變朝天便是一掌。
眾人錯愕不已,一男則是哈哈大笑,開玩笑道:“書生,女人身上用力過度,現在眼花繚亂看不準了吧。”
二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指著上方說道:“注意看。”
眾人聞言定眼一瞧,方才發現天空上陣陣漣漪,隨後歸於平靜當中。
“這是啥情況?我也眼花了?”一男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疑惑問道。
一直保持路人狀態的一女有了動作,抽出腰上軟劍,以最快的速度刺向唐牧,然而天空突然失了光明,使得周圍陷入黑暗,一抹刀光乍現,斬斷一女進路,更是斬斷了唐牧的兩條腿。
一女抽身返回隊伍當中,與其他人一起戒備起來。
“嗚嗚~嗚嗚~哈哈哈哈~嗚嗚嗚~哈哈哈~”
遠方而來的聲音似哭似笑,泛著幽光的黃泥路延伸而來,路上踏步行來的是一位位披麻戴孝的傷心人,前方一人腰佩細長的冷刀脫離身後同伴,向一女一男和二男他們走來。
見有人向自己這邊走來,一男渾身雞皮疙瘩,踏步向前一邁,大喝道:“哪裏來的妖魔鬼怪,報上名來!!!”他不僅要動口詢問,還要動手試探。
勁風橫掃,四周的黑暗像是簾布一般掀起了褶皺,隻見張雲穹彎腰一禮,開口道:“驚擾各位,燕州張雲穹在此告罪了。”腰一彎,腰上冷刀刀尖翹起,一道冷光射出止風於無形。
高手!為何未曾聽聞?一男叉腰哈哈大笑,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道:“這算個屁事,大兄弟有啥大不了的,你們也是為唐牧而來。”
“正是,雖我等是唐突冒犯,但還請將唐牧交與我們,感激不盡!”言畢,張雲穹又再次彎腰一拜,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這….”一男目露遲疑,若非看不清張雲穹實力底線,他才懶得多說話直接帶唐牧走人了,然而他瞥見張雲穹那幫人已經靠近唐牧時,心下一急便要動手,二男上前及時攔住了他。
“幹嘛!”一男狠狠瞪了二男一眼,體內真元暴動隨時就要噴發。
二男微笑著搖搖頭,對著張雲穹說道:“有何不可,請!”
“混賬!”
“多謝!”張雲穹彎腰再拜,眼神從男一身上一掃而過,轉身走向唐牧。被人眼神掃過,一男後背是冷汗直冒,咬牙切齒抓著男二的衣襟,大聲質問道:“他媽的,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不說出個所以然,老子弄死你。”
真是粗鄙之人!惱!男二心中也是有火,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微笑著說道:“嗬,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殺親之人呢?我等可是秉持江湖道義除惡揚善,為的就是那些慘死在唐牧刀下之人而來,為何要去阻撓他,難不成我等與唐牧又有什麽恩怨可和他們相提並論,若是阻撓天下人教如何看。”
“難不成我們千辛萬苦就要讓他們漁翁得利嗎?”一男見其說得有理,雖是心有不甘,卻鬆開了二男。
“此言差矣,交於他們處理,讓死於九泉之下的人可以瞑目,活於世間之上的人可以解脫,讓恩怨就此結束,世間公道正義得以延續,且不甚好?”二男正義凜然地大聲說道,惹得眾人自行慚愧,看二男的眼光是敬佩不已。
一男冷哼一聲,與人群裏部分人一樣,對二男的話很是不屑,又好奇這個家夥打的是什麽算盤。
張雲穹的同伴正遠遠的,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唐牧,卻是不敢靠近,見張雲穹走來紛紛讓開道。
見到追尋依舊的仇人就在麵前,張雲穹與其保持一段距離,臉上無喜無悲淡然不已,內心從未如此平靜,緩緩將冷刀拔出,持在胸前冷漠地看著失去了雙腿爬在地上的唐穆,冷刀高舉再一落。
“噗!”斬下唐牧持刀殺人的雙手。
冷刀再起再落。
“噗!”削下唐牧充滿哀嚎的雙耳。
冷刀再起再落。
“噗!”切下唐牧聞血而動的鼻子。
冷刀再起,再落時就是結束唐牧性命,了解與其的仇恨,這一刻張雲穹臉上再也保持不住冷漠,淚珠滾滾落下。
“嘶!”一旁一男看得著急,抱有目的就要出手阻攔而二男更快一步,用鐵扇抵住了張雲穹就要落下的冷刀。
二男微微一笑忽感脖子一涼,卻是張雲穹將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目露凶光。
“張兄不要誤會,隻是在下覺得若是唐牧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讓逝者生前受盡苦痛而死,為何讓他現在就這樣痛快死去,而且青州兩地還有無數受害者家屬日夜希望唐牧痛苦死去呢?與其如此,不如公開處決。”
張雲穹沉默了,似是覺得不妥,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伴們,他們眼中現在隻有唐牧現在的慘樣,見到唐牧的慘狀是痛快不已,還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在裏麵,在細細詢問他們都同意這個想法。
於是,“善!”同意了二男的意見。
“那在下就替青州受害百姓,謝過張兄了。”不給張雲穹反應時間,二男以極快的手法在唐牧傷口處點了數下,運真元封了唐牧的氣海,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走向一男他們那邊。
張雲穹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攔住了二男,腰間冷刀再出,寒光再現。
“咻!!!”一直在冷眼旁觀的一女出劍截住了張雲穹,二男身形鬥轉退到了一女身後,一男他們及時趕上來,護在了二男身邊。
被圍在眾人當中,二男看著眉間含怒的張雲穹,含笑說道:“張兄又為何動怒出手了,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不可言而無信哦,唐牧最先出自青州,使得數萬百姓深受失去親人之疼,數月都是以淚洗麵感同身受,還請體諒不要任性的好,時候到了我們自會押著唐牧到燕州。”
“就是,你個東西可是剛剛宰了幾刀,還有很多等著呢,你既然爽過了就憋著到後麵等等吧。”一男冷笑著摸著自己的光頭,愉悅地看著張雲穹。
張雲穹是氣極而笑再舉冷刀,就要給這些人顏色看看,但他們的同伴都攔住了他,勸他冷靜下來不要意氣用事,對方可是人多勢眾啊,無奈之下,他隻得選擇放棄畢竟他們這群人隻有他一個人能打,若是動手時對方拖住了自己,那周圍的老弱病殘就隻能留在這裏回不去了。
見張雲穹沒有了動手的意思,二男哈哈大笑抱拳說道:“張兄,後會有期。”
說罷,就招呼眾人準備離去,惹得一男心裏很是不爽,這樣搞得二男好像是領頭人似的,一個野雞玩意有什麽了不起的。
就在這時,有人指著黑漆漆的上方,大喊道:“快看上麵!”
眾人聞言下意識抬起了頭。